正文
好一會兒,她默默的、不動聲色的擦掉眼淚,剛剛瞪他的眼神也乖乖的收了回去。
嗯,好奇怪,現在被他罵蠢到了極點,她居然都不覺得惱火了。就連剛剛心里那些怒氣和委屈,也都莫名其妙的煙消云散。
兩個人剛剛的針鋒相對收斂住,到這會兒,彼此的情緒都平靜了許多。
但是,彼此都沒有再開口主動說什么。
車內的氣氛,有些尷尬。他只平靜的繼續開車,夏星辰便將視線轉到窗外去。
回到總統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莊園里余下的傭人在門口相迎。白夜擎下了車,吩咐他們都去休息,一行人這才悄然退去休息。
夏星辰一心牽掛著孩子,也顧不得收拾一下,換了鞋子就匆匆上樓。
白夜擎跟著上去。
“他已經睡了。”在兒童房門被她推開一條細縫的時候,白夜擎在一旁提醒。
“他是怎么了”
“感冒。”白夜擎隨口一說。
“有發燒么咳嗽么有看過醫生沒有他每次感冒喉嚨都會發炎”
她憂心忡忡的樣子,讓白夜擎多少有些不忍。“行了,傅醫生來看過,說是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真這么說”
“嗯。”
“那就好。”夏星辰這會兒才松口氣,“我進去看看他。”
她說著,悄然進去。也沒有開燈,只是借著窗外的月光,摸到床邊上。
在床邊坐下,聽到孩子輕淺均勻的呼吸,心里很是滿足。這五天的思念,也終于有了出口。
其實,她也就能忍這么幾天。再多的時間不見她的大白,她會瘋掉。
她小心的摸了摸孩子的額頭,探到是常溫,長松口氣。傅醫生的醫術一向很好,一個小小的感冒,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夏星辰抱了大白一會兒,才出了房間,回自己的臥室去洗澡。
幾天沒回來,房間里傭人還是收拾得干干凈凈,非常整潔。泡在浴缸里的時候,想起白夜擎的傷。
剛剛被他扛起來的時候,自己在氣頭上,只怕下手也沒個輕重。他的傷還在慢慢愈合,被她那么冒冒失失又是踹又是捶的,只怕又裂開了。
這邊。
白夜擎站在落地鏡前,脫下襯衫來時,不由得皺眉。
果不其然,襯衫上已經有斑斑血跡。
他側身,看了眼身后,勉強能看到才稍微愈合一點的傷口被拉傷了,滲出血來。這女人,下手可真重
這么晚,背后的傷口確實不太好處理。
白夜擎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得自己來。從抽屜里找了紗布和剪刀出來,正要處理的時候,就聽到敲門聲。
“誰”
“我。”夏星辰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比起之前在池未央那兒和她大呼小叫的時候,現在她的聲音簡直是輕軟得不可思議。
在她面前,他倒是沒有掩藏傷口的必要。
夏星辰在門外等著,門被拉開的一瞬,男人挺拔健碩的上身毫無預兆的撞入她眼里,她呼吸一重,一雙眼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看才好了。
雖然之前照顧他,幫他擦過身體,該見的不該見的,都見過了。只是
經過上次被他輕薄的事后,她如今哪里還敢直視
“這么晚,還敢來,不怕我吃了你”白夜擎瞇著眼,從上而下的覷著她,沒有忽視掉她面上的不自在。
夏星辰更窘迫了。
“你別亂說我我是來找你要錢的。”
她忽然靈機一動,想起個正大光明的理由。說到這兒,一下子就理直氣壯了,腰桿也挺得筆直,把手朝他伸過去,“給我錢。”
“什么錢”他垂目看一眼她粉紅的手心。
“你忘了,我最后照顧你的那天你怎么說的么你說會讓冷啡給我結算工資,這幾天你忙我也忙,都耽擱了。現在既然想起來,就先給了吧,免得晚些時候要忘記。”
那天他說的氣話,這女人居然還真聽進去了
白夜擎瞪她一眼,“跟我進來”
他轉身,往里走。
夏星辰這會兒就見到他背上的傷口。
他身材比例堪稱完美,全身上下一絲贅肉都沒有,他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極品身材。此刻光著上身,人魚線若隱若現,性感得讓人心驚肉跳。
只不過
此刻背后全是一道道傷口。
還好,這一點都不影響什么,反倒更有男人味。
“要多少”白夜擎拿出支票本。敢這么大喇喇的來找他要錢的,這女人絕對是第一個。
夏星辰一直還盯著他的后背,沒聽到他的話。他奇怪的側目,就見她正看著自己出神,眸子微瞇,“有那么好看”
“啊”回神,意識到什么,她撇開眼去,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是在看你身上的傷。”
“拜你所賜。”
夏星辰心里腹誹,誰讓他吼自己,又那么扛著她的
“你坐下吧,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
“不是已經在后悔當初不該照顧我么”
“”夏星辰郁悶。他就不能不拿她的話一直來堵她么
雖然堵她是不遺余力,但白夜擎倒真是坐下了,下頷比了下紗布和藥水。正愁背后不太好處理。
她也沒再說什么,小心翼翼的給他把傷口處理了,動作熟練。
“你和余澤南,怎么認識的”白夜擎突然開口。
“嗯”
“離他遠點兒”這不是商量,而是不容置喙的語氣。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余家的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夏星辰撇撇嘴,“我看他就蠻好的。反正,再不是省油的燈,也比你靠譜”
最后那句,她聲音很輕,白夜擎聽得模糊,撇過臉來冷冷的瞧了她一眼,“我的話,你最好別當耳旁風相親,也得看清楚對象。余澤南可能會娶你么”
他的話,落下,她動作一頓。
自尊很受傷。
好似她就特別的卑微。無論是他白夜擎,還是余澤南,她都高攀不上。但凡接近一點兒,在別人看來可能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在別人眼里是,在他眼里也是。如果只是別人,比如許巖,這么說,她沒有這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