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丑媳婦總是要見公婆，雖說她是一點都不丑，卻有點擔憂，一會會不會有潑水情節？再板條招呼的禮遇？沒有這兩樣，會不會變著法子招呼？據說，古代后宮中有無數前人經過實驗而演變出來的變態折騰人之法。
“城兒來了。”倚蘭殿內庭子處，早已經坐著一名美婦人，似早就在等著他們的到來。
“兒臣見過母妃。”墨連城走進庭子處，淡笑地看著蘭妃。
“兒臣檀兒見過母妃，給母妃請安。”曲檀兒微福身，學著鏡心教過她的問候方式向前面坐著的女人打個招呼。
果然，像蘭妃長這么美的女人，才有可能生出墨連城這個妖孽得不成樣子的男人。
“嗯，來了，就坐下來陪本宮聊聊，城兒也有好些日子不曾來探望過本宮了，讓母妃怪掛念的。”蘭妃淡淡一笑，態度一派慈和，半點威嚴不存。
“即使兒臣不來，母妃還不是過得挺好的。”墨連城淡笑著，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只是，態度當中對蘭妃似帶著融洽，但同時卻也讓人感覺到那一股若有似無的疏離。
“看你這孩子說的，好像母妃可有可無似的。”蘭妃佯裝不滿地瞪了一眼墨連城，視線轉向曲檀兒的時候，馬上又現出了笑意：“檀兒是吧，怎么老是站著，坐下來吧，你嫁進八王府來，本宮都還沒好好看過你呢。”
“是。”曲檀兒點點頭，溫順地坐到了蘭妃的左邊位置上，習慣，果然是會害死人，坐不擺裙，笑不露齒，再把雙手安放好，頭微微低下，就差沒在頭頂上掛個牌子寫道，本人等著訓示。
“把頭抬起來讓本宮看看。”
“是。”
“嗯，確實是個美人胚子，長得很討喜，既然嫁進了八王府，就要知道，王府并不是家里，處處都要小心做事，知道嗎？”
“是，檀兒謹記母妃教誨。”
“城兒府里大大小小的侍妾，多得連本宮都記不清人數了，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情，你要跟她們和睦相處，不可生事。”
“是，檀兒記住了。”曲檀兒淡笑著，一臉認真地聽著蘭妃的話，再溫順地回話，不管蘭妃說的是什么，而她的回答，在前面永遠都只有一個“是”字。
“這是本宮出嫁的時候，本宮的娘親親自替本宮戴上的玉鐲，現在本宮把它送給你，日后，你是城兒的八王妃，生是八王府的人，死也是八王府的魂，這是一輩子都改變不了的事實。”蘭妃拉過曲檀兒的小手，順道把自己手中帶著的玉鐲子轉到了曲檀兒的手上去。
“不……”曲檀兒一愣，直覺反應便是要拒絕。
“什么不可，你是本宮的媳婦，這自然就得是要給你的，帶著吧。”蘭妃也不管她想說什么，硬是把玉鐲戴到了她手上去。
“謝母妃。”曲檀兒看了眼手中的玉鐲，閃過一絲不悅。其實，她想拒絕。這種東西戴在手上，雖不重，但心里壓力真的是——沉得要死。
什么生是八王府的人，死是八王府的魂？
聽著夠狠，也夠毒，要警告她什么？還是想告訴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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