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也暫不挑了,有米吃就好。
回到家,她就說了賣了半簍魚的錢,買了十八斤糙米,張大嬸送了二斤。
家里的三個男人也沒意見,還說不用同他們說的。
蘇輕月把蕭清河從主臥背到了廚房,讓他坐在凳子上,“四哥,你會剖魚不?”
“會的,只是不熟練……”
“慢慢就熟練了。”她找出了二哥剖獵物的剔刀給他。
她先稱了一下一擔空籮筐的重量,把滿桌的蘑菇與先前擱地上的一堆蘑菇都放進籮筐里,扣除籮筐的份量,稱了一百斤。
籮筐里沒有香菇,都是如平菇這樣常見的品種。
香菇有大約八十斤,都被她挑出來曬在外頭的院子里了。
按照現代的價錢,香菇比平菇可是貴多了。她認為在古代應該也一樣的,所以要分開賣。
一共打了兩擔滿的大約二百二十斤蘑菇,扣掉吃掉了二十斤,挑出來了八十斤,又準備明天賣掉一百斤,送了十斤給張大嬸。還余的十來斤,她用自家的籃子裝了起來,準備當菜炒。
一次炒個二斤,家里現在有米,不必當主糧,也能炒個五頓。
桌子清理干凈之后,蘇輕月在桌上放了砧板,“四哥,你把魚剖好之后,魚籽、魚肝撿出來,其它內臟扔了。剖好的魚就扔背簍里好了。我把魚做成魚干。”
拿了洗碗的木盆也放桌上,“魚籽魚肝扔盆里。”復又指了下角落攤開的幾張先前放蘑菇、現在空出來的芭蕉葉,“魚內臟不要的先扔那,一會兒我再統一扔了。”
“嗯。”蕭清河點點頭。
蘇輕月用鐵夾刨出灶坑里的灰堆內燃著的火種,去院子里取了幾根柴及一點干枯的雜草,架在火種上頭,吹了幾口氣,火種燃起了枯草,慢慢燃燒起柴枝,“我不會用打火石,也總不好天天把你背廚房里幫忙,是以,就保留火種在灰堆里了。”
其實她連野外生存都易如反掌,更別說用個小小的打火石,只是之前騙他說不會用,卻又幾天沒找他來廚房升火,是以,借口這么說了。
蕭清河默了一下,說道,“家里的活計,我也有責任,只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說。”
她指了指角落地上的一大堆魚,“一背簍半的份量,這些魚全交給你處理?”
“好。”他唇角勾起了淺淺的痕跡。
蘇輕月看著他嘴角的笑痕,莫名覺得有點心酸。
這是一個敏感的少年。
總覺得他淡雅的外表下有點自卑,讓他做這么點活,他竟是那么開心、滿足。
她回過神,看外頭天色完全黑了。
她便在廚房里點上了家里唯一的一盞油燈。
這個家缺少的東西太多了,比方說只有一個洗碗的木盆,洗臉盆沒有,每次用碗盆洗臉,她都是用開水一燙再燙,還是覺得不干凈。
用的碗也堪夠,還是少。洗臉的毛巾只有一條,家里卻有四個人,少三條洗臉毛巾。
澡巾有兩條。她一人用一條,三個男人共用一條,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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