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2.
弘晙不說話,鈕祜祿氏也不吭聲,兩人一下都沉默了下來,氣氛也變得有些尷尬。
繞著園子走了一圈,弘晙回頭看一眼鈕祜祿氏,見她低眉順眼的模樣,心下嘆氣,道:“回吧。”
鈕祜祿氏自然沒意見,跟著弘晙回了正院。
弘晙雖然覺得鈕祜祿氏太過拘謹,但想著畢竟才剛新婚,兩人也就相處了一天,性子放不開也是有的。所以,雖有些失望,但該給的體面都沒少。
接下來的半個月,弘晙每日都歇在鈕祜祿氏的屋里,直到她來小日子,弘晙才住去了前院。
后院的幾個格格、侍妾那里,弘晙本就去的少。大婚后更是一次都沒有去過。
鈕祜祿氏一時間到成了獨寵。綠蘿和紫藤很是為她高興。福晉和貝勒爺恩愛是好事呀!這樣早些有了子嗣,福晉在后院的地位就穩固了。
就是鈕祜祿氏自己心里也甜蜜。大婚前,她額娘常說的話就是讓她要大度。皇子不同一般人,后院的女人不少。雖說當今圣上獨寵皇后,那也是因為皇后娘娘能生兒子。放眼這天下,又有哪個男的真能獨寵一人不變的呢?
所以做人嫡妻的,寵愛只是一方面。畢竟紅顏易老,恩寵易斷。關鍵的還是要把握住管家權,生育子嗣。
這些話她牢牢的記在心里。也做好心理準備,萬一不得貝勒爺喜歡,她也要做一個端莊賢淑的皇子福晉,不讓人小瞧了去。
然而,現實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沒想到貝勒爺這大半個月都能歇在她這。
“福晉,貝勒爺剛讓人來說,他晚上過來用晚膳呢。”紫藤笑著進屋道。
“那讓廚房燉個乳鴿湯。我看貝勒爺這幾日公務忙,人都瘦了。”鈕祜祿氏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說。”紫藤笑盈盈的福了下身子就出去了。
鈕鈷祿氏靠在軟榻上,雖然小腹有些疼痛,但心里卻高興。貝勒爺不留宿,但還過來用晚膳,這也是給她體面呢!
弘晙這幾日正在和弘暉一起清查戶部的一些賬務。有些甚至是康熙朝遺留下的問題。追查起來頗為不易,所以很是有些頭疼,幾乎每日都在書房里忙到深夜。
他一個人用膳沒有胃口,這才到正院來。順便也是看看鈕祜祿氏。
弘晙來的時候,鈕祜祿氏還靠在軟榻上沒起來,他一眼看過來就皺眉道:“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鈕祜祿氏忙扶著綠蘿的手坐起來,笑了一下,道:“只是身子有些不適。”
“讓大夫來看過沒?”弘晙問道。
“不過是女人家的小毛病,不用看的。歇兩日就好。”鈕祜祿氏紅著臉道。
“可別馬虎了。身子是自個兒的。”弘晙道。
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不好問的太仔細,只是提醒了一句。
“嗯,臣妾知道的。多謝貝勒爺關心。”鈕祜祿氏笑著道。
弘晙點點頭,便沒再多說。用過晚膳就回了前院。
“福晉,奴婢覺得貝勒爺說對,您還是讓府里的大夫看看吧。”綠蘿勸道:“身子調理好才能早些有小阿哥呀!”
“你這丫頭!知不知羞!”鈕祜祿氏笑罵道,但話卻聽進去了,想了想,終是點頭道:“看明日吧。要還是疼,就叫大夫來看看。”
只是第二日起來,鈕鈷祿氏覺得精神大好,小腹也不疼了,便沒讓大夫來看。
過了兩個月就是弘晝的大婚。弘晙便帶著鈕祜祿氏一起參加。
弘晝的府邸就在隔壁,里面的布局也都和弘晙府里的一樣。可見兩人感情之好,也可見在皇上心里,兩個兒子并無嫡庶的分別。
鈕祜祿氏在進門后是見過弘晝的。她心里還詫異,弘晝那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性子,怎么就能和弘晙這樣的成了關系最好的呢?兩人的性子實在是大相徑庭。
看著鋪天蓋地的紅色,鈕祜祿氏就想起了自己大婚的那一天,也是這樣喜慶的紅!她帶著滿心的忐忑和緊張坐在花轎里,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是怎樣的日子。如今看來,到是白擔憂一場了。
聽說弘晝的福晉是他自己選的,應該也會很寵愛吧。
今日的弘晝臉上一直帶著笑。福晉是他自己挑的,等了一年終于等到把人娶進門,他現在除了激動,還是激動!
“今日誰都不許灌我酒!耽擱了我洞房,一個都不會饒你們!”
弘晝的性子有幾分渾不吝,他這耍賴的話一出,還真沒幾個敢灌他酒的。
“你自己不喝,總得找個人代你吧!”弘暉笑道。旁人不敢鬧,他這個做大哥的不怕。
“二哥替我!”弘晝直接把弘晙推到了前面。
“噗!”弘暉都忍不住笑了,“你找個替代的也找個酒量好的呀!就弘晙這樣的,沒兩杯就倒下了,還怎么喝?”
弘晙在一旁微微笑著,也不接話。
弘晝嘿嘿一笑,道:“大哥要是心疼二哥,要不你代我喝?”
“臭小子!膽子不小!”弘暉笑罵道:“你呀,今日別想逃!就你那酒量,至少陪我們一人一杯,否則今晚別想洞房!”
人群一下就鬧起來!弘晝的好酒量是出了名的。弘暉這個太子都發話了,弘晝今日這個酒是喝定了!
“大哥,你狠!我服了還不成么?弟弟今日大婚呢!您手下留情!”弘晝連忙求饒。
今日賓客不少,一人一杯可不得了。他就是酒量好,也架不住這么個喝法!
弘暉自然是逗他的。這會見他求饒,就放低標準道:“這樣吧,別的不多說,你陪我們三杯,然后這一壇必須喝完,咱們就放你走!”弘暉指了指桌上的酒壇。
“行!沒問題!”弘晝這次應的爽快。
“喝點酒更能助興!”弘暉湊過來笑道。
弘晝吃驚的看著弘暉,他的冷面大哥居然還會開這種玩笑!
弘暉卻已經站到一邊端起了酒杯。
大喜的日子,大家的興致都很高。弘晙也不免多喝了幾杯,等回去的時候,人已經半醉,靠在鈕祜祿氏肩頭只會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