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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
大概是記起這個女子曾經的美好,也是感念她為自己生育了三個孩子,在敏庶妃死后,康熙終于下旨給了她一個妃位。敏庶妃成了敏妃,所有的皇子們都要為其守孝。
蘭慧也見到了十三阿哥和他的兩個妹妹。不過剛剛十二歲的少年,單薄的跪在那里,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心中嘆息。
蘭慧一下就想起了那年溫禧貴妃薨逝時十阿哥那可憐的樣子。
皇子們說起來都是身份高貴,從小奴才環繞,可于親情上真是比不上尋常百姓家。不說六歲就要獨自住在阿哥所去,跟額娘更是還沒跟奶嬤嬤親。遇上親娘身子弱早逝的,就更加可憐了!
身份高貴如十阿哥,當年不也一樣被奴才們給怠慢過?又何況是如今的十三阿哥。
“爺,十三阿哥那,讓十四弟多照應照應吧。”蘭慧建議道。畢竟德妃現在位列四妃之一,在康熙的后宮還是頗有地位的。十四阿哥顯然是沒有奴才敢怠慢的。兩人又都在阿哥所住著,由他出面是再好不過。畢竟四爺現在不住宮內,多有不便。
“嗯,我已經跟十四弟交代過了。”四爺點頭道。他怎么會沒考慮到這些。
對十三,終究是與別人不同的。
即使這輩子跟十四比上一世要親近,可他心里最覺親近的依舊是十三。交代過十四,他又親自去十三住的阿哥所里敲打過。好歹他現在也是個郡王,奴才們也不敢不賣面子。
“那就好。”蘭慧就放下心來。
“你就別擔心別人了。到是你這些日子,身子可還吃得消?”四爺看了蘭慧一眼道。
他們都是要去宮里哭靈的。本來是準備給小福晉告假的,可因她堅持要去,他也只得提著心,在宮里幫她打點著,不讓她過于勞累傷了身子。
蘭慧搖搖頭,道:“我沒事的,爺不用擔心。倒是爺自個兒,就是心里難受也要顧著身子。我看爺這段時間可是瘦了不少。”
“爺無事。”四爺笑了笑道。他因為陪著十三熬著,這才累了些。
難得老十都能來陪著十三,安慰著十三,又何況是他!
蘭慧也沒再勸。都說皇家無情,難得他們兄弟感情好,她自然也是支持四爺的。
因敏妃薨逝,康熙不愿在紫禁城里觸景傷情,今年特意提早了去承德避暑山莊的日程,才五月,就已經張羅著要走。
蘭慧此時的肚子已經8個月大了,四爺是一萬個不放心此時跟去承德的。這一去,沒個三四個月是回不來的。到時候肯定是不能陪在小福晉身邊陪產的。
只是康熙聽到四爺要留京的理由,少見的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老四,你也太過兒女情長了些!”
四爺怔了一下,忙道:“兒臣確實是放心不下,還請皇阿瑪恩準。等兒臣福晉平安生產,就立刻趕往承德去。”
康熙看了他一眼,道:“既然你要留下陪你福晉,那這一次,就由你跟老三留下來一起監國吧。”
這個決定太過讓人意外,四爺一時猜不透康熙的心思,但還是立刻回應道:“是,兒臣遵旨。”
監國這事,如果四爺不是個重生的,那他心里還有些發憷。但他可是做個皇帝的人,做起監國的事來是手到擒來。反倒是他要刻意收斂些,以免鋒芒太露,遭了忌諱。
為此,他從乾清宮出來后特意去了一趟毓慶宮,跟太子報備了一聲,又說了好些類似臣弟很是惶恐,還請太子賜教的話。
而三貝勒在康熙那接了旨,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回去跟三福晉顯擺去了!他再不是那個被皇阿瑪厭棄的三阿哥了!他現在是能被皇阿瑪重用的三貝勒!
三福晉也很是驚喜。她都快對三貝勒失望了!覺得他這輩子,弄不好就一個貝勒到頭了!沒想到還能得此重用,到是一個大大的表現機會!
而毓慶宮里,等四爺走了,太子的臉色卻不大好。
“皇阿瑪到是器重老四。”
屋子里靜悄悄的,沒人敢出聲。就連太子身邊的大太監小重子此時都埋著頭。
太子獨自一個人悶坐了會,突然起身道:“走,去正院。”
“是。”小重子忙應了,快步跟上了太子。
“你說,為何皇阿瑪這次要讓老四監國?”太子有些煩躁的問。
他是想把老四培養成自己以后的左右手,可卻不想老四現在就太過得康熙的賞識,比他還出彩。
“興許皇阿瑪這次就是想把您帶在身邊呢?”太子妃小心翼翼的道。
太子卻搖了搖頭道:“孤看不像。聽老四說的,好像皇阿瑪是臨時起意。但實際上,皇阿瑪心里早就已經決定好了的。”
太子妃想了想道:“妾身有個猜測,不知道對不對。”
“說說看。”太子鼓勵道。
“會不會是因為薩仁側福晉?”太子妃說到這里,后面的話就沒說了。她知道太子懂她的意思。
果然,太子一聽這話,眉頭就皺在了一起,沉思了片刻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孤并未留下什么紕漏,皇阿瑪又何至如此?”
“那妾身就猜不出來了。”太子妃心里其實有想法,但她知道太子此時并不需要她的答案。
“算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倒是孤這一走,你自己可要注意身子。”太子目光柔和的看著太子妃已經隆起的肚子。
太子妃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低頭摸了摸肚子道:“爺放心去,妾身會好好照顧自己,給爺把孩子生下來的。”
太子妃的身孕已經有快7個月了,這一胎跟懷茉爾雅時的狀況很不一樣,她心里已經篤定這胎定是個兒子。
“孤要的是母子均安,你們都要好好的。”太子溫聲道。
太子妃這心里就泛出蜜來,看向太子的目光也格外的深情。
這邊四爺出了宮,就快馬加鞭的往府里趕。早上小福晉的情緒都還蔫蔫的,得知他要去承德,嘴角一下就垮了。雖然沒有要他留下的話,可那哀怨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棠梨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