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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
“你身子可還吃得消？”過了兩天，四爺就問蘭慧。
“還好。不過是坐著說會話，累不著。”蘭慧笑道。她沒說的是，大概是真累著了，這次小日子只來了三天就沒了。
四爺點頭道：“皇阿瑪今兒又夸你了。說有你每天陪皇祖母說話，她的精神都好了許多。”
“能有作用就好。我看皇祖母熬過這個冬天沒問題。她現在每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了。”蘭慧也很高興。自己的付出能有效果，這是最好不過的了。
“只是沒時間陪孩子了。”蘭慧愧疚的道。
四爺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暉兒是個懂事的，不會因此怪你。我看他把烏云珠照顧的挺好，現在烏云珠都會叫哥了。”
“嗯。等我忙過這一陣再好好陪他們。烏云珠的周歲生辰也快到了。”蘭慧說著看向四爺，“爺的生辰也快到了呢！”
“皇祖母病著，烏云珠的周歲宴就不好大辦了。只能委屈她了。”四爺最疼這個女兒，真要辦起來，大概不會比弘暉的差。可現在時機不對。
“看爺說的。”蘭慧白了四爺一眼，“我是這么不懂事的人么。烏云珠才多大，周歲宴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本就是大人圖個熱鬧。”
“爺這不是心里過意不去么。”四爺訕笑道。
“我知道爺也是疼烏云珠，我都知道的。”蘭慧溫柔的一笑。
就這么過了快一個月，皇太后的病情大有好轉，蘭慧的故事也講到尾聲了。
“皇祖母，臣妾還賣個關子，明兒講大結局。”蘭慧狡黠一笑。
皇太后也笑了起來，道：“你個促狹的！就知道勾得哀家這心七上八下的。”
“這樣皇祖母才會記住臣妾呀！”蘭慧笑道。
今兒正好是三福晉輪值，看皇太后跟蘭慧有說有笑的，這心里就不免又嫉妒上了！
便笑著道：“依臣妾看呀，四弟妹肚子里也就這一個故事，怕一會說完了，皇祖母再想聽就說不出來了。”
這話里的諷刺意味，蘭慧只當是沒聽出來，笑了笑道：“三嫂說的也是。那等我這個故事說完了，三嫂來接力吧。”
三福晉就被噎住了，憋了會才道：“我，我可沒學過說書。那是下九流的手藝。”
蘭慧這臉就是一沉，冷聲道：“三嫂是不是說忘形了。”
三福晉也知道自己這話說錯了。蘭慧每日來給皇太后說故事那是盡孝。就是康熙都幾次稱贊的。她這樣說蘭慧，萬一被人傳到康熙那里，可是要惹龍顏不悅的！
她訕訕一笑，道：“是三嫂一時嘴快，說錯話了。”雖滿心不甘，可此時卻不得不低頭。
蘭慧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三嫂下回說話可要先過過腦子了。”
皇太后不是沒看到兩人之間的暗流，但她是不會費這個心思管的。相反，她對蘭慧這么直接的回擊到是挺欣賞。
這天上午的故事結束，蘭慧就去了永和宮。
德妃這里，早就準備好了她喜歡的茶水點心。
蘭慧也不跟德妃講客氣，一氣喝了兩盞茶，又吃了三塊點心，這才舒了口氣。
德妃不禁笑道：“看把你累的。這說書看來也不是個容易活呢！”
“讓額娘笑話了。”蘭慧笑著道：“皇祖母是個很認真的聽眾呢！臣妾每日都要把前面的情節給過一遍，就怕講漏了，或者講的跟前面矛盾了。”
“這說明皇太后一點都不糊涂，這病呀，也快好起來了。”德妃欣慰的道。
蘭慧也笑著點頭。這么熬了都快一個月了，就是輪值伺寢，大家也都累的不輕。何況又到年底了，本就是各府里最忙的時候。
在德妃這用過午膳，蘭慧就睡了個午覺。只是今兒這午覺卻讓她睡的著實不安穩。因為她一直都在做夢。
夢里，她不知道是被誰追著，她拼命的跑啊，跑啊！結果一個踉蹌就摔了一覺，然后就覺得腹部一陣劇痛，就聽見有人叫“流血了！流血了！好多血！”
她不知道是誰在流血，卻只看見滿眼猩紅。
“啊！”一聲驚叫，她徹底的從夢中驚醒過來。
“福晉，可是做噩夢了？”秋月見她一頭冷汗的坐了起來，忙過來問道。
蘭慧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只木木的點了點頭。剛剛夢中的痛感是那么清晰，那么真實，就好像真的發生在她身上似的。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還真感覺到了一絲疼痛。
“福晉喝杯熱水壓壓驚吧。”秋月忙倒了杯熱水遞給蘭慧。
蘭慧接過來喝了一口，這才回過神來，拉著秋月的手，臉上還帶著一絲慌亂道：“秋月，我剛剛夢見自己肚子疼，還流了好多血。就是這會，好像肚子都還在疼似的。”
“福晉該不會是要來葵水了吧？”秋月猜測道。
蘭慧想了想道：“還真是，算日子應該差不多了。上個月只來了那么點，有些不正常，這個月怕要遭罪了。”
“福晉的故事不是正好要講完了么，正好跟皇太后說說，休息幾天再來吧。”秋月很有些心疼。說是不累，可每日都要進宮出宮的奔波，還要費盡心思的想怎么把故事講清楚，哪里又輕松了。
“好了，你家主子我也沒那么嬌氣。比起伺疾的其他人來說，我這個活已經是很輕松了。”蘭慧笑著道。
秋月就不好說什么，只心里想著要更盡心的照顧好蘭慧。
果然，這天夜里，蘭慧的葵水就來了。
四爺當時正睡一邊呢，是被她的哼哼聲給弄醒的。
蘭慧自己還沒醒，四爺便把推醒了。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著這天越發冷了，正好又下大雪，四爺就道：“要不爺今日給你告假吧。”
蘭慧卻搖頭道：“那不行。我答應皇祖母今日講大結局的。不能食言。”
“可你這個樣子。”四爺看她捂著肚子，臉也白著，就忍不住皺眉。
蘭慧笑道：“沒事的，就堅持半上午就好。然后我就跟皇祖母說，新故事得幾天醞釀，我就正好回來休息幾天。她那地龍燒得可暖了，爺不用擔心我凍著。”
(棠梨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