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蘭慧也不說話,只是摟著四爺腰的手又緊了緊。
“寶寶也要抱!”
不知道什么時候,弘暉醒了。他看著四爺和蘭慧抱在一起,也爬起來湊熱鬧。
四爺就笑了笑,“好,阿瑪也抱暉兒。”說著就把弘暉也給摟在了懷里。母子倆都靠在他懷里,這種依賴的感覺讓四爺的心里一片柔軟。
五日的時間一晃而過,蘭慧覺著還沒跟四爺膩歪夠呢,就要送四爺出征了。
這是大事,府里的女人都是要出來送的。
富察氏本以為四爺出征前再怎么也會在她那去歇一晚,說兩句話,結果沒想到,四爺就一直宿在福晉那,完全把后院其他女人當了空氣。
這天一早送四爺出征,大家都站在院門口送四爺。富察氏就在蘭慧后面站著,可四爺卻像是沒看到她一樣,只跟蘭慧說話。臨了要走了,才向后面掃了一眼,對蘭慧道:“這后院要是有不安分的,你盡管處置。”
富察氏這心里就小小的不舒服了一下。這后院里,除了福晉,就她的身份最高。格格和侍妾,對于福晉來說,那處置起來什么都不用顧忌。唯獨她,可能還要顧忌幾分。四爺這話說的,可不是單指她?
別的女人就不說了。宋氏和云氏都還禁足著,李氏和烏雅氏也被四爺冷了大半年,復寵的可能性也不大了。張氏和尹氏本就是個不得寵的,對四爺也都不指望什么了。所以,這四爺走了,還真就蘭慧和富察氏這心里有不舍。對其他的女人來說,四爺在和不在,真沒多大區別。
直到四爺都走的沒影了,蘭慧才扶這秋月的手往回走。她一時想起了嫁給四爺后第一次送四爺出門的情景。那時候,她真是一點不舍都沒有,反倒還開心的很,覺著自己總算是能自由一把了。
真真是往事如梭,這才幾年啊,她這心境完全就變了。
“福晉,要不要回烏拉那拉府上看看夫人?今兒老爺也出征了。”秋月提醒了一句。
“是啊,阿瑪也去了。大哥這次也跟著阿瑪走了,是該回去看看。”蘭慧嘆了一句。大嫂都還沒出月子呢。在古代,做武將的妻子,也是不容易。
正好弘暉也因為四爺走了心情低落,去跟小侄子玩玩也好。
蘭慧這回娘家也是輕車就熟了。這會干脆連消息也懶得提前送回去一聲,帶上弘暉和伺候的丫頭,就坐了馬車出門了。
覺羅氏才剛把費揚古送走回了屋,還沒來得及歇會,這守門的小廝就傳信說四福晉來了。覺羅氏又忙迎了出來。
費揚古本就是武將,年輕的時候就時常出征,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她也聽說這次四爺要跟著去,還想著有空去四貝勒府看看蘭慧,畢竟蘭慧還沒經過這事。
沒想到,這四貝勒前腳剛走,女兒就坐不住了。
出了院門,蘭慧已經到了。覺羅氏看她牽著弘暉,臉上就露出笑迎了過來,“額娘正念叨你呢,你就回了。快進屋吧。”
“郭羅媽媽好。”
弘暉嘴甜,覺羅氏就笑著摸了摸弘暉的頭,“你阿克敦表哥還想著要去找你玩呢。”
弘暉也喜歡這個小表哥,立刻就等不及了,掙脫了蘭慧的手就往里面沖。蘭慧攔都沒攔住。
早有小廝跟了上去,覺羅氏就拉著蘭慧的手往里面走,“沒事,有小廝看著呢。你既然來了,今兒就待一天吧,額娘正好也想跟你說說話。”
蘭慧就問了一句,“大嫂可還好?怎么這次大哥也跟著去了?”
覺羅氏便道:“你大哥也該出去歷練歷練了。這個家里,總要有拿得出手的人。你阿瑪年紀不小了,還能帶兵打仗幾年?趁著現在有機會,讓你哥哥鍛煉出來,以后烏拉那拉家也有個撐頭的人。就是對你,也是個后盾不是。”
蘭慧一想,也是這么個理。大哥是嫡長子,他不奔個好前程,后面富昌是庶子,五格又還小,這烏拉那拉家是真沒人了。
進了屋,覺羅氏就陪著蘭慧先去看了大嫂舒穆祿氏和剛出生的小侄女。說了會話,看舒穆祿氏到是渾不在意星輝上戰場。不過想想也是,她跟就是將門出生,這種事也是見多了。
等從舒穆祿氏那出來,母女倆才算是有了時間說體己話。
這一天,蘭慧就像回到了小時候,一直膩歪在覺羅氏身邊。中午,覺羅氏自然是讓廚房安排的都是她愛吃的菜。
因為弘暉有小表哥陪著玩,覺也不睡,蘭慧也懶得管,放任他一天。自己到拉著覺羅氏睡了午覺。
覺羅氏見蘭慧一上床就摟住了她的胳膊,就不由失笑道:“都多大了,還跟小時候似的,這睡覺抱人的習慣還沒改呢?”
蘭慧就把頭在覺羅氏的胳膊上蹭了蹭,“這習慣又沒什么不好,我才不改。”
“你跟四貝勒在一起的時候也這樣?”覺羅氏就問。
“那怎么了?我不抱他睡,他還不習慣呢!”蘭慧道。
覺羅氏就笑著拍了一下她,“真是個不知羞的,這話也能說?那可是貝勒爺。按規矩,你晚上睡覺可不能擾了他。”
蘭慧癟癟嘴道:“反正我就這樣,他要敢嫌棄,不來就是。”
“你呀,真是被慣壞了。在家里本就都寵著你,嫁給了四貝勒,也一直受寵。”覺羅氏嘆道:“不過這也是你的福氣,額娘就惟愿你這一輩子都這么被寵著。”
“寵不寵的,我都能過的好。額娘就別操心我了。”蘭慧不想多說這個,誰知道以后四爺的女人越來越多,對她的這份寵還能剩幾分呢?她便岔開話題道:“額娘,您就一點都不擔心阿瑪么?當初阿瑪第一次出征的時候,您這心里是個什么感覺?”
“額娘怎么會不擔心你阿瑪,不過是習慣了而已。”覺羅氏回憶道:“你阿瑪第一次出征啊,那時候額娘才嫁給你阿瑪一個月呢,剛剛住對月回來,人還沒熟悉過來呢,你阿瑪就走了。”說到這,覺羅氏就笑起來,“那時候要說擔心,還真談不上。才認識一個月的人,能有多深的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