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棠梨落月
蘭慧微微有些出神,這樣的美人經年累月的就在四爺身邊待著,他真能不動心么?
“照這兒抽才轉的快。來,阿瑪給你示范一個”
耳邊傳來四爺說話的聲音,蘭慧轉頭看去,四爺正拿著抽陀螺的鞭子教弘暉怎么抽,神色認真,一點沒受琴聲影響。
“阿瑪好厲害!”弘暉看陀螺被抽得飛快的轉了起來,立刻拍手蹦了起來。
四爺就直起身來,把鞭子遞給一旁站著的小魏子,笑的有些得意。
蘭慧也收拾起心情,笑看這玩得開心的父子倆。
富察氏一曲撫畢,便讓如珠如玉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主子,不過去跟貝勒爺說一聲么?”如珠提醒道。
富察氏看著那邊陪著兒子玩的正高興的四爺,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咱們這就回去,不過去打擾了。”她不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四爺沒看富察氏這邊,蘭慧可一直都關注著。時不時就會瞟上兩眼,眼見富察氏就這么走了,她還微微怔了一下。
這天,兩人都沒再提起富察氏,就專心的陪了弘暉一下午。
過了兩日,富察氏的額娘瓜爾佳氏就遞了帖子過府來看她。
一大早,還是秋月提醒,瓜爾佳氏可能先到正院來,蘭慧才起的床。
這也是規矩,畢竟蘭慧是嫡福晉,也是四貝勒府的當家主母。她一個妾室的額娘進府,自然要先見過嫡福晉的。
瓜爾佳氏進了正院,就有守門的小太監一路把她領到了蘭慧的正屋門口。
守在門外的是夏雨和春花,見了瓜爾佳氏也沒說話,福了福身子,便掀了門簾讓她進去。
一進屋,瓜爾佳氏就被撲面而來的熱氣弄得有些暈,怔了一會才看清坐在屋子正中間的蘭慧。
梳著兩把頭,戴著一套點翠的頭面,穿著一身大紅的旗裝,外面套了件靛青色的比甲,明眸皓齒,瓷白的臉上雙頰紅潤,帶著微微笑意正看著她。看起來一副溫和可親的樣子。
“臣婦給四福晉請安,四福晉吉祥。”瓜爾佳氏福了福身子,規矩的行了禮。
“夫人快請起,坐下說話。”蘭慧道。
瓜爾佳氏忙謝過,這才在椅子上坐了。
“側福晉進門這些時日,給福晉添麻煩了。”瓜爾佳氏臉上堆著笑道。
“夫人說哪里的話。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再說,側福晉也很規矩本分。她怕是想夫人的緊,我就不留夫人多說話了,你們母女倆多說說話。”蘭慧也笑著客道。
瓜爾佳氏大概是第一次接觸這么直接說話的當家主母。竟是寒暄了一句話就開始下逐客令了。
“那臣婦就不打擾福晉,先告退了。”瓜爾佳氏能怎么辦,只能起身準備走。
“夫人去吧,中午留下用膳。”蘭慧道。
瓜爾佳氏忙又道過謝,這才出了屋子。
蘭慧感嘆了一句,“這富察氏到跟她額娘長得還挺像的。”
這個年代的人都生育的早,富察氏又是瓜爾佳氏的第一個孩子,所以瓜爾佳氏還年輕的很,才不過剛剛三十歲而已。加上保養得當,也顯年輕的很,說是跟富察氏是姐妹倆都有人信。
“也是個美人。”方嬤嬤也道,“就是不知道這美人皮面下是副什么心腸了。”
蘭慧笑笑沒再說話,日久見人心,管她什么心腸,總有看明白的那一日。
這邊富察氏在屋子里等的心焦。她可是有三個月都沒有見過家里人了。昨晚就一夜沒睡踏實,今兒也起的早。到底是才十幾歲,也沒那么穩得住。
“如珠,再去看看,額娘怎么還沒來。”富察氏又催了催。
“主子,您就安心的坐一會,夫人一會肯定要先去福晉那才過來。總要說兩句話不是。”如珠勸了一句。
富察氏就有些煩躁,真是規矩壓死人。就因為她是個側福晉,就得處處以福晉為尊。就連見個家人,也得先去給福晉請安。
正說著,如玉就從外面進來道:“來了,來了,夫人進院門了。”
富察氏噌一下站了起來就往外走,剛出了屋子,瓜爾佳氏已經走到跟前了。
“額娘!”富察氏喊了一聲,這眼睛就紅了。
瓜爾佳氏也紅了眼,但還是先穩穩的給富察氏行了禮,“臣婦給側福晉請安,側福晉……”
話沒說完,她就被富察氏一把拉住了向下福的身子。
“額娘這是干什么!”富察氏這眼淚就掉下來了。
“夫人和主子快進屋說吧,這外面冷著呢!”如珠也忙扶起了瓜爾佳氏。
“對,對,進屋!”富察氏含著淚笑道。
進了屋,富察氏就拉著瓜爾佳氏的手不肯放。
瓜爾佳氏這會也顧不上規矩了,拉著富察氏的手就仔細打量起來,嘴里還問著:“你這幾個月過的可好?你阿瑪跟我在家都擔心你。”
“額娘,我想回家。”富察氏一臉的委屈。也只有在自己額娘面前不用掩飾情緒。
一聽這話,瓜爾佳氏的心里就是一疼,忙低聲問道:“可是受什么委屈了?四貝勒對你不好?還是福晉?”
女兒到底是妾室,瓜爾佳氏自己是做嫡福晉的,當然知道這后院里,正妻和妾室就沒有幾個能和睦相處的。
富察氏就一味的埋在瓜爾佳氏的懷里哭,這可把瓜爾佳氏的心都哭碎了,也跟著掉眼淚。
她從小捧在手心里的女兒,何曾這么委屈的哭過!
“快別哭了,有什么委屈跟額娘說。你這一味的哭,額娘這心都碎了。”
好一會,富察氏才止了淚,擠出一個笑道:“太久沒見額娘,想得厲害,這才哭得久了。讓額娘擔心,是女兒不孝了。”
如珠如玉忙打來熱水,給兩人洗過臉,又重新梳妝,這才重新坐下好好說話。
“額娘看,四福晉是個性子和氣的,平日里可有暗中給你使絆子?”
富察氏搖搖頭,“那到沒有。”
瓜爾佳氏就松了口氣,“想來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又問,“那四貝勒對你好么?”
富察氏臉上的神色就不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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