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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里,李氏伺候四爺梳洗完上了床,自己也挨著四爺躺下,她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看了一下四爺,心里很是忐忑。
她很想往四爺那邊挪一點。期待著四爺能伸手摟一摟她,或者只是讓她靠一靠,她心里也是甜蜜的。可她等了又等,直到聽到四爺平穩的呼吸,她也沒等到四爺的一個擁抱。
心里泛出陣陣苦澀,漆黑寒冷的冬夜,李氏望著帳頂,露出了一絲不甘的笑容。
四爺為大阿哥提著心,這第二天醒得比李氏還早。等李氏聽到動靜起身時,四爺已經穿好衣服去看大阿哥了。
兩位奶娘這次是一夜沒睡的守著大阿哥。見四爺過來,忙起身回稟:“大阿哥一夜都沒有再發熱,出了兩次汗,奴婢們都給擦洗過換好衣服了。”
四爺看了看還睡著的大阿哥,呼吸聲已經平穩下來,沒有像昨天那樣喘氣,臉色也恢復了正常,顯然高熱已經退了。
“仔細照看著,爺再讓太醫來看看。”四爺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臉道。
這孩子還是瘦弱,三個月大了,看起來卻像是剛滿月的孩子。不過好在這次雖病的兇險好在這次雖病的兇險,但總算是熬過來了。
李氏趕著梳洗完,也顧不上打扮跟著過來。四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但李氏卻是從心底冒出一陣寒意。
伺候四爺也有兩年多了,這個冷漠的眼神終于讓李氏清醒了過來!
四爺對她沒有盡到一個做額娘的責任生氣了!
是的,她一個格格,本是沒有資格養孩子的。四爺沒把孩子抱走,已經是開恩了。
李氏心里頓時惶恐起來,從昨兒四爺來,她就一直做錯了,這要怎么改?
四爺悶聲坐著等傅太醫來,李氏就站在一旁心里想著補救措施。兩位奶娘一看主子們這樣,也都戰戰兢兢地在大阿哥身邊伺候。
以前她們心里都嘀咕,這大阿哥怎么說也是四爺唯一的孩子,怎么從出生開始,四爺就沒來看過一眼?這顯然是李格格不受寵,連帶著大阿哥也不入四爺的眼。所以她們在照顧上也確實馬虎些。跟著一個不受寵的主子,就是伺候的再好也沒出頭之日!可現在看來,李格格是不受寵,可大阿哥在四爺心里還是很受重視的。以后她們對大阿哥還要更上心些,可不能真被送到慎刑司去了。
不一會傅太醫就來了。他雖對自己的醫術自信,可也提著心,這一晚都沒睡踏實。
等他看過大阿哥的情況,算是徹底放了心。
“回四爺,這大阿哥的高熱已經退了,再用兩劑藥就好了。”
四爺的神色也是一松,“有勞傅太醫了。”
李氏一聽大阿哥沒事,臉上就露出喜色來。忙沖傅太醫福了福道:“多謝傅太醫!您真是妙手回春!”
傅太醫側身讓了,轉身去開方子。
“爺剛回就為大阿哥勞心,都是奴婢的不是,好在是有驚無險。也是奴婢沒用,沒有爺當主心骨,這心里就穩不住。”李氏在四爺身邊賠笑,“這里有奴婢守著,爺要不去福晉那再歇會?”
四爺看了李氏一眼,這是腦子清醒了?還算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李氏臉上堆著笑,她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但這話絕對是四爺愿意聽到的。
果然,四爺道:“大阿哥身子弱,養起來自然比別人費心,你做額娘的只有多操勞了。”
這可是四爺這么久以來第一句軟和話,李氏聽了頓時激動的眼眶都泛紅了。
“是,奴婢知道,奴婢定全心全意的照顧好大阿哥!”
四爺點點頭,這才離開。
等回了正院,四爺一看奴才們都輕手輕腳的,就知道蘭慧還沒起。
夏雨看到四爺進來,臉上就是一喜,主子爺還是惦記著福晉的!
等四爺進了門,蘇培盛就在屋外對夏雨道:“主子爺還沒用早膳,快去傳膳。”
夏雨一愣,今兒正院沒準備主子爺的早膳啊!這都留宿李格格那了,還不得在那邊用?怎么就這么過來了?
“愣什么神,快去呀!”蘇培盛有點著急,主子爺都起來快一個時辰了,肚子肯定早餓了。
“蘇公公,咱們沒準備呀!”夏雨苦著臉道,“再說,福晉還沒起呢!”
“你就不會按福晉的把分量弄足一點?”蘇培盛道,這夏雨平時挺機靈的,今兒怎么傻了。再說了,這主子爺都來了,福晉還能一直睡著不成!
夏雨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會被蘇培盛一提醒,自己都忍不住想拍下自己的腦袋,便笑著道:“一早上腦子被凍木了,我這就去膳房。”
蘇培盛搖搖頭,掀簾子進屋伺候四爺去了。
這邊蘭慧其實醒了,正在床上賴床呢,秋月還在一旁哄,“福晉,這會都過辰時了,您就起吧。一會又要叫肚子餓了。”
“不想起,我想在床上吃。”蘭慧犯懶。反正四爺在李氏那,她一個人也無所謂。上輩子,因是獨女,父母寵得很,常常寒假在家時,就是在床上吃早餐的。
“還是起來用吧。說不定主子爺一會要過來的。”秋月還在勸。
蘭慧很肯定的道:“爺不會這么早的。那邊李氏還能不留他?”
四爺正從外間進來就聽到這句,當下就道:“爺自己就沒主意?誰想留就能留?”
蘭慧在被窩里就是一個激靈,頓時不滿道:“爺能不能下次走路出點聲!可把妾身嚇壞了!”
四爺故作嚴肅的道:“就是這樣才知道你每天在背后是怎么編排爺的!”
蘭慧有點心虛,好吧,她是不止一次在背后吐槽過四爺。運氣比較差的是,被四爺給捉住了好幾次!可偏她還不長記性,說著說著就忘形了!
“別躺著了,起來陪爺用膳。”四爺又道。
蘭慧見四爺眉眼間的倦色,又忍不住心疼四爺。這怕是記掛著大阿哥,一晚上沒睡吧。不過四爺這會過來,大阿哥應該是沒事了。
“妾身這就起來,爺先坐一會。”蘭慧忙從床上坐了起來,又對秋月道:“快去跟夏雨說,讓膳房這就送早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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