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6.
而瘋子與天才往往只有一線之隔。
顧云璟此刻像個瘋子,但更像是一個天才,陷入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情緒,將所有的靈魂都傾注在她的畫筆上。
一筆又一筆,色彩分明的顏料一點點的呈現出她的靈感和心血。
這是宮千夜從未見過的顧云璟。
記憶里那個天真燦漫的小三兒,總會笑的純真無邪,漫不經心的拿著畫筆,寫寫畫畫,眼睛里盛滿陽光,似乎能融化全世界的冰冷。
眼前這個顧云璟眼神黑如深淵,深不見底,神色漠然,似乎沒有一絲血和肉,抽離了七情六欲,只剩下一副軀殼。
劍眉緩慢的擰緊,寒意滲出,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不喜歡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麻木不仁的氣息。
盡管如此,他依然站在原地沒動,沒有上前驚擾她。
大約半個小時后,顧云璟突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黑沉的眼眸里逐漸恢復光澤,手里的調色盤和畫筆直接扔在已經滿地狼藉的地板上,對著畫布,露出了笑容。
宮千夜走到她身邊停下,側頭看她。
穿著休閑的居家服,金色的長發盤起,有兩縷不聽話的落下來,卷起在弧線優美的頸脖,白皙的皮膚上有著明顯的黑眼圈,眉眸掩藏不住的疲憊……
顧云璟沒有去看他,兀自開口:“你覺得這幅畫應該叫什么名字好?”
犀利的眸光從她的側顏轉移到面前的畫上,沉默片刻,道:“《夏》”
雖然她什么都沒說,可是畫中的女人他知道,是席夏。
她的夏姨。
顧云璟唇角的笑一滯,低垂的眼簾遮擋住一閃即逝的情緒,抬頭看向他,“好,就叫《夏》”
宮千夜與她對視,兩個人一時間都沒說話。
下一秒,薄如蟬翼的睫毛垂下,纖弱的身子驀地就往他的懷里倒去。
他本能的伸手抱住她,低頭輕聲喚道:“小三兒,小三兒……”
她靠在他的懷里,毫無意識。
宮千夜打橫將她抱起,掃了一眼凌亂的房間,毫不猶豫的大步流星的走出去,將她抱進自己的房間,放在床上,撥通內線吩咐宮叔叫醫生過來。
醫生過來時,宮千夜已經用毛巾為她擦過沾染顏料的臉頰和手指。
醫生看過她說她沒事,只是太累,現在是睡著了,睡醒就沒事了。
坐在床邊一直緊繃著輪廓線的宮千夜聽完醫生的話,心里松了一口氣。
天知道看到她暈倒在自己懷中時,心里有多擔心。
甚至聯想到多年前她早產時的情形,后背,掌心早已被冷汗濕透。
宮千夜讓宮叔送醫生,自己坐在床邊,一直盯著她巴掌大的鵝蛋臉看,指尖在白嫩的肌膚上游走,聲音低低的,帶著不悅,“怎么就不讓人省心?”
她睡的很沉,沒有一絲要醒來的跡象。
他平靜的眸光一寸一寸放肆而又貪婪的凝視她臉上的每一寸,從明顯的黑眼圈到她有些干澀的唇瓣,再也挪不開。
這張小嘴,瑩潤粉嫩的時候,他會想親,伶牙俐齒氣得他抓狂的時候想親,此刻干澀的起皮時,他依然想親。
并也這樣做了。
俯身湊近她的臉龐,溫柔的親吻著她溫熱干燥的唇瓣,舌尖一點一點的滋潤著干澀的唇。
顧承寒說,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欲望并不可是。
他明白的,只是——
為什么偏偏會是她?
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女人,他都不會如此矛盾糾結,隱忍控制。
她是顧云璟,是念念的妹妹,是他女兒的母親,曾經因為自己的遷怒,她的青春有一段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如今,他并不想再傷害她。
林夏說,要對她好一點。
他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只是……這張小嘴總是伶牙俐齒的來激怒他,讓他每次的好言好語最終都變成了冰冷的語言。
顧云璟睡的迷迷糊糊,大概也是渴了,感覺到濕潤,本能的張嘴就想吸,想喝水。
宮千夜身子驀地一僵,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想要后退,她卻吸的更用力,眼睛沒睜開雙手卻環住了他的脖子,不讓他離開。
心里一時激起千層浪,難以抑制本能的渴望,加深這個吻。
強勢霸道,狂野難耐,漸漸的顧云璟有些招架不住,放開他,不再親了,而是想要推開他。
宮千夜眉心皺了下,被推開的俊顏上閃過一絲不悅,眼角的余光卻掃到床頭柜上放著的杯子。
菲薄的唇,微不可察的挑了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對準她的唇吻下去。
感覺到溫涼的清水濕潤,她不再抵抗,而是主動張開嘴迎接。
他一邊將水渡給她,一邊勾著粉舌,抵死纏綿。
她咕噥的一聲咽下水,本能的聲音卻刺激得男人眸色深了,越發的滾燙。
他又喝了一口水,重復之前的動作,如此她便沒有一絲的抗拒,乖巧的接受。
房間的氣溫不斷的升高,他的體溫也在飆高,氣息粗重起來,腦子里不斷浮現那一晚零零散散的片段。
她酡紅的臉蛋,勾魂攝魄的低吟婉轉,小手無助的抓著他的后背,像個粗魯的小野貓。
忍不住……
手沿著她的衣擺伸進去,隔著胸衣握住盈滿手心的溫柔。
她是上帝的寵兒,人間尤物,除了有一張漂亮的臉蛋,還有惡鬼的身材,該有肉的地方有肉,該瘦的地方瘦,真的很難再找到比她更完美的女人。
不滿足于隔著衣服,解開她的衣服,解開她的胸衣,如同欣賞藝術品般欣賞著她……
心里清楚,此刻自己是趁人之危,行徑惡劣,若是她知道,就不是一個巴掌這么簡單了。
可是情動了,他哪里能控制得了。
低頭在宛如凝脂的肌膚上親了親,不敢用力,怕留下痕跡,引起她的懷疑。
好一會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會控制不住這樣要了她,壓抑著強烈席卷而來的欲望,替她扣好衣服,蓋好被子,親親她的小臉蛋,喑啞的嗓音里夾雜著艱辛的壓抑,“小野貓,我們試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