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6.
“啪”骨骼分明的手指合上絨盒,放進口袋里,喉間逸出低低的一個“嗯”字。
修長的兩條腿朝著書房門口走,走出書房時,身后傳來古寒不確定的聲音,“薄少——”
步伐頓住,他回頭看他。
“您真的要和唐小姐結婚?”古寒這個問題并沒有其他的意思,唐小姐這些日子為綰夫人做的,他看在眼里,只是,他不覺得這樣就值得薄淺徹感動的去結婚。
薄淺徹沒說話,眸光波瀾不驚,宛如一層薄冰透著寒意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一語不發,轉身繼續往前走。
古寒一時間琢磨不透他的心思,怔愣了幾秒,看著他峻拔的身影,第一次感覺這個追隨了多年的男人背影是這么的……寂寞。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云思晚在候機室里情緒越發的煩躁,頻頻的側頭看向落地窗外的飛機,眼底波光忽明忽暗。
旁邊的宮藍染不動聲色的將她的情緒變化收盡眸底。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半個小時,阿九去一下洗手間,只剩下他們三個人的時候,宮藍染一把握住云思晚的手腕,將她拉起來,云思晚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聽到他對十一說:“我們有事要處理下,要是趕不回來你們先走,我們會去京城和你們匯合!”
“誒?”
十一滿臉的霧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沒搞清楚情況,宮藍染就已經抓著云思晚的手腕走出了候機室。
一路步伐匆匆,走出機場,坐進車子里,吩咐司機開車。
云思晚終于反應過來,眉眸睜大,碧波流轉過詫異,“宮宮……”
宮藍染溫熱的大掌包圍著她微涼的手指尖,側頭露出燦爛的笑容,“這么輕易就放棄不是我認識的云思晚,不論結局是什么,都沒關系,還有我在。”
線條柔美的輪廓線清晰的倒映在她的眼底,從來都沒有覺得像現在這樣安心過,天塌下來都會有一個人幫她扛著。
“謝謝你,宮藍染!”
他沒說話,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指尖輕染她的發香,絲絲裊裊。
黑暗帝國少主的婚禮,即便是他想低調,現實也不允許。
教堂的里里外外有三層保安,但依然攔不住記者想要拍照,報道頭條的渴望。
教堂里坐滿了賓客,薄家的主事或是旁支,甚至連薄菲也趕來參加這場婚禮,如今她全面接受了欒家的事業,成為米蘭第一女強人,有人贊譽,自然會有詆毀,但都不重要了。
她孤獨且驕傲的活著,失去愛她的和她所愛的,宛如一個靈魂在塵世間游蕩,悲喜自嘗。
夏綰綰今天穿了一身大紅色的旗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妝容精致端莊典雅,雍容華貴,目含淺笑的看著穿著西裝的薄淺徹和一身婚紗的唐笙兒,宛如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兒。
牧師領著他們宣讀婚姻的誓詞,在上帝面前正式結為夫妻,交換戒指。
薄淺徹面無表情的給唐笙兒戴上了戒指,唐笙兒隔著白紗看著她愛了這么多年的男人,有一種美夢成真圓滿的感覺。
拿起男試的婚戒緩緩的要戴進他的無名指……
戒指剛碰到他的手指,緊閉的教堂門突然被人推開。
唐笙兒下意識的就想把戒指快點給他戴上去,而薄淺徹卻不著痕跡的抽回手,轉身看向教堂門口,她的神色慢慢的難看起來。
因為現場有眾多賓客,所以她沒有說什么。
教堂門口的人,逆光而來,身影都浮動著光暈,一步步的走進來,輪廓一點點的清晰的出現在他的墨眸里,更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黑暗帝國的人都知道云思晚和薄淺徹那點事,但是沒想到她會在薄淺徹婚禮的這一天,公然出現在教堂里。
唐笙兒看到云思晚出現,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下意識的就去看身旁的新郎,他的眼神瞬也不瞬的盯著進來的人,像是完全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指甲掐進掌心,眸光再看向夏綰綰,夏綰綰臉色微動沉,她也沒預料到云思晚竟然還敢出現。
云思晚的步伐走到教堂的中央停下,身后的宮藍染宛如騎士一樣忠誠的守候在她的身旁。
美眸平靜無波的看著他,緋唇輕挽,沁著漫不經心的笑意,“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結婚,你知道這叫什么嗎?”
漆黑的眼眸眸光復雜,唇瓣抿的很緊沒說話,聽她繼續說:“叫劈腿,會遭雷劈的。”
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緊抿的唇瓣輕扯,終于開口說話,“你不同意?”
“為什么要同意?我云思晚的東西就算不要了,毀掉也不會給別人撿去!”嬌俏的臉蛋上神色倨傲,眸色不屑的掃過唐笙兒。
意思很明顯,薄淺徹是她的,她不要了也不會給唐笙兒的。
唐笙兒聽出她話里的羞辱,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要開口,有人率先開口:“云小姐,請自重。”
夏綰綰起身,正面看著云思晚,神色沉靜,唇瓣噙著三分笑,那般的溫和與無害。
如果不是親自經歷,云思晚都不敢相信這一副溫良的表面下隱藏著一顆多惡毒的心。
“我可以自重,反正我今天來的目的也不是搶親,一個劈腿的渣男,誰喜歡誰撿去,我云思晚不稀罕。”
傲慢的語調,傲慢的眼神輕輕的從薄淺徹的臉上掠過,無視他滲著寒意的墨眸,定格在夏綰綰的身上,聲音含著金屬般的冷銳,“我就是想問問綰夫人,為何要害我?”
所有人都知道是云思晚要謀殺綰夫人,可云思晚卻當眾說是綰夫人要害她?
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雙雙好奇而探究的目光看向了夏綰綰。
夏綰綰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依然那般溫婉的笑著,“云小姐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云思晚冷笑,“綰夫人不懂,剛好我也有些不懂的地方,想向綰夫人指教!當年綰夫人為了上位,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回到薄家繼承家主之位,不惜自導自演一場綁架親兒子的戲碼,成功的回到薄家,這些我都明白,我不明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