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9.
云思晚黛眉一蹙,心里了然,事態果然和她預料的一樣。
聽聞HJ10,各個地方的恐怖勢力自然不會置之不理,勢必要參與這場爭奪戰中!
薄淺徹抱著她的手臂收緊,低聲安慰,“沒事,不用擔心!”
云思晚抬頭與他對望,揚了揚下顎,“剛才我救了你一命,現在輪到你保護我了,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緊抿著漠然的唇瓣緩慢的松開,弧度若隱若現,溫軟的眸光從她的臉蛋移開,冷銳的看向祁東城,冷聲道:“五分鐘內離開!”
“是。”祁東城點頭。
“我來開車!”跟過來的十一沒底氣的開口,眼神愧疚的不敢去看云思晚。
薄淺徹先是看了一眼懷里的女人,她低垂著眼簾恍若未聞,眸光掠向十一,點頭沉沉的“嗯”一聲。
江斯年的人也發現有人靠近,對方的人數遠遠超過他們,必須迅速撤退,雖然對云思晚心生不滿,但現在他們畢竟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自然是要一起離開。
情況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嚴峻。
薄淺徹抱著云思晚上車,阿九和薄情與他們同車,宮藍染和祁東城則是幫他們作掩護。
江斯年這邊情況則比他們更嚴重點,因為HJ10是在他手上,所以那些人玩命一樣瘋狂的攻擊著他們。
十一緊緊握住方向盤,腳底的油門踩到底,車子如離弦的箭疾馳,路面不平極其的顛簸。
薄情和阿九都被顛得不輕,云思晚好點,因為薄淺徹將她緊緊護在自己的懷中。
對方人數太多,祁東城和宮藍染都有些抵擋不住,有車子在靠近薄淺徹,子彈往輪胎上瞄。
好在十一反應迅速避開了,坐在副駕駛的阿九毫不猶豫的拔槍反擊。
薄淺徹一只手抱著云思晚,另一只手拔槍,十一要專心開車,云思晚現在完全沒辦法動雙手,總不能靠阿九一個人。
薄情坐在旁邊看到這陣仗完全是被嚇懵圈的狀態,只顧著流淚了。
云思晚聽到她的抽泣聲,心煩意亂,語氣不爽道:“我說小公主你能不能別哭了,你不是想幫你哥哥,現在你表現的時候到了,拔槍啊!”
“我……我……”薄情抬頭含著淚水的眸光看她,語氣哽咽,委屈不已,“我沒殺過人!”
“你現在不殺人,等會人就會來殺你!”云思晚緊繃著聲音,冷冷的訓斥,“你想當干干凈凈的公主也可以,以后就不要瞎胡鬧的跑過來拖我們的后腿,你想死沒關系,別連累別人,要是十一有什么閃失,我一定要你陪葬!”
十一就像是她的弟弟,要是十一出什么事,她絕對不會原諒薄情的,光長腦袋,不長腦子的人,她最看不上了。
薄情被她罵的大氣都不敢喘,心里明明不服,覺得她沒資格批評教訓自己,偏偏又找不到話反駁她。
與她相比較起來,自己真的太沒用了。
口口聲聲說要幫哥哥的忙,結果不但沒幫上忙,反而拖累哥哥,還差點害死哥哥。
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是小公主,也不想做公主,她只想證明給所有的人看,自己并不差。
云思晚見她低頭不說話,冷笑道:“放棄吧,你做不到的!你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小公主,還是乖乖滾回你的澳洲,做你的溫室小花朵。”
“我不是溫室里的花朵!”薄情突然抬頭氣勢洶洶的瞪她,眼角的余光掃到一旁放著的黑色槍,抓起來就朝著后方的車子瞄準,雙手緊緊抓著槍柄,食指按在扳機上卻遲遲不敢摁下。
“開槍啊!你想證明自己不是廢材就開槍啊!你根本就做不到,我告訴你,宮宮是不會喜歡你的,溫室的小花朵……”
“你給我閉嘴!”薄情情緒暴躁的打斷她的話,同一時間扣下扳機,子彈準確無誤的穿透擋風玻璃射中對方的眉心,車子失去控制撞到了路邊的樹上,又翻了過去。
薄情的雙手被后坐力震的發麻,開槍后的那一瞬間她就徹底傻掉了。
她不是沒開過槍,但都是練習射靶,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真正的開槍殺死一個人。
手心明明干干凈凈的,卻又好像沾滿了鮮血,再也洗不干凈了。
云思晚瞥了她一眼,沒再說話了。
薄情能開出這一槍,已經刷新了云思晚對她的看法,至少她的槍法還不錯。
幫她邁出這第一步,接下來就看薄情自己選擇了。
要么跨過心里那道坎,繼續走下去,要么擺脫不了心里壓力,放下槍,從此只做一個公主。
云思晚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會比較大,因為她是薄情,是薄淺徹的妹妹,身上流淌著薄家人的血液。
薄情果真沒讓云思晚失望,在發怔顫抖了好一會,似乎重新回過神來,拿起槍對著朝著他們瘋狂追趕的人不停的開槍,越來越熟練,也越來越冷靜。
薄淺徹低頭看云思晚,她挑了下眉頭,似乎在說:不用謝!
對方的人越來越多,宮藍染和祁東城帶著的人都被他們沖散開,也不知道江斯年那邊的情況如何了,因為此刻他們已經漸漸的走進絕境了。
后方被追趕著,前方突然出現車隊攔截,每個人都手持重型武器,他們幾個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十一漸漸的停下了車子。
云思晚掃了一圈,發現被包圍了,現在是插翅難飛了。
“這么多槍,看樣子今晚我們注定要被射成馬蜂窩了。”
清淡的語氣還在開玩笑!
薄情都不知道她這個時候是怎么笑得出的。
薄淺徹摸了摸她腦袋,聲音沉啞,“不一定!”音落,抱著她下車。
對方沒有立刻對他們展開子彈攻擊這表示沒有要殺死他們的決心,那么他們就還有轉危為安的機會!
薄情和阿九跟著下車,手里的槍直接扔地上了,反正沒子彈了,拿著也沒用,對付不了那么多桿槍。
對面停在路中央的車門被人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黑色的靴子,緊接著就是一道峻拔的黑影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