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孫明有些怪怪的瞧了她一眼,皺了皺眉沒有說什么。
目光瞥見地上有封丟落的信,便指了指問道:“那信是不是你掉的”
“沒有、沒有啊信信是、是、是奴婢的”菊香心里有鬼,聽他說起信更加嚇了一大跳,這才發現地上的信,一摸懷中果然空空如也,慌忙彎腰將信撿了起來。
孫明不由狐疑起來,冷不丁問道:“這是少夫人寫的你要給誰送去”
菊香一顫,瞠口結舌不知怎么說。
孫明眸光一厲,伸出手冷冷道:“把信給我”
菊香下意識往后退了退,緊緊捏著手中的信。
孫明不耐,上前猛的伸手從她手中將信奪了過來。抽出信紙一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手中緊緊的將那信紙捏成一團,冷冰冰盯了菊香一眼,猛的轉身大步朝屋子里走去。
再沒有任何遲疑的,孫明立即寫了和離書,冷冰冰的往蘇欣兒面前一放,冷冷道:“和離書在此,從此你我再無牽扯我孫家就算犯了誅滅九族的大罪,也不會連累了你蘇大小姐不要再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就算為你和你們蘇家積德吧”
“孫明你敢”蘇欣兒大哭起來,伸手欲拉扯他,孫明冷冷推開她,撿了自己的隨身衣物和幾本常看的書,帶著一個隨身仆從揚長而去
屋內,蘇欣兒早已哭倒。
下人們惶惶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該如何是好。
孫明這一走,便沒有再回來。
蘇欣兒本性倔強,亦沒有半句后悔的話。不過,她沒有阻止菊香等人去翰林院找孫明就是了。
然而菊香等根本就沒有見到孫明。
蘇欣兒這才突然覺得,這屋子里少了那么一個人,顯得如此的冷清和空蕩。原來,她早已習慣她的身邊有這么一個人。
他不是她心底的執念,卻天天夜夜陪著她,早已成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缺失了,便不再完整了
一下子空缺出一塊來,明晃晃的就在眼前,那樣的怪異和不自在蘇欣兒一下子有點茫然了,他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嗎
轉眼,便到了三天的期限,算算連澤、連澈等一行人至少在五百里之外了,徐亦云心中安定踏實不少。
這日,徐亦云特意盛裝一番,帶著冰綠、冰梅在家里等著容飛宇上門。
早飯過后沒有多久,容飛宇果然便帶著人來了。
盯著連府大門冷笑了笑,容飛宇背著手昂頭挺胸傲然而入。
縱然顯王殿下與璃王相爭眼下處于下風,但在這種情況下,璃王根本不可能殺得了顯王別說顯王不會給他機會,縱落到他手里,他也不敢動手,否則,就是欲蓋彌彰,這輩子他也洗刷不了弒君弒父弒兄的罵名
顯王殿下,未必就沒有爭一爭的機會。
而對付一個小小的連家,更是綽綽有余
沒有看到連澤,看到的卻是徐亦云,容飛宇一怔之下不由哈哈大笑,無不嘲諷的笑道:“連澤呢躲起來了一個大男人有事光知道躲在背后,卻讓你一個女人出頭,這就是你嫁的人云兒,你的眼光實在不怎么樣呢還是說,”
容飛宇一挑眉,略顯輕佻的笑道:“他知道咱們的關系,因此特意給咱們續前緣的機會呢”
“你”徐亦云難堪得漲紅了臉,瞪向容飛宇的眼神中充滿厭惡。
她從前怎么會如此癡迷的愛上這個男人他是男人嗎竟無恥到這種地步
“別這么看我”徐亦云那毫不遮掩的仿佛厭惡蒼蠅的目光令容飛宇心中突然惱怒起來,一字一字淡淡的道:“云兒,你從前不會這樣待我的云兒,難道我們之間的過往你真的全都忘記了嗎我對你,可是一直念念在心呢云兒難道就不念一絲舊情”
聽著這些惡心的話,徐亦云緊緊捏著手中的帕子恨不得捏碎揉碎,忍著胃里的真真惡心翻滾,她低垂著眉目道:“我夫君有事出去了,容世子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他的話,不止令她感到惡心她也不想與他反駁爭辯,沒有任何意義,多說半句關于過去的話,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令她覺得厭惡。
“無妨”容飛宇大喇喇的坐著,笑道:“他總要回來的不是嗎正好,咱們可以好好的敘敘舊云兒,你說呢”
徐亦云輕輕一哼,冷著臉沒有回答,更沒有瞧他半眼。
容飛宇一滯,他知道她肯定恨他、厭他,但他沒想到她居然對他不屑甚至不屑與他爭辯
“云兒,你向來是個聰明人,應該懂得什么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眼下,可沒有你們連家說話的份你最好給我放明白這一點”容飛宇收起溫潤儒雅的翩翩公子樣,驀地變得冷厲而猙獰。
“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徐亦云慢慢抬頭,看向他,靜靜的道:“做戲做得不累嗎我看著都累”
容飛宇冷笑,冷冷道:“看來今天咱們是敘不了什么舊了,我沒心情,你也沒心情銀子呢連澤可準備好了”
徐亦云淡淡道:“還沒有三百萬兩不是小數目,連家哪兒有這么多銀子,要不,三天后你再來”
“不行”容飛宇哪兒這么容易就讓她給打發了,冷笑道:“連家會沒錢云兒你嘴里也越來越沒有實話了從前你可不會說這么可笑的話來騙我吶沒有現錢,值錢的擺設古董字畫、金銀首飾玉器都可折價,不如,我們這就去連家庫房看看如何”
容飛宇說著起身,便欲命隨從出去招呼侍衛們。
“慢著”徐亦云大急,也忙起身道:“容世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顯王爺說的是借錢,不是抄家搶劫吧從沒聽說過借錢把人家家里擺設古董都算上的”
容飛宇心中一凜,不由重新打量起徐亦云來,從前不覺,她也有如此膽魄的時候。
自己來找連家的茬是瞞著顯王的,目的就是出心頭那一口惡氣可如果因此連累有損了顯王的名聲,顯王未必會高興,沒準還會懲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