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打發了交警,薛迷不意外地看到男人陰沉著臉。
很不高興似的。
她嗤笑了一聲,發動了車子。
這一路上季北就非常平靜,沒有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送他到小區門口,季北問:“不上去坐坐”
薛迷笑了笑:“不用了。”
開什么玩笑,就沖這如狼似虎的勁兒,上去了她還能全乎地下來
男人的大手握住她的,沉默。
薛迷皺了皺眉,沒有掙開。
過了一會兒,他才啞聲道:“我只是希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總算有點追人的自覺了
不過薛迷知道這只是假象。一旦不順他的意,他又會炸毛。
因此她只好深吸了一口氣,扭過臉問他:“在這之前,我能不能先問問,這是為什么我記得你說過別讓你再看見我的。”
“我是說過”,季北意有所指,“但是你沒有遵守承諾,不僅穿得風騷在我面前晃蕩,還當著我的面撕了裙子。”
“我是在女廁所撕的裙子難道你在女廁所看見我了”
薛迷簡直要瘋,好啊,踏破鐵鞋無覓處,往她胸口塞錢的混蛋自己送上門來了
季北什么時候多了去女廁所偷窺的嗜好了
“不管怎么樣,我看見你抱著撕碎的裙尾出來了。是你先誘惑我。”
薛迷覺得想捏死他,最終她沒好氣地道:“我的手包呢。”
“扔了。”
怎么一點都意外呢
薛迷有氣無力地道:“就因為這個”
季北聞言露出了笑容。這個笑容在薛迷看起來簡直有些神經質的。
他不會說是因為他和陳家的婚約馬上就要解決了,現在他的心情很好。
薛迷對于他以前的做派總是耿耿于懷他是知道的。而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向任何人妥協了。
對的人在錯的時間錯過以后,在對的時間又遇上了,他沒有理由不緊緊抓住。
但是他永遠不可能承認。
他只是道:“對。我不喜歡留著遺憾。”
薛迷在心里默默罵了他一句有病。也許他只是因為當年被甩了,而耿耿于懷罷了。
“放心,你什么也不用做,也不需要有負擔。”他信誓旦旦。
那意思就是,薛迷你乖乖地讓我追,就行了。
薛迷可沒忘記剛才他是怎么如狼似虎的撲在她身上恨不得弄死她,就因為她說了幾句他不愛聽的話。
她扯了扯嘴角:“你買山月,到底是為什么”
“這是大地交上來的計劃,跟我可沒關系”,季北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謊,“不過我知道了以后,特地來見你了,不是嗎”
薛迷有些郁燥,忍著一肚子氣:“我希望你不要再影響我的工作,希望可以輕松地畫畫。其他的隨便你。”
她抬起頭看著季北:“這次我被擠到二類展廳,不管是什么原因,是我技不如人,我愿賭服輸。但是我不希望你干涉。如果你要干什么,隨便你。但是我不希望別人知道,繼續拿著我和你炒緋聞。”
季北眸中微黯。
薛迷緊接著道:“你不是說你在追我嗎追我這一點尊重你該給我吧。”
季北撇過臉:“除了你,我還沒玩過哪個畫家。”
明明是解釋他和關蘭沒關系的一句話,從他嘴里說出來不知道為什么就成這樣了。
薛迷聽得火起:“你現在愛玩誰就玩誰,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季北回過頭盯著她,眼神不是那么友善。
薛迷只得收斂了脾氣,生硬地道:“我跟她的事情,你別管了。”
季北特地買了畫廊想捧她,結果沒想到還被人惡言相向。那副嫌棄的口氣是怎么回事啊,好像跟他扯上關系是多么見不得人似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那看你配不配合了。”
言外之意就看她聽不聽話,不聽話他就會再次毀掉她的人生。
薛迷努力深呼吸了很多次,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在心里暗暗想著等度過了這段資金緊張的時期,就得想辦法把護照拿回來,直飛法國算了。
忍他吧,就讓他追著玩兒。薛迷心想。
想通了她就笑了笑,道:“上去吧。”
語氣已經軟乎了不少。
季北看了她一眼,道:“明天早上,來接我去公司。”
誰見過哪個女孩兒被人追求還得來接人家上班的
季北道:“我很忙,又需要時間跟你相處。”
這大爺是覺得她辛苦起早來接他,是為了在路上跟他愉快的聊天培養感情是吧
薛迷已經連捏死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著她氣沖沖地發動了車子離開的的樣子,季北眸中隱藏著一絲笑意。
然而薛迷對他的厭惡也表達得淋漓盡致,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這個念頭讓他心里微微發沉。
回到住處,季北查閱了郵箱。沈特助的郵件已經到了。
陳茉和詹姆斯是初戀情人,大學畢業以后分道揚鑣。
從沈特助得到的資料上來看,陳茉是在和他訂婚時候,遇見詹姆斯,才舊情復燃的。
一邊若有若無地勾著前男友,一邊又做出了季氏未來女主人的最好姿態。
這倒是那些名媛之中屢見不鮮的,聯姻的利益,和愛情的刺激,兩不耽誤。她們從小就知道怎么平衡這個點。
季北嗤笑了一聲,那種貌合神離的婚姻沒什么不對,作為聯姻女性保持理智也沒什么不對。
幾天前,季北費了點心思查清楚了江沐言和薛迷那點事兒。
江沐言就是典型的聯姻悲劇。
季北突然覺得他不想像從前那樣,放羊似的放著薛迷了。既然是他的人,那就該在他身邊才是。免得她也跟陳茉一樣,哪天又自己跑去做聯姻犧牲品了。
男人往后靠在椅子里,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唇,剛才那種柔軟芬芳的觸感仿佛還留在唇上。
想了想,他撥通了電話。
“喂。”電話那頭的女孩兒明顯沒什么好情緒。
薛迷還沒到家呢,開著小奧迪在路上飆著車,竟然又收到了瘟神的電話。
“今晚打算幾點睡”男人好像不知道他自己有多討人厭,還好整以暇地跟她閑聊。
“看情況啊。”她敷衍道。
“回去就睡吧。明天早上我八點就要用車。”
薛迷要瘋:“北少,從我家到你那兒,不堵車都要開一個小時,您八點要用車,我得幾點起來”
“不熬夜就行了。不然,搬過來”
“做夢吧我明天來接你就是了”
薛迷憤憤掐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