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炮整個人都愣住了,像那只被無情推開的手臂。
他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招惹到了這個女人,明明是好端端的,她卻非要說什么交易什么契約,難道說,在她心里,這段時間來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都不過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罷了?
“池愛愛,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秦大炮臉色沉著,一雙老鷹一般的眼睛,深邃的如同沉寂萬年的古潭,幽深的看不到底,卻隱約透著股要吞噬人的力量。
池早早不是感覺不到秦大炮的憤怒,她自己也知道剛剛的那句話說的著實傷人,全盤否定了這段時間來兩個人之間患難與共的感情,但是,人在氣頭上,又怎么可能輕易妥協呢?
“字面上的意思,秦大炮,你是個聰明人,沒有必要問這么傻的問題。”
她不怕死的看向他,一臉的嘲弄與蔑視,仿佛在嘲笑秦大炮的認真。
“池愛愛,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再回答一遍我的問題!”
秦大炮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一臉的隱忍,雙手握在一旁,咯咯作響。
此刻的他渾身都是戾氣,像從地獄里走出來的羅剎鬼神,仿佛一揮手,就能將池早早捏個粉身碎骨。
但池早早絲毫不怕,她在捋老虎須。
“事實就是事實,秦大炮,我說幾遍都是一樣。”
池早早話音剛落,擺在沙發邊上的琉璃落地燈瞬間倒地,繪著精致仕女圖的燈罩摔得粉碎,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也嚇得池早早身體一顫。
“秦大炮,你是不是有病?”
她幾乎是條件反般的喊了出來,秀眉微蹙,眸中的惱怒之意星星點點的閃爍著。
秦大炮收回了手,望著那一地的玻璃碎片,臉上透著冷意,卻絲毫沒有半點憐惜。
“以前我也很喜歡這盞落地燈,不過今天它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的一旁,沾了我的怒氣,我照樣可以毀了它。”
他的聲音冷得可怕,眸子緊緊的鎖在池早早的臉上。
池早早知道,他意有所指,打碎這盞燈,不過是在殺儆猴罷了,他想要告訴她,即便他今日疼她愛她憐惜她,但她若是不聽話惹怒了他,他照樣會毫不留情的弄死她!
呵,這才是秦大炮!
池早早的心入墜冰窖,冷得她全身發寒,一張小臉上的顏色盡失,只余下慘淡的蒼白。
“我知道了。秦大炮,對不起,”
她聽見自己用毫無生氣的聲音機械的道歉,像一只沒有感情的木偶。
“哼,你不必道歉。”
秦大炮冷冷的從鼻翼間發出一聲冷哼。
“你說的沒錯,池愛愛,咱們在一起就是各取所需的交易,是我一個人想太多,做太多!”
他倏地站了起來,轉身出了門,關門的聲音大的震天響,似乎讓整個大樓的地面都震了一震。
他一走,池早早便像失了力氣一般癱在沙發里頭,眼中的淚水打著轉,執意要往下流,池早早抬手狠狠的在臉上抹了一把,她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想要阻止那些不爭氣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