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a市的名門公子慕謹辰有一段鮮為人知的戀愛史。
正是因為知道的人少,很長一段時間里,這位翩翩公子被誤認為是gay。
然而,直到今天,楚懷瑜才發現:也許,大家都錯了。
他并不是不近女色,只是太過專情,長情到無人能及。
或許,二十歲的她還無法理解男人眼底的那抹失色,但她知道:慕謹辰和這個女人之間有故事。
三個人都是沉默的。
主角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難掩那股子驚訝。
反倒是楚懷瑜這個過客看的真切,慕謹辰在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眼底有痛苦之色。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他們善于掩飾真實的感情,慕謹辰只是在在瞬間的詫異過后,立刻就恢復了平時的高深莫測。
相較之下,那個女人則顯得太不會掩自己的情緒。
楚懷瑜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能讓慕謹辰喜歡的女人,一定特別的不簡單吧!
可是…
她卻失望了。
在這個女人身上,她絲毫沒有瞧出氣質和漂亮,至于內涵這東西,她真的不敢確定。
坦白說,眼前這個女人除了瘦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特征可言。
皮膚有些黑,暗沉的顏色使得她看上去像是四十多歲的女人。
大概是因為空氣干燥的原因,她甚至還在女人的臉上看到了一小塊干起的皮。
實在很難想像,慕謹辰怎么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楚懷瑜是驚訝的,甚至帶著一種不相信,但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誰置喙,她不相信的事,還就真真兒的發生了。
有那么一瞬間,她都懷疑慕謹辰選女人的品位。
不過,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心長在慕謹辰身上,他愛喜歡什么樣的女人是他的事,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再修幾輩子,也輪不到她操心吧?
站在那里,扶住慕謹辰喜歡的女人,待她站穩之后,便輕輕退后一步,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沒有人讀得懂慕謹辰此時此刻的心情。
身材高大挺括的男人站在那里,用一種特別幽深的眼光打量著身下垂頭不語的女人。
隔了八年之后,怎么會又在這塊土地上見到她?
她不應該是國外的嗎?
軍校生涯,他選的是醫學,初初遇上她的時候,一眼就對這個嫵媚動人的大姐姐動了心。
可是今天,他看到的她和九年前的那個她怎么差別那么大?
各種疑問在她心頭上盤旋,卻都凝結在喉頭,任他再怎么努力,也擠不出一個字來。
到末了,還是許文淑先開的口,“大夫,請您把我丈夫的具體情況跟我說一下,好嗎?”
都過去那么多年了,哪怕再濃烈的感情也都是過去式了,她已經有了丈夫和家庭,就算再對這個男人舊情難了,也應該克制自己。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她現在是這副模樣,而他已經是人中龍鳳,那么大的差距,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慕謹辰到底是心思深沉的人,聽到她沒有要跟自己相認的意思,也就恢復了公事公辦的態度。
“病人目前情況穩定,血栓沒有繼續再塞住血管,但是有一塊血栓面積比較大,壓迫著神經,導致病人昏迷不醒,我們會再用藥,繼續觀察病人情況,具體有什么情況,我們會再跟您聯系。”
他說的很直白,也很簡單易懂,許文淑又是學過醫的,怎么會不明白?
點點頭,道了一聲謝之后,便坐回了長椅上,陪著自己的婆婆。
楚懷瑜站在那里,并沒有立刻離開。
而是用一種打量的眼神多看了幾眼那個年輕女人。
她和慕謹辰…到底是什么關系?!
其實,慕謹辰早就注意到了楚懷瑜。
只不過…
他這人一向心思重,有什么事情都喜歡埋在心里頭,不太喜歡說出來。
早在剛才看到楚懷瑜被許文淑的婆婆堵住去路的時候,他就想幫她了。倒不是出于什么私人感情,只是覺得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應該這樣被人為難。
而且,又是他醫院的護士,小小年紀,不應該承受這些。
所以,在聽到許文淑婆婆那么大聲質問她的時候,他走了出來。
本來醫生和患者之間關系就緊張,總不能讓這個姑娘再受了委曲。
這會兒,許文淑和她婆婆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他才多打量了楚懷瑜幾眼。
這個女孩子干干凈凈的,又極是文靜,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坦白說,他對這個楚懷瑜比較好奇。
他看了她的簡歷,明明是a醫大的高材生,也不知道為什么,去了一家小醫院做實習護士,然后又被弄成是交換生來了第一醫院。
她的實習報告他有看過,是個很不錯的苗子,只是…
也不知道怎么地,來了第一醫院,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值班護士。
楚懷瑜還在原地發呆,一直盯著許文淑看。
直到對上許文淑的眼神兒,她才不好意思的收回視線,低下頭去。
心里頭卻是酸酸的。
這個女人有什么的稀奇的地方?
舍得慕謹辰喜歡?
沒人知道她心底藏著怎樣的一個秘密。
盡管這個秘密讓她很痛苦,可每每看到慕謹辰的那一刻,這個心酸的秘密又變得特別甜蜜。
沒錯!
她喜歡慕謹辰。
從邁進醫大的第一天起,這個名字就成了她心目中的偶像,她房間里的墻上貼的都是這個男人的照片。
只不過…
大都是黑白照。
因為照片都是她從報紙上剪下來的。
暗戀就像是一道見不得人的光,幽幽的埋在她心上,無數個不能眠的深夜里,她就靠捧著那些黑白照片過日子。
之所以被當作是交換生來到第一醫院實習,其實是她主動的。
目的就是想近距離的看一看這個男人。
看完了,她的心愿也就了了。
“怎么?還不走!”
直到慕謹辰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略帶歉意的朝著許文淑的方向笑笑,急匆匆的朝著慕謹辰點了點,“院長,我先走啦…”
接著,一溜小跑離開了急救區。
以前,看慕謹辰的照片,覺得這個男人離自己好近好近,就被她捧在手心里。
現在才知道
她和他之間,又豈止是飛鳥與魚的距離?
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挺好的。
至少…
可以徹底斷了自己的那點兒不該有的心思。
但凡有慕謹辰的地方,她都覺得呼吸困難,空氣稀薄。
這會兒跑出急診區之后,看著天上的白云,她終于恢復成了原來的自己。
重重呼出一口濁氣,然后回身看了一眼自己過來時的路,頭也不回的往護士區去了。
那里…
才是屬于她的地方。
楚懷瑜跑的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工作牌掉在了地上。
慕謹辰注意到了這點,便彎腰下去拾了起來。
想叫住她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了蹤影。
男人搖搖頭,把工作牌放進自己口袋里,接著回了辦公室。
按理說,做到他這個位置上,有些病人根本沒必要再由他治療,可他不放心。
每一個病人都應該被關愛,不分尊卑,不論出身。
一夜未眠,男人的眼底有著濃重的黛青色,連眼白里都滲出了紅色的血絲。
他走到洗手間里,掬一捧水,洗了一把臉,有些茫然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八年了…
那個當初一聲不響離開他說是去國外深造的女人突然出現在他的視野里,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她不是生活的很好么?
不是都在國外定居了么?
怎么會突然出現在a市?
還是說,這幾年她都沒有離開過a市?
當年,他主修的是心血管科。
因為自己的曾外祖父白邵元死在突發性心肌炎上,這讓他很受打擊,悶悶不樂了很長一段時間。
所以,他的人生目標就是當一名醫生。
軍校里有這門課程,他便很認真的學。
許文淑是他指導老師的助理,因為他經常找老師探討問題的緣故,一來二去跟許文淑就熟了起來。
有一次,他去老師的宿舍找老師,想請教他一些問題,哪知道
到的時候,就聽到許文淑在尖叫罵人的聲音。
救人心切,他沒有顧及那么多,直接踹開了門進去,才發現…
自己的導師扒光了許文淑的衣服,正準備侵犯她。
因為他的到來,這名老師后來被開除,許文淑也順理成章的跟他成了同學。
可能是因為他救過她的緣故,許文淑對他格外好,兩人經常背著同學在后面的假山上約會。
月亮高高的掛在天上,他先偵查一番“敵情”,確定這附近一個人都沒有,便輕輕學兩聲布谷鳥的叫聲,“布谷布谷…”
不大會兒,許文淑就會從黑暗里走出來,小跑著奔向他,沖過來抱住他。
接著,便是兩人長時間的熱吻,直到吻到對方都不能呼吸,兩人才粗喘著相視一笑,然后繼續接吻。
那個時候,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就在慕謹辰沉浸在往事里的時候,他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男人定定心神,取過毛巾擦干凈臉,很平靜的對著門說了一聲:“請進。”
許文淑沒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里還能看到慕謹辰。
當她看到慕謹辰的那一刻,心中熄滅的火突然又燒了起來。
八年前,她之所以離開,是迫不得已,如今,再見到他,說什么她都要把自己所受的那些苦都告訴他!
可是…
看到男人無波無瀾的眼神后,所有想說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當年她離開他的時候,是那樣的絕決啊!
如今,她又有什么資格請求他原諒自己?重新再接納自己?
“我…”
后面的話她實在說不出來。
又不敢看他的眼,只能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
局促不安的捏著拳頭。
看得出來,她很緊張,連握拳的姿勢都是僵硬的。
相較于她的急切和緊張,慕謹辰則顯得更加的從容淡定,琉璃般透徹的眸子里散發出來的盡是柔和的光。
就好似多年前,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般模樣。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他是慕家的二公子,一直都以為他只是個窮學生。
那人身上的氣質永遠都是那么灑脫飄逸,若非是頂尖的豪門家庭,又怎么能培養得出這樣的謝家玉樹芝蘭庭階般的人物?
許文淑張了好幾次嘴,但最終都沒有發出聲來,因為她感覺到,慕謹辰看她的眼光里早就沒有了當初的熱情。
只剩下平淡和陌生。
慕謹辰也沒想到她會突然沖到自己辦公室來,放下手中的簽字筆,很是冷漠的問她:“有事嗎?”
明明那三個字和以前一樣柔和,也跟以前一樣親切,可聽在許文淑的耳朵里,就完全變了味道。
慕謹辰是那種典型的外冷內熱型的性格。
他越是對你禮貌,說明他和你關系越遠。
他若是真的拿你當朋友,說話的時候都是帶著痞相的。
許文淑一直以為,依著當年他對自己的那份深情,隔了這么多年再見,他肯定還是在心頭惦記著自己的。
可是…
現實卻跟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這讓她愈發的驚慌。
心頭的失落和失望齊齊涌上來,那感覺就像是你種了一季的莊稼,眼看到了收成的時候,卻突然天降一把大火,把所有一切都燒了個精光。
好想把從前她的不得已和無奈都告訴他。
在看到他那樣冷漠的眼神后,她只能選擇退縮。
“是…這樣的,我想問問我丈夫他今天能不能離開重病監護室?”
其實,她心里是有答案的,不過是想借這個機會多看看他,跟他說幾句話而已。
慕謹辰看她一眼之后,很正經的回答了她:“今天還不行,如果明天能醒過來的話,可以考慮轉出icu。”
非常公事公辦的語氣,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他似乎…
并不想跟自己有過多的牽扯。
許文淑聽到這些之后,心頭又是一喜。
他明明知道自己知道答案,卻還是愿意跟自己說話,想來
他心里還是有自己的吧?
要不然…
怎么會回答這么弱智的問題呢?
“謹辰,當年的事…我其實是有苦衷的…”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慕謹辰的時候,那顆沉睡了好久的心還是會亂跳。
如果不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她一定毫不猶豫的撲進他懷抱里,緊緊抱著這個男人,再也不松手。
她知道不辭而別讓他對自己很生氣,可她當年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呀…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誰愿意離開自己心愛的男人?
想挽回他…
想和他重新在一起。
在經歷了這么多之后,她忽然發現,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候,就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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