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0.
慕晉之沒有再問下去。
他之前就一直奇怪，多多入獄，為什么徐益善沒有去探望。
卻原來，都病成這樣了。
男人微微蹙眉，好看的指尖在杯沿上轉了轉。
半天之后才幽幽的問了一聲：“二少爺怎么病成這樣？”
那男傭人搖了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聽說是前天晚上從洗手間里背出來的，洗手間里到處都是血。”
接下來的話他還沒有說出來，便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傳過來。
那男傭立刻閉了嘴，一本正經的站在那里，好似之前的事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
慕晉之更是心領神會，舉起身前的茶杯，輕抿一口茶。
管家背著徐知山過來，在慕晉之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不過兩天時間，徐知山已然是滿頭白發，面容憔悴，形如槁枯。
瘦得皮包骨頭。
管家倒是對他忠心的很，放他坐下來以后，又給他加了一床毯子蓋在腿上。
還調高了暖氣溫度。
一坐下來，徐知山就向慕晉之打招呼了，“慕先生光臨寒舍，我竟然沒有親自迎接您，怠慢了。”
說完，還朝慕晉之很誠懇的彎了彎腰，算是鞠躬道歉。
慕晉之倒不會同一個病人計較，淡淡一笑。
“徐老爺子客氣了。”
“您病成這樣，晉之還來打擾，是我唐突了。”
長的好看又有錢家世又好還這么有禮貌，慕晉之這樣的男人真的是想讓人不喜歡他都難。
徐知山輕嘆一聲：“慕先生客氣了。”
“在這個風口浪尖兒上您能過來，實在是讓徐某欣慰，謝謝您。”
徐家雖然說算得上是豪門，可是跟慕晉之比起來，差得遠呢！
所以，徐知山對慕晉之說話非常客氣。
慕晉之淡淡的笑了笑，輕輕抿了一口茶，“徐老爺子實在是太客氣了，我跟益善是朋友，這個時候，我主要是想來看看他。”
“不知道。方不方便？”
想到先前傭人說的，徐益善很有可能不在家，所以，他只是試探性的問一下。
就是想看看徐知山是個什么反應。
倘若他大大方方的給他看，那自然說明徐益善好好的，只不過被軟禁在家里，等著和陸白霜的婚禮舉行。
如果不給他看，那就說明傭人的話沒有摻假。
慕晉之特意關注了一下徐知山的面部表情。
他提起徐益善的時候，徐知山的面部表情非常有意思。
記得之前他對徐益善明明是又愛又恨的，可是這會兒他的眸底卻有著深深的惶恐。
而且，他一提到徐益善，徐知山的手就在莫名發抖。
雖然他盡量把手放進袖管里掩飾，慕晉之卻還是瞧得清楚。
尤其當他說到這句“不知道。”的時候，后面的話還沒有帶出一個字來。
那位老爺子的身子便晃了一晃。
立刻擠出一張笑臉來，“慕先生，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益善他。不在家。”
“出去辦事了。”
似乎害怕慕晉之不相信，說完這句話，他便一直歪著身子，盯著慕晉之的眼。
大約是病得確實很嚴重的原因，他還在劇烈的喘息著，整個身子佝僂著，喉嚨管里發出帶著異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