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9.
1469.
路燈昏黃,人影稀疏。
風卷著雪花一片片飛在她的眼前。
接著電話的小女人一手拿著電話,一手伸開,接住一片小雪花。
那雪花晶瑩又輕薄,很快便融化在她的掌心里。
只剩下一小灘水漬。
“這么大了還玩這個?!”
“也不怕凍著!”
她的手還沒接住第二片雪花,便被男人包進了掌心里。
黑色的大傘罩在她的頭頂。
明明黑色隔開了外面的燈光,傘下一片漆黑,可她為什么那人的眉眼依舊瞧得清晰不減分毫?
連鼻子都是那么的英挺!
“吃那么多辣椒,受涼了會拉肚子!”
男人說話的口氣雖然兇巴巴的,眼底卻是一片柔和。
相較于四年前的他,真的成熟了太多。
電話是傅連沖打來的,他想問問給他帶的外賣到哪里了,電話一接通,聽到的便是徐益善的輕責聲。
男人怒從心頭起,抬腳就把床頭柜踢了一下。
柜子上的水杯搖搖晃晃,身形不穩,終于在男人的淫威之下緩緩掉落到地上。
嘩啦啦.
摔得粉身碎骨。
整個地上都是碎玻璃,濺得到處都是。
徐多多在電話里聽到聲音,驚了一下,立刻問他:“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傅連沖不說話,只是輕輕嘆息一聲,“沒什么。”
隨后便掛斷了電話,不給她任何提問題的機會。
他承認他是故意的!
就是想讓多多著急一下,看她會不會在意他。
她和徐益善在一起,就再也不會記得他這個丈夫了吧?
想到這里,心就不可抑制的疼。
就好似被什么東西攥住了,緊緊勒著,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多多擔心傅連沖,連推帶搡把徐益善弄上了公交車。
看著他坐上去,高大的身形隱在黑暗里,她才向他揮了揮手。
踢開腳下的小石子,往傅連沖的車走過去。
司機一直沒走遠,也不敢跟的得近,就這么一直晃著,生怕先生又沖他發火。
聽說太太要回去的那一刻,他眉開眼笑,立刻就調轉了方向盤。
徐多多坐在車里,看著車窗外愈發緊密的雪花,心里卻是暖融融的一片。
徐益善從她身上拔了一根掉下來的頭發,說要去做DNA檢測。
那一刻,無論是他又或者是她,都是帶著期望的。
小心翼翼的收好那根頭發,仿佛那根頭發承載著的,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命。
她是不想和徐益善分開,可是,總不能不顧及傅連沖的感受。
這四年來,他對她的付出她都瞧得見,記在心里。
不管她和徐益善有多相愛,愛的有多深,她始終謹記著一件事:徐多多是傅連沖的妻子。
徐益善原是想跟著她一起去病房,卻被她打發了,這個時候,他不能再火上澆油了。
傅連沖站在窗前。
怔怔的望著大雪出神。
一想到此時徐益善就在她身邊,他這眉心便擰得更緊了。
醫院門口有車燈照射過來,男人借著光線瞧見那熟悉的車牌號。
整個人都高興的不知所措。
當他看到多多往病房過來的時候,男人咬咬牙,把沒受傷的那只手往玻璃渣上壓了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