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血腥味散了出來。
樹道壁又再度退了回去,仿佛它從沒有合攏過,但是眼前的血腥又確確實實的證實著,殘忍的一幕剛剛確實發生了。
紀七月呆呆地看著濺在自己身上的血漿,再看著那只剩下上半個身子的神祇,感覺自己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好一會兒,紀七月才反應了過來,她低頭看著一地糜爛的血肉,甚至這些血肉摻和在一起,衣服被染成血紅,已經分不清楚,地上到底有幾具尸體了。
她驚呼道:“藏夢人!他們他們——”
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已經奪眶而出了。
她沒有看到東池漓和帝天凌,目光自然落在地上的血肉上,認為東池漓和地體來那個,也許就在這一堆血肉之中。
血水流淌著,那只剩下半個身子的神祇,顫抖地抬起血淋淋的手來,抓在了紀七月火紅色的勁裝上,哀嚎:“你們……你們……為何還不死啊……”
藏夢人從紀七月的身后繞了出來,看著地上那泡在血漿中的神祇,然后徑直抬起一腳來,直接踏在那神祇的頭顱上,頓時寒氣彌漫,血水直接化成冰花就飛濺了起來,甚至根根扎入了樹道壁之中。
紀七月偏頭對藏夢人發抖道:“藏夢人!帝天凌……帝天凌……”
藏夢人越過這些血漿,向前走去,并且淡淡地說道:“他們不會死的,你不用擔心,他們此時根本就不在這片空間內。”
“什么?”紀七月一愣,旋即目光落在地上的血漿中,跟了上去咬牙淚目道,“藏夢人,你是在自我安慰嗎?他們怎么可能會不在——”
一道聲音陡然在身后傳來,打斷了紀七月:“放心吧,我們沒事。”
是東池漓的聲音!
紀七月詫異地猛然回過頭去,就看見東池漓和帝天凌正好端端地站著,兩人身上什么傷也沒有。
東池漓依舊是那般和善地笑著,帝天凌的表情依舊是那般的不咸不淡,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你……你們!”紀七月難以置信地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睜開,依舊是非常驚駭,“你們哪里出來的!剛才去哪里了?”
東池漓抓了抓腦袋,就給紀七月解釋了一下帝天凌的虛空法則。
紀七月聽罷,眼中當真是異彩連連,在心中對帝天凌的“景仰”可謂是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東池漓笑道:“就是這樣。如果不是因為對這屠世樹還不熟悉,不敢貿然前進,還有這樹道里的巨樹精髓,他是可以直接用虛空法則將我們帶到屠世樹最內部去的。”
紀七月松了口氣,點頭同意道:“還是謹慎些好,誰也不知道里面究竟還會發生什么,畢竟我們到現在,恐怕也只在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