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回去之后,溫藺河回到古堡已經是深夜。
等溫藺河下了車子往古堡內走去的時候,古堡里并未像平常那般夜深人靜,反倒是女傭和下人來回的上下走。
溫藺河看到這一幕,眉眼不禁微蹙。
他邁步往樓梯的方向迅速走去,等到了二樓的時候,一眼瞥見科姆管家在吩咐著下人什么。
溫藺河沉下了眸子,下意識的邁步走了過去。
“發生什么事?”溫藺河來到科姆管家的面前,皺眉問道。
聽到藺少爺的問話,科姆管家猶豫了半響,因為溫藺河不知道少爺的病情,他并未將事情講得嚴重,只是輕描淡寫道,
“少爺受了點風寒,加上席小姐離開的打擊,所以現在少爺身子有些虛弱。”
溫藺河聽到科姆管家的話并未多想,之后他淡淡的看了眼緊閉的主臥,不忘提醒道,“如果施俊哥有事,記得告訴我。”
科姆管家聽到藺少爺的話,微微點頭,“好的,藺少爺,您早點睡吧。”
目送著溫藺河離開走廊后,科姆管家的眸色不禁有些無奈,他抬眸看了眼緊閉的主臥,只希望里屋的貝里能夠盡快的治好少爺突發的病情。
這一回,科姆管家真的很擔心。
從來少爺病情嚴重,也不似這次竟然吐了血,因此他的內心很是焦灼,只希望少爺能夠盡快的穩定下病情,別再有意外發生。
這一夜,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平靜的一夜,但對有些人來說,卻是一個不眠之夜。
在老宅里,席夕夕躺在床上后,幾乎是一夜未眠。
旁邊是昏暗的油燈,顯得整個房間略微發暗,這個地方她住了好多年,卻沒有想到有一天也會這般陌生。
席夕夕輕輕的閉上眼眸,腦海里的思緒混亂不已。
最近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多的讓席夕夕來不及思考,來不及細細回想。
但有些事情一旦細細回想,她的心底驀地難受。
席夕夕側過身子,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默默告訴自己,席夕夕別想了,別再想了,明天開始,又是新的一天。
盡管現在連呼吸都覺得難受,連呼吸都覺得刺痛,但她還是強忍著讓自己睡過去。
也許只有睡過去,才能不那么疼。
翌日清晨。
席夕夕跟胖奶奶告別了之后,便帶著朝弟打了的士前往車站。
這段時間她不想呆在帝都,她怕任何人來找她,也怕生活在這里每每會想起僵尸先生,所以她突然很想回鄉下,回到那個沒有人會知道她的地方。
在坐上車子的剎那,席夕夕并未發現巷頭的方向開來一個車影。
她帶著朝弟坐進了車子里,當的士緩緩的啟動,前往巷頭的方向時,那輛火紅色的邁巴赫也與之交錯。
當兩輛車交叉而過的時候,的士很快開出了巷頭,而這個時候,溫藺河也很快開車停在了席家老宅的門前。
溫藺河打開車門邁步下車,他抬眸看了眼席家大宅的橫匾后,便上前敲了敲大宅的門。
此時他的手里還提著路過附近早餐店里買來的早點。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他敲了好幾聲也沒有見到有人來開門,站在大門外的溫藺河不禁眉眼微皺。
“席夕夕!”
溫藺河一手放在木門上,不禁喊出了聲。
他細聽里屋大院的聲音,但里面安靜無人,就好像根本沒有人在。
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的大門倏地一下子打開了。
胖奶奶在看到席家大宅來到一個陌生的男人,猶豫著問道,“先生,你找夕夕有什么事?”
聽到身后老奶奶的話,溫藺河有些意外的轉過身,隨后回道,“我是她朋友,找她有點事。”
“哦,是這樣的,夕夕她今早走了,已經不在這里住了。”
胖奶奶聽到溫藺河的話,將席夕夕之前交代給她的話說出了口。
溫藺河聽到這,驀地眉頭一皺,上前一步嚴肅的問道,“那她說是否去了哪里?”
“哦,這個沒有,也沒有問。”
席夕夕之前交代過,如果有人來找她,不要告訴她是否去了哪里,所以胖奶奶自然沒有告訴。
聽到胖奶奶的話,溫藺河的心底驀地有些失望。
之后他禮貌的點頭回了句,“謝謝奶奶。”
說完后,溫藺河轉過身失落的看了眼橫匾,之后重新回到了車內。
在將車子開出巷子里后,溫藺河心情復雜的停下了車子,很快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撥打了手下的電話,“查一下,席夕夕的手機定位。”
電話那端的手下在聽到溫藺河的吩咐后,很快點頭應允。
之后溫藺河掛了電話,好看的桃花眼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前方來往的人流,下一秒他有些煩悶的將手機甩在一旁的駕駛座上,微咬著唇瓣不悅道,
“席夕夕,你又騙了我!”
真該死!
為什么要逃,逃有用嗎?
即使逃,麻煩請告訴我一聲好嗎?
你知不知道,你的突然消失會讓我有多擔心?
想到這,溫藺河失落的背靠著駕駛座,目光蘊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憂慮。
而此時,就在對面的馬路上,與之擦肩而過的那輛的士再次從他身側劃過,很快的開向相反的車站方向。
席夕夕落寞的看向車窗外,也沒有注意到隔著車窗不過幾米距離的溫藺河。
車子漸行漸遠,很快就往車站的方向開了過去。
等到了車站后,席夕夕背著一個簡單的黑色背包從車上走了下來,席朝也從的士后面的后車廂上,提下了兩個手提箱往車站大廳的方向走去。
在進了車站買了兩張回老家的車票后,席夕夕帶著買好的票,直接帶著席朝坐上了車站。
已經將近一年沒有回去,如今站在這陌生的車票口,席夕夕都有些恍惚。
她無意識的看向前面擁擠的人流,突然間,一個熟悉的背影讓席夕夕眉頭驀地一皺,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席夕夕下意識的喊了聲,“老爸!”
那熟悉的背影讓席夕夕心頭一緊,之后席夕夕連忙將手里的行李箱遞給朝弟,也來不及跟朝弟多說一聲,她拼命的擠進人流,試圖去靠近那熟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