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第384章狼墨的懷疑
“真調皮!”狼墨輕吟,渾厚的嗓音低而沙,煞是撩人。
江晴化為一灘春水,輕喘呼吸,微微嘟著嘴不依道:“還不是你惹出來的事,這會兒竟怪到我身上來了!”說罷,拽著物事的手些微一緊,滿意聽著那人急促的喘息。
“冒然出現在囚蛇和黑木部落那骨面男子會不會是冥?”狼墨低聲道,覆蓋著江晴細滑的小手,輕挑慢捻,享受般瞇著眼瞼。半掩的黑眸藏匿著深處的暴戾之氣,綠蟒一族最為陰險毒辣,手段不比毒師溫和。
這些年,冥責備他害死信這事。
他一直都清楚,當年本就是信胡鬧,害得數名族人受傷不說。更威脅狼墨如果不與她結親,她便尋死。
狼墨何等驕傲!
怎會將信威脅放在心上,從頭到尾就不曾真正看過信一眼。那些年,信與凡倩紛爭四起,多少夜晚不顧廉恥摸入他山洞,都被他毫不憐惜扔了出去。
偏生這人寡不廉恥,從不知曉拒絕為何物?
一而再再而三糾纏狼墨,這事冥明明知曉,卻放任信自留。打從那時開始,狼墨就不曾信任過冥,再則冥本身就不算是逐風部族之人,最多也就算是半途而入。
沒有信仰,沒有歸屬。
絕對的自我,從對上冥那雙野心勃勃的眼開始,狼墨就熟稔這人絕不會是個安分的人。容忍他在部族折騰,不過是知曉部族能被他折騰的人不多罷了!
江晴微微一頓,啞然道:“冥?你不是說他在死亡之森時下落不明嗎?巨象部落是天獅氏族旗下三部族之一,地位極高,冥怎能攀上巨象部落?”
任由狼墨微涼的指尖,不疾不徐滑過身體。放緩呼吸緊跟著節奏,輕聲交談。
“直覺!”狼墨緊抿著唇,深邃的眼眸洋溢著深不見底的黑沉,冷聲道:“直覺告訴我那人是冥,死亡之森山崖摔不死他,他為何出現在巨象部落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這次狩獵大會他圖謀不小,極可能會依附氏族打算對死亡之森下手……”
冥不安分,絕不會放過任何能利用得到的東西。
“如果那骨面男子真是冥,這次狩獵大會囚蛇和黒木兩部落該如何是好?”江晴蹙眉,狼墨告訴過她,這兩部落實力極弱,別說與氏族作對,就連巨象部落都能輕易掌控他們的生死。
這兩部落現在算是他們手中的棋子,暫時還不到舍棄的時候。
狼墨瞇著眼,身子突然輕顫,俯身貼近江晴,發出一聲低沉短促的嘶吼。滾燙的液體濺了江晴一手,江晴一僵,癟著嘴瞪住狼墨,狼墨嘿嘿一笑,拿過旁邊的獸皮輕柔擦拭了起來。
江晴翻了翻白眼,低聲道:“等下記得把獸皮拿下去清洗干凈知道嗎?”這樹屋,狼睿時常會上來玩,她不出聲的話,狼墨定然不會在意這些小事,到時候叫她如何跟狼睿解釋這東西。
狼墨將獸皮甩到一旁,雖沒滿足,卻只得歇火。
“不擔心,冥不曾見過狼泊他們。”狼墨譏誚道。
江晴一愣,不敢置信道:“冥怎么說都曾是逐風部落的人,他為何不知曉狼泊他們的存在?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問著,江晴神情有些抓狂,就像是鬼子進村似的,逐風部落隱藏著不少秘密。
“冥準備來說不能算是逐風部落的人,他幼時帶著信流浪來到死亡之森,族人見他二人處境艱難可憐,便收留了他們。”狼墨輕聲解說著,瞅著江晴抓狂的表情,輕笑道:“部落外松內緊,除非是被族人認可的人,別人就算在部落住一輩子,都不見得能知曉真正地事。我信不過冥他們,狼泊他們隱藏在部落生活,我沒開口自然不會有人將狼泊他們的存在宣揚出去。”
江晴贊嘆不已,這次要不是遷徙,興許逐風部落仍舊不會將狼泊他們的存在提溜出來,不得不說這決定十分明智,敵人永遠不知道你手上真正的底牌!
“部族先輩十分睿智!”江晴贊許道。
狼墨點頭,神情從容,說道:“等部落真正安定后,狼泊他們會再次抹去之前生活的痕跡,空資質很好,狼泊有意將他納入培養,所以空的事情我不會沾手。”最后這句,算是解釋他為何拒絕江晴的提議栽培空。
江晴一愣,隱然明白過來。
輕靠著狼墨,柔聲道:“你安排就好,為何要抹去以前的生活痕跡?就算部族接納了囚蛇和黒木兩部落,也不見得就一定讓他們進入桃源生活,別忘了桃源外那么寬敞的土地,足夠容納數萬人生存……”
狼墨聞言,身子一僵,霎時陷入狂喜。江晴說的不錯,狼泊他們根本就不必藏匿行蹤,部族眾人皆以知曉他們的存在,他們真正防備的人是外人,而非自己的族人。
“這事,稍后我會跟父親他們從長計議。”狼墨認真點頭,想著該如何規劃桃源南北西三面,至于東面暫且不用考慮。
傍晚時,他拾撿可可豆的時候,越過沼澤地瞭望者一望無際的海面。東面他們無法插足,不過狼墨并未真正安心,叮囑族人暫時不得靠近海面。
獸神大陸除了陸地生活的獸人,還有生活在水里的魚人,只是狼墨他們曾經生活在死亡之森中,并未親眼見到過生活在水中的魚人。但是,他曾在氏族見到過魚人,與獸人不同,魚人長相更為兇暴猙獰,并不好惹。
無法得知海水之中是否生活著魚人,小心為上。
想著江晴曾說過海水能提煉出細鹽,蹙眉道:“江晴,河水不能提煉細鹽嗎?”說實話,他不怎么想讓江晴接近海。桃源離東面大海有四小時的距離,他越過沼澤地瞭望著廣袤無邊的大海,感到心悸不安,獸人生活在陸地,入水總沒有那般坦然。
“不行,唯有海水才能提煉出鹽,海里有危險?”江晴疑惑道。瞅著狼墨略顯遲疑的神情,江晴有些忐忑不安,她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狼墨揉著江晴的黑發,低聲道:“魚人,我擔心海底生活著兇暴猙獰的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