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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4.
家里的積蓄不方便動,梁安雅想多賺點兒錢給哥哥開公司。
盡管哥哥沒再提開公司的事了,但她知道哥哥仍然有這個心思,一直在找以前的老同學走動,畢竟,以哥哥的才干和學歷,替人打工,實在是有點兒委屈。
說干就干!梁安雅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要加班,拿起包,照著馬老板介紹的地址打車過去。
客戶的房子在A市正市區的金島公館。
這里是本市最貴的樓盤,雖然在車水馬龍的市中心,小區面積卻很大,除了高層樓房,還有幾套獨棟別墅赫赫醒目地屹立著。
那名客戶的房子,就是其中一棟別墅。
天色已經黑了,別墅內亮著橘黃色的燈光。
梁安雅摁了門鈴,一個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家開了門。
“你好,我是馬記裝修的設計師,我姓梁,馬老板讓我來看看屋子,方便設計。請問…你是這兒的主人嗎?”
老人客氣道:“我是被聘來管理這房子的,姓陸,梁小姐可以叫我一聲陸伯。這房子還沒裝修好,主人還沒搬過來住。梁小姐進來吧。”
梁安雅道謝后進了屋子,陸管家道:“我去給梁小姐倒杯水,梁小姐自己參觀房間吧。”
梁安雅點點頭,拿出小數碼相機。
因為沒有人住,整個別墅空蕩蕩的,只置了幾件簡單的家居方便放東西。
她一邊以各個角度拍著照片,一邊在走著,不知不覺,到了樓上。
拍完最后一間客房的構造,她呼了口氣,房子可真大,看看相機里的相片儲存量很多了,心里也差不多對房子有了底,正準備下樓,卻見天花板上的大吊燈連著旁邊的小照明燈閃了一閃。
然后砰一聲,全屋子的燈滅了。
整個房子陷入一片漆黑。
燈泡壞了?
梁安雅嚇了一跳,迅速平靜了心情,快步下樓:“陸伯,燈不知道是跳閘了還是壞了……我看好房子了,先走了……“
一樓客廳安靜得就像深井,沒人回應,她的聲音四百多個平方的房間了響起回聲。
“陸伯?”她又喊了一聲。
還是只有自己的回聲。
她心里有點兒發憷,想就這么離開,但不打招呼也不好,免得人家認為自己沒禮貌,投訴到公司,又得被那個老馬啰嗦。
走到廚房邊,她推開門,輕聲:“陸伯,你在嗎?”
廚房一片昏暗。
她拿出手機,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程序,照亮了廚房。
空無一人。
沒有陸伯的蹤影。
“咦呃……見鬼了嗎?人呢……”
她打了個寒顫,搓搓手臂,也懶得繼續找人了,揚起聲音:“陸伯,我走了啊!”
反正已經打過照顧了.
轉過身,卻正撞到一個硬邦邦的身體上!
“啊鬼——“她嚇了一跳,尖叫起來,昏暗光線中,一個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了屋子,就站在面前。
一雙冷幽幽的眸子散發出異樣的光澤,貓眼一般在漆黑中爍著。
她慌亂的心驀然一動,有幾分比撞鬼還要倒霉的預感!
他幾步上前,扭住她脖子,制止了她的尖叫,然后稍一用力,將她扯進了懷里,語氣低得就像從煉獄中攀升起來:“我不是說過嗎,不要惹怒我第二次。”
微微低啞的不標準的中文在梁安雅耳邊回旋,她頓時深吸口氣,是他!
他到底還是跟來了A市!
他是不是真的是鬼啊?不然怎么可能總是陰魂不散?
她想要叫,脖子被他掐住,根本發不出一個音節,只得趁機張大嘴,狠狠朝他的虎口咬下去!
“唔——”漆黑一片中,司御衡沒注意她會使出這招,痛呼一聲,松開了她,順手啪啪啪啪,將旁邊墻壁上的開關摁下去。
頓時,客廳的燈,齊齊亮了起來。
燈根本沒壞!是這男人潛進人家別墅故意關掉!梁安雅氣急。
“你怎么會進來,陸伯呢?請你出去,你這是私闖民宅,A國可以這樣隨便亂進別人家里嗎?這里是華夏,你再大的本事也得遵守法律!我……我打電話報警了……!”她鎮定下來,一邊朝門口走去,一邊用狠話威脅他,防止他又有什么過激舉動。
司御衡懶懶散散坐在一張簡易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順手抓了一張紙巾,將手上被她咬出的淺淺血印殘痕拭去,揚起陰詭的眸子,不無好笑,就像調戲一個三歲小女娃一樣不屑:“報警?好啊,看警察來了是捉我還是捉你。”
“你什么意思?”她睜大眼睛。
他將紙巾揉成一團,不偏不倚正丟到眼前的垃圾桶里,斜斜一翹唇:“這是我的房子。”
她倒抽一口涼氣,這男人不禁緊跟其后來了A市,還迅速買了一棟房子,這是想要跟她打持久戰嗎?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在哪里上班,故意找我們公司裝潢你的房子,……今天,也是你讓馬老板派我來看房子的?”她捏了捏拳。
他聳聳肩,不置可否,淡淡悠悠地上下打量她了一番,語氣多了幾分嘲諷:
“為了賺這么點兒工資,晚上跑到陌生人的房子來看結構,完全不顧人身安全。你的男人沒照顧好你?”
梁安雅氣笑,反諷回去:“難道把我關在家里不放我出來,當囚犯一樣就叫照顧我嗎?至于人身安全,呵,只要你不出現在我的視線范圍內,我就覺得我很安全。”
他眼色一瞇,暗沉下去。
她顧不得跟他多說,背好了挎包,便朝玄關的大門走去,匆匆離開。
踏出金島公館的大門,梁安雅心神凌亂中,掏出了手機,給江品豪撥了個電話過去。
江老師說過,要是司御衡真的找來了,就跟他說一聲。
電話很快就通了。
她聽見江品豪的聲音,鼻子有些酸澀:“江老師,他真的來了。”
“不要急,慢慢說。”江品豪聽出她聲音的恐慌,安撫。
梁安雅把剛剛的事情一五一十前后說了,對著司御衡的強裝鎮定消失了不少,這會兒才感覺有些后怕,聲音都在顫抖。
(唐小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