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永遠有種穩定人心,令她安全感十足的力量。
嘉意舒了口氣,克制住心神不定。
“寶寶今天乖不乖?”他手指一勾,托起她下巴。
今天最擔心的便是這個,怕她身體吃不消。
嘉意點點頭:“剛剛動了會兒,現在安靜了一些,估計累了。”
“嗯,我跟他們說說。”他擅自做主地將大手伏在她高聳的腰腹上,隔著婚紗柔柔撫摸著,似乎在安撫兩個小家伙不要折騰媽咪。
她哭笑不得,這男人到底是在安撫寶寶還是在吃她豆腐。
“緊張嗎?還有五分鐘,儀式就開始了。”他握住她戴著白紗手套的酥手,雖然隔著紗,卻能感覺到她手心的香汗,低沉問著。
“有一點。……你這次排場弄得太大了。”嘉意看了一眼教堂外,老實回答,又扳著指頭算著,“不算買下島,這得花多少錢,你都不跟我說……”
大嗎?一點不。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搬到這小女人面前。
他貼住她耳頸,一點點吐著熱氣,撩撥道:“好,那下次我們簡單點。”
下次?還想有下次?
她瞪了瞪杏眼,卻見他已經捉住她的皓腕,抵在他的胸口處,沉沉:“會不會沒那么緊張了?”
她感覺他手滑進她的五指,與自己反扣住,指尖在自己的掌心輕輕摩挲,就像在為自己灌輸力量一樣,勇氣才終于蹭蹭燃上來一點。
“還緊張嗎。”他輕聲問,
她仰起臉頰,唇渦綻出笑靨:“有你在,一切就還好。”
他凝眸望去,傾身過去,在她光潔玉潤的額頭點上一記親吻,然后俯下頭頸,湊近她嬌嫩的耳邊:“還記得你一直都想聽的話嗎?”
她心跳得厲害,抬頭望著他。
“我愛你,寶貝。”他輕貼她耳珠,珠寶般親吻,傾出此生心意。
她心跳得厲害,在他溫暖的擁抱環繞中,也踮起腳尖,環住他脖頸:
“我也愛你,老公。”
行禮的教堂鐘聲響起。
在婚禮進行曲中,嘉意被楚焰寒攙著手臂,由仔仔和甘馨馨牽著婚裙的拖尾,一步步沿著紅毯,步入殿堂,朝神父臺下的霍振旸走去。
一路走到這里,可能有些艱辛。
但正因為艱辛,在教堂里踏出去的每一步,才顯得那樣彌足珍貴。
他凝練的目光盯住自己美麗的新娘,深邃似海洋。
圣羅埃島,天正藍,云正白,海風輕拂,散發著甘甜的氣味。
他付與她世界容量般的寵愛,她亦將與他攜手下半生的幸福。
教堂后方,供賓客使用的洗手間。
女洗手間,格子間里,聽著教堂里傳出的婚禮進行曲,梁安雅心中的驚嚇越來越深重。
怎么辦。
怎么辦怎么辦。
霍家根本沒邀請他,他怎么會來了?
結論當然只有一個,那男人根本就是奔著自己來的,他想找寶寶!
他知道,她肯定不會錯過嘉意的婚禮,才特意來這里找自己!
她感覺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他剛剛應該沒看見自己吧?
她要是偷偷抱著女兒溜走還來得及嗎?
這里是霍家的島,現在又是霍少和小意的婚禮,司御衡看在霍少的面子上,估計暫時不會對爹地和哥哥怎么樣。
現在正在舉行婚禮儀式,全島賓客的目光都聚集在一對新人身上,她還能趁機離開。
等儀式結束,司御衡開始找自己,自己恐怕就真的插翅難跑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決意一定,她再不猶豫,推開格子間,準備回別墅去抱笑笑。
剛一推開洗手間的門,視野內,貓眼色鉆石光澤一閃。
她還沒反應過來,一陣剛勁迅猛的疾風狠狠撲面而來。
她不自覺朝后退了幾步,只聽“哐當”一聲,洗手間的原木門被人反手合上!
她被這股力道彈了回去,快與地面親密接觸的一剎,手腕被重重捉住,狠狠一個回旋,拉了回去,頓時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來人渾身散發的氣息如烈焰一般,觸碰在她身體上,讓她一個激靈,仿佛被燙到一樣,條件反射朝后縮,驚叫:“來人啊,救——”
一個“命”字還沒吐出口,他眸子一厲,俯下臉龐,如老鷹逮住了肥美的獵物,覆上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喊叫。
剎時,憤怒而灼熱的氣息與她的氣息交纏在一起。
他一邊大力堵住她嘴,一邊瞇著眼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女人。
幾個月不見,竟比以前更漂亮。
一襲手工訂制的伴娘裙緊緊裹在略微顫抖的酮體上,天衣無縫,人裙合一,適當的裸露讓她的身材比以前更加凹凸有致,好得讓男人流鼻血。
她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正對上他的詭異碧眸:“嗚……嗯……來、來人……”
被他吻的支離破碎的聲音斷斷續續飄出來,在洗手間里可憐地回繞。
此刻,全圣羅埃島的人注意力都聚集在荷安大教堂那里,哪會注意教堂后的洗手間里,她正被一個魔鬼非禮!
直到她拼盡了力氣,將他推開幾公分,他也終于飽足了,才將她松開,菲薄的唇線抿作一條線:“還要喊人?”
就知道她肯定會來。
剛在教堂里,他看到梁家父子在觀禮。
她爸爸和哥哥都來了,楚嘉意又是她的干姐妹,這女人不會不參加。
她退后兩步,驚嚇過度的身體抵在格間的門板上:“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難道不知道?”他一步步走近,單臂扶上門板,上身傾前:“趁我不在,帶著孩子跑了,你的膽子大得很。”
“那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要離開,凱西已經把dna報告給你看過了,那不是你的孩子。”她控制住跳得快速的心臟。
他冷笑看著她,眸子里全是狐疑。
她繼續:“我早就跟你說過很多遍,那孩子不是你的,我……我跟你那什么之后,跟別的男人也那個過……我自己都拿不準,是你自己不信,非要我生下來!”
他臉上的冰霜一寸寸加深,加濃,卻又瞇了瞇多疑的眸子:“少廢話。我要親自看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