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暗中舒口氣,幸虧來了電話,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亦霄哥說。
聶亦霄戴上藍牙:“哪位。”
電話那邊響起熟悉的嬌甜女聲:“hi,亦霄哥哥。”
這個喬泳兒,最近越來越夸張。連稱呼都變了。
他跟她除了保護人和被保護人的關系,很熟嗎?
聶亦霄有些不耐煩:“喬小姐有什么事情嗎?”
“你怎么還沒來帝盛啊我好無聊啊。”
“喬小姐,我今晚有事情,請假了,會有保鏢行的同僚代替我去帝盛保護你。”
“什么!不會吧!”喬泳兒失望得要命,“其他保都無聊死了!”
“喬小姐,其實我也很無聊的。”
喬泳兒一怔,又沒話找話說:“你請假是有什么事?不會生病了吧?哪里不舒服?我過來看你好不好?”
聶亦霄失笑:“我沒生病,只是有事。”
“沒生病那干嘛請假?你是單身,又沒家人,更沒什么朋友,能有什么大事情?”喬泳兒努嘴,又腦子一閃,萬般緊張:“你不會是約會去了吧?你有女朋友了?不會吧!”
聶亦霄皺皺眉,聲音拒人于千里之外:“我請假做什么好像不關你的事情。”
喬泳兒聽他的反應,認準了他肯定是去約會:“現在是不關我的事,可以后就說不準噢”
“你是什么意思。”聶亦霄冷了臉。
“你雖然現在沒有答應當我男朋友,可萬一有朝一日你答應了呢?我提前過問一下未來的男朋友跟誰約會,不行嗎?”
這是什么強盜邏輯?!聶亦霄怒極反笑:“喬小姐,你對男人的自信心一向這么高嗎?”
喬泳兒嬌媚的語氣帶了幾分挑逗:“沒,我在你這兒嚴重受挫了,不如你答應我,讓我恢復自信心?”
聶亦霄見她越說越離譜,冷聲:“行了,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我掛電話了。”
“哼,這么急……難道你今晚的約會對象就在你身邊?”
“喬小姐,請你適可而止。”
喬泳兒像沒聽到他的警告,壓低聲音,隔著電話吐氣如蘭,滿滿的都是勾引:“切,她有我漂亮嗎,胸有我大嗎,屁股有我挺嗎……”
“喬小姐!”這女人真是夠了。
喬泳兒想著聶亦霄今晚要跟別的女人共度**就是心里不大舒服,不停搗亂,故意捏細了聲音,大聲:“……那天你把我壓到墻上……頂著我,我感覺你還是對我有點反應的……你可別不承認!”
哼!就是故意讓他的約會對象聽見!
就是要破壞他的約會!
讓他沒法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喬泳兒的聲音還沒落,聶亦霄黑著臉掛了手機,將藍牙耳機砰的拿下來。
“是喬小姐?”嘉意聽得很清楚。
“嗯。”聶亦霄克制住情緒。
嘉意試探:“我看喬泳兒對你好像……”
聶亦霄打斷:“這種千金小姐身邊什么男人沒有?不過是貪玩而已。”
嘉意再沒說什么了。
被喬泳兒的電話這么一打斷,聶亦霄也沒多問剛才嘉意心不在焉的事了。
只是不知怎么,心情可能被喬泳兒攪亂了,半天平靜不下來。
對她有反應?!神經病!
十幾分鐘后,suv在飯店門口停下。
聶亦霄望著嘉意:“嘉意,你先進去。”
嘉意只當他要去停車:“嗯,好。”
她跟著侍者朝飯店里面走去,走了一半,侍者停下,朝前一指:“楚小姐沿著走廊,前面就是了。”
走廊前方是一閃金黃色梨木大門,緊閉著。
嘉意也沒多在意,只當是亦霄哥包好的包廂,一個人朝前走去。
還沒走到頂頭,卻見身后有腳步跟上來。
她以為侍者來了,一回頭卻見楊律師嚴肅走過來。
“楚小姐。”
她又氣又好笑:“我以為你們只是跟個車子,不至于還跟進來監督我吧?”
“楚小姐,抱歉,我也不想跟得這么緊。不過今天聶先生約您來這里,明顯就是有目的,我不得不警告您一聲,請您與他保持距離。”
“有目的?亦霄哥還能把我吃了?”嘉意譏諷。
那男人以為世界上所有男人都跟他一樣目的不純潔?
“恐怕跟吃了您也差不多了。”楊律師照直說,輕咳兩聲:“總之,我只是來提醒您一下,您應該知道怎么做,若是違反協議條款,明天我便會按照boss的要求,向法庭申請將小少爺的撫養權收回來!”
嘉意攥了攥粉拳,沒說話,撇下楊律師,徑直朝前面走去。
砰一聲,她帶著對那男人的幾分怒氣推開門。
面前的場景卻讓她一呆。
竟然不是飯廳。
而是飯店后面的半露天式游泳池。
泳池里一片嫣紅,沉浮著碩大的玫瑰花,全是保加利亞的極品花種。
半露天泳池的上空是玻璃穹頂,能看得見城市的天空。
天色已暗了下來,四周沒點燈,卻有光亮閃爍著。
就像是漂浮在半空的夜明燈。
瑩瑩綠綠,仿佛流螢。
那些光亮是……
抬起頭循著光亮望去,果然,是大片的螢火蟲,全都在纖薄透明的紗網里,輕晃翅膀,將整個泳池映得宛如夢境。
一時間,根本數不清有多少,宛如仙境。
螢火蟲是在夏季出現,而且一般都是在郊外。
像云嶺這種人滿為患的大城市,現在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找到,更不可能搜羅到這么多螢火蟲……
她心頭噗通跳得厲害,一瞬甚至以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的小鎮子上。
泳池邊的侍者走上來,開口:
“楚小姐,這是螢火蟲是聶先生提前請人從s國的郊外轉運來的。”
果然是亦霄哥安排的。
腳步響起,她臉一轉。
聶亦霄雙眸凝著比水波還要清澈的光澤。
“亦霄哥……”她喃喃一聲,意識過來他今晚可能真的不僅僅是想和自己吃飯。
聶亦霄緩步走過來,修長手指間的紅色緞盒懸在半空。
打開后,一顆盈盈鉆戒浮現在嘉意眼中。
“這顆鉆戒是我們剛去s國后,我買下的。一直到今天,終于有重見天日的時候。它想當你的主人,想了幾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