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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旁邊的席位招待客人。”
“你爹地那么多助手和下屬,還有酒店的侍者一堆,用得著你這個楚家小姐親自去招待嗎。”
她還想繼續說什么,手已經被他拽住,拉了下來,一直滑到了餐桌布下面,仍是被他捉住不曾放開。
直到婚正式禮開始,他才松脫開她的手。
燈光暗下,早已鋪排好的婚宴現場,紅毯玫瑰花,浪漫成海。
婚禮進行曲的背景中,楚焰寒托著一身白紗的夏聽璇出場。
仔仔是小花童,在后面穿著給夏聽璇牽著裙子。
嘉意注意力被拉了回來,目光鎖在爹地和媽咪身上,不禁生了感觸。
直到兩人挽著手臂走到臺上,在司儀的見證下,交換戒指宣誓,嘉意終于忍不住鼻頭酸澀,紅了眼睛。
她跟大多數女人一樣,看見結婚的場面就禁不止浮想聯翩,感動得要命。
何況這次還是媽咪和爹地的婚禮。
從小到大,雖然怕媽咪傷心,不敢多提,可嘉意一直都是希望能像別的小孩一樣,有個爹地的。
這也是為什么她最終妥協,選擇和霍振旸注冊,就是不想仔仔重蹈自己的覆轍,有一個沒有父親的人生。
私心來說,她希望爹地媽咪復合。
爹地已經知道錯了。
嘗試過失去的人,應該會懂得珍惜。
何況她看得出來,爹地對媽咪的感情一直都沒變過,現在也在盡量地彌補。
媽咪若重新跟他在一起,應該會幸福。
而媽咪方面,自從爹地來了云嶺,雖然嘴巴上老是跟爹地爭吵,但嘉意卻也看得出來,她對爹地的氣,早就消了。
這一次兩人的匆匆“閃婚”,也許真的不見得是件壞事吧。
臺上,兩人宣誓完畢,楚焰寒接過司儀手中的話筒,對在場來賓照例說些感謝蒞臨的致辭。
夏聽璇站在一邊,目光落在女兒那一桌上,眉蹙得緊緊。
剛進場時就看到了霍振旸今天身邊帶來了女伴,正是那個害得女兒和女婿不合的小洛。
這會兒,看見那個小洛坐在霍振旸身邊,貼得幾乎親密無間,還不時嫣然笑著跟霍振旸調笑自若,嘉意卻一個人沉靜無言,坐在旁邊,倒像個第三者插足的外人似的,夏聽璇的臉色就更是難看。
仔仔牽完了婚紗,正要蹦蹦跳跳下臺去媽咪那里,卻聽夏聽璇朝自己招招手,喊了一聲。
他見夏聽璇好像有事找自己,蹦著藕節似的小胖腿,跑過去:“外婆,怎么啦?”
夏聽璇看一眼正拉著霍振旸談笑風生的小洛,彎下腰,對著寶貝小包子耳邊說了幾句。
仔仔聽完,點點頭,蹦跳著下了臺,回到了媽咪身邊。
嘉意給是小包子擦了擦汗,隨口問:“剛看見外婆跟你說話,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仔仔吐吐舌頭。
嘉意蹙眉,覺得小包子沒講實話,正準備再問兩句,隔著霍振旸,那邊飄來含著笑的女聲:
“表嫂,夏姨可真顯年輕,看上去跟二三十歲的年輕女人差不多,身材好,皮膚也好,我媽咪也是亞洲人,可都沒夏姨這么會保養呢。想必夏姨比楚叔叔原先在S國的那位太太要漂亮多了吧,難怪讓楚叔叔念念不忘到現在。其實說起來,楚叔叔的條件這么好,想要選再婚對象,一大堆二十出頭的女孩都愿意撲上去,現在女孩兒不都喜歡大叔么,可今天一看夏姨,我才明白為什么楚叔叔誰都不要,只惦記著你媽咪。”
嘉意冷幽隔空瞟了一眼那邊的小洛。
看起來好像是天真無邪的隨口一句玩笑,卻又是典型的嘴巴討厭。
她語氣清淡,挑了挑唇,勾起一抹淺笑:“不是每個人挑結婚對象全是以年輕來衡量的。不過你這么想也無可厚非,我知道你家庭情況比較特殊,你爹地結過很多次婚,再婚對象一個比一個年輕,噢對,你爹地現在的老婆,好像只比你大兩三歲吧?平時也不知道你是叫她媽還是叫她姐姐呢。”
霍振旸薄唇一翹,深眸微彎。
他就喜歡這小兔子發飆的樣子,尤其是對著覬覦他的女人。
小洛見她諷刺自己老爸喜歡老牛吃嫩草,家庭情況復雜,討了個沒趣。
訕訕扯了一把霍振旸的袖口,有些委屈:“表哥,我只是想夸夸夏阿姨,可好像說錯話讓表嫂不高興了。”
嘉意見小洛拉著他燙金袖口,剛才還擊小洛的暢快頓時消失了大半,莫名心臟微微一搐,下意識轉過頭頸,不去看兩人的舉動。
她覺得剛才對小洛的反應好像確實太大了。
可卻不得不承認,她對小洛的敵意真的越來越深了。
幸虧,這時一名侍者走進宴會廳,到嘉意身邊,幫她解除了此刻的尷尬。
侍者手上捧著一個快遞盒子,包裝得十分精密細致,將盒子遞給嘉意:
“霍太太,這是有人寄到酒店,給夏女士當結婚賀禮的。”
嘉意一詫,接過快遞盒,上面只有快遞公司工作人員潦草的字跡,寫著酒店的地址。
并沒有寄件人的姓名和地址。
嘉意接過侍者遞來的裁紙刀,裁開盒子。
快遞盒里是個緞面長盒,打開后,是一串祖母綠項鏈。
項鏈通體瑩潤透綠,顆顆飽滿,色澤濃艷,就算是外行人,也看得出來價格之昂貴。
長盒上的絲綢系帶上還附帶著一張小卡片。
她打開來,上面僅一行字:祝夏姨,新婚愉快。
熟悉的字體,讓她瞳仁睜大。
她手一抖,指間的首飾盒險些滑下來。
從侍者送進快遞盒一直到現在,霍振旸統統看在眼底,心底猜到了幾分,不禁眸一沉暗。
嘉意醒悟過來,余光瞟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悄聲問侍者:“快遞員呢?走了嗎?”
“應該還在門口,等著您簽收。”
嘉意沒有猶豫:“嗯,我簽好自己送過去。”
說著,將仔仔抱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刷的站起身,提著長紗裙,朝外面疾步走去。
留下身側的男人俊容全黑,指節蜷住,捏得嘎吱一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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