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嘉意二話不說,馬上打了個電話給媽:“媽咪,你考慮好了嗎”
電話那邊聲音有點兒嘈雜,有嗡嗡人聲。
夏聽璇正在酒店訂婚宴的事,忙得頭有點兒大,沒閑工夫多說,匆匆忙忙說了兩句,就道:
“好了,不說了,事太多了,就這樣,噢對了,婚紗那邊你幫媽搞定。掛了啊。”
電話還真掛了。
嘉意握著電話,半天還是懵圈兒的。
直到李媽走過來,笑著說:“恭喜少奶奶了。”
仔仔剛聽外公打電話來時就已經聽見了,這會也歡呼起來:“外公和外婆要結婚了”
他不但能參加爹地媽咪的婚禮,才能參加外公外婆的婚禮
全幼兒園,哦不,全云嶺市,還有比他更牛的嗎
嘉意哭笑不得:“李媽,你覺得這真的算是值得恭喜的事嗎。”
媽和爹地目前是個什么樣的關系,她最清楚不過。
現在因為她的事兒,硬生生扯在一起,真的能過得好嗎
李媽笑著說:“怎么不值得恭喜親家母那么年輕,人又漂亮,跟少奶奶站在一起就跟姐妹花一樣,要是不結婚,那才是可惜呢,而且兜兜轉轉,終于還是跟楚先生重修舊好在一起,多好的事兒啊”
重修舊好現在是沒看出來兩人重修舊好,希望結婚后可以吧。
嘉意沒再說話了,牽著還處于振奮狀態的仔仔上了樓。
將仔仔安排好去房間做作業后,她想起媽讓自己準備婚紗的事情,柔聲說:“今天自己寫作業,媽咪有事情要忙,等會兒再過來陪你睡。”
仔仔雖然想要一個人霸占媽咪陪自己,但又不喜歡爹地媽咪吵架。
外婆都不生外公的氣,愿意跟外公結婚了,也不知道媽咪什么時候才能跟爹地和好。
想著,他抬起肉乎的小手,扯了一扯媽咪的衣服:“媽咪,下個星期就是幼兒園的親子運動會了。”
她點頭,揉揉小包子的腦袋:“嗯,到時候媽咪會去的。”
“親子運動會是爹地媽咪都要去的噢。”仔仔眨巴眼睛。
嘉意猶豫了一下:“我一個人去不行嗎”
仔仔泫然欲泣:“別人家是爹地媽咪都去”
嘉意心疼死了,摸了摸小包子的頭,親了兩口,卻還是敷衍:“你知道你爹地很忙的,不一定能去。”
切,再忙,只要媽咪一開口,爹地準會去
可媽咪就是不開口有什么辦法。
仔仔無奈,頹喪地趴在桌子上,寫起作業。
嘉意安撫了小包子,回了臥室那邊,打開旁邊小書房里的電腦。
不管怎么樣,媽咪交代的任務總得完成。
這是媽咪人生中第一次穿婚紗。
時間有些緊,她卻一定要為媽咪打造出最好的婚紗。
不知不覺,夜深了。
困意襲來,她眼皮發沉,不覺趴在電腦面前盹著了。
與此同時,樓下傳來門聲,在李媽的輕聲中,霍振旸回來了。
今天在酒店開市政議員會議,忙了一天,在酒店已經用過晚餐了。
他松了一松衣領,將公文包交給李媽拿去書房,徑直上樓,推門臥室的門,察覺小書房那邊有微弱的燈光。
他一瞇眸,緩步走過去,只見她趴在習慣用來作圖的電腦前面睡著了。
這幾天每天回家,她都在仔仔房間,他幾乎連面都跟她碰上,卻沒料到今天她會在自己這邊。
他邁過去幾步,直到在她身邊停下來。
指尖下意識地輕輕劃過她烏云秀發下裸出的半截雪白頸子,然后慢慢延綿,一直到她粉嫩的臉頰。
睡著了的小人兒呼吸均勻寧謐,是那么安靜,柔順,乖得像只貓兒。
這個樣子的她,不會讓他生氣,不會跟他吵鬧,也完完全全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長睫闔著,微微聳起的嫣紅唇珠似汁液豐盛的花蜜,讓人無法不氣血橫流。
被她冷了好幾天的火氣蹭蹭升起,一瞬間勢不可擋。
他蹲下身,湊近她唇,眸發沉,靠近她臉蛋兒,欺上她唇珠,不易察覺地舔`舐了一下她的柔嫩唇瓣,又貪婪地描繪了一下花瓣似的唇形。
睡夢中,她察覺到異樣,呢喃了一聲,身子一動。
見她要醒了,他這才輕咳兩聲,直起身子。
她睫一睜,坐起來,正看到面龐清冷威俊的男人站在面前,先是嚇了一跳,馬上醒悟過來,站起來,朝臥室外走去。
“在給你媽做婚紗”男人淡淡掃了一眼電腦屏幕,聲音傳來。
她腳步一停,回過頭:“你知道我媽咪和爹地要結婚的事了”
霍振旸移開眼神,一邊解著襯衣紐扣,一邊慢慢朝小書房外的主臥走去。
其實他只是朝外面走,但這個角度看上去,就像是對著她一邊解衣服,一邊朝她步步逼近。
她沒來由閃避了一下身體,讓出道路給他。
細微的動作,他盡收眼底,眸底剛剛的欲熾降了溫,語氣也冷清了不少:
“你爹地打電話請我幫忙預訂酒席。我讓秘書去打招呼了。”
云嶺稍微好一點的酒店,預訂婚宴起碼得提前半年才能訂得下來。
楚焰寒和夏聽璇的婚禮這么趕,要是沒有關系融通,根本不可能一周之內舉辦。
她頓了一頓,噢了一聲,道:“謝謝。”
兩個字聽上去是那樣的客氣,卻又是那樣的冰冷。
就像對著一個幫了自己忙的陌生人一樣,雖然恭敬,卻又疏離。
他眉宇輕捻,克制住心頭躥升起來的不悅:“我聽你爹地提過婚宴的日期,那天我會盡早去酒店。”
她下意識一抬頭:“如果你很忙的話,就不用特意去了。反正,我和仔仔去也是一樣。我爹地媽咪那邊知道你平時事情多,會體諒的。”
他臉色瞬時冷了下來,唇邊浮起一絲涼薄的光澤。
一樣怎么可能一樣
岳丈岳母結婚,他這個堂堂姑爺怎么有不到場的道理。
她是明擺著能避開自己就避開自己。
“不早了,我過去陪仔仔了。”她只當看不見他臉上升起的冷霜,轉過身出去。
他睫一垂,落下一片陰霾,牙根一緊,盯住那小人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