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亦霄從震驚中回過神,眼神中的懊悔和愧疚轉瞬就沒了。www*/
剎那,他狠狠握住嘉意的小手,將她推到了地上:
“夠了!我們只是男女朋友而已,又還沒結婚,都有選擇的余地!我現在就是選擇了你的姐姐!她比你大方,比你漂亮,比你高貴,比你有家教,正常男人都會選擇她好嗎,你也不要怪我!”
“賤丫頭,還不滾?站在這里是免費看好戲嗎?你那個賤人媽咪當初還不是這樣勾引我爹地的,現在就當是母債女償!何況我和亦霄哥哥是兩情相悅,真心相愛的……”
楚心愉用昂貴的羊毛毯子掩蓋住玲瓏的身軀,鄙夷地斥了一句。
聶亦霄的無情,楚心愉的諷刺,讓嘉意臉色慘白。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聶亦霄再不屬于自己。
那個從小踩著單車送自己上學,承諾一輩子會保護自己,照料自己的少年,已經死了。
轉瞬,她驚醒過來,柔嫩的臉龐變色,死死捏住拳頭,大聲辯解:
“我媽咪不是狐貍精!不是的!”
楚心愉嘩啦下床,用薄毯裹住身上的重要部位,妖嬈地扭著臀走到女孩跟前,揚起巴掌便摔打在她面上:“不是狐貍精那么,你是怎么來的呢?“
說畢,楚心愉還不解恨,又狠狠一腳踹到了女孩身上,使勁兒跺了幾腳:
“賤人,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媽咪把你接回來真的是讓你做公主的嗎,你在外面是楚家的女兒,在家里,就是個女傭而已,賤人……”
每一腳都踢到了嘉意最柔嫩纖細的部位。
她疼得捂住了頭臉:“好疼……疼……不要打我……求你了……”
楚心愉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五的模特般個子,又比嘉意大幾歲,嘉意哪里打得過她!
暴力的毒打,讓嘉意渾身疼痛,可聶亦霄在一旁冷漠看著的眼神,更讓她心痛!
“嘎吱”一聲清響,幾乎聽見了肋骨斷裂的聲音,嘉意痛苦地蜷住身體,彎成一團:“啊”
直到聶亦霄估計怕事情鬧大,上前將楚心愉拉住,楚心愉才停止了暴行,狠狠斥:
“把地上臟兮兮的蛋糕也撿起來,拿出去!滾!”
嘉意爬起來,捂住火燒般的臉頰和渾身的疼痛,半天,彎下腰,拾起了地上摔爛了的點心和托盤。
仿佛行尸走肉一樣,她渾渾噩噩地轉過身,走出臥室。
記憶一地涌過來!
甜蜜的,疼痛的……
漫天星辰的露臺上,嘉意快要呼吸不上來了,心口震得發疼,在欄桿上的身體也晃得更加厲害。
尤其是她發現兩人偷情,呆呆地離開時,那種痛更是無以復加。
她的淚水順著眼眶流出來,糊住了長睫,流進了嘴里,全是澀味。
不過……
她突然覺醒……
根據這些斷續的回憶片段,她是后來才去楚家的,以前并不是在楚家生活的。
還有,楚心愉說她的媽咪是狐貍精!
所以說她和楚心愉是同父異母,根本就不是一個媽媽嗎?
難怪楚心愉找到自己時,她絲毫沒感覺到姐妹之間的溫情,只有害怕!
難怪對著聶亦霄,她的感情又是那么復雜
原來聶亦霄和她很小就認識的,甚至好像還是青梅竹馬,她愛過他,依賴他,信任他,又被他重重傷害過。
不,不只是愛過,也許在失憶的前一刻,她還是愛聶亦霄的。
看見他和楚心愉恩愛時,她就算失憶了,心痛也十分的強烈。
突然間,嘉意的身子劇烈地一晃,沉重的記憶將她活生生拉回到了現實!
她腳踝一崴,碰掉了露臺邊上的幾盆花。
隨著花盆跌落在一樓的“哐啷”碎裂聲,嘉意感覺整個身子重心不穩,手臂上綁著的繩子“溜”迅速松開,整個人朝樓下滑去
電光火石之間,一只寬大的手掌及時攬住她的腰,一把將她從露臺邊緣搶救回來!
她被卷到了某人的懷抱里,跟他一起摔在了露臺的地上!
她被保護得很好,壓在了男人堅實有力的小腹上,喘著氣,抬起頭,正對上霍振陰涔涔的雙眸。
他冷冷看著她:“你瘋了嗎?”
要不是李媽去她臥室看她喝完牛奶沒,發現她還沒回來,跟他說了一聲,他找到了露臺,也許她已經摔下去了!
她沒說話,幾顆晶瑩的淚珠兒掛在眼梢,就像是受了驚嚇,又委屈無比的小貓兒。
他看了一眼露臺邊,再看看她的表情,突然明白她這么做的目的了。
她是為了記起更多一點的事情。
他眸子深濃,牢牢用手指捏住她下巴:“你是豬嗎?下次再要是這樣,我就直接把你丟下去。”
她鼓起粉嫩的腮幫,還真的像頭氣鼓鼓的小豬:“我想四樓不是很高,估計也不會很危險,就算摔也摔不死人嘛。而且我還綁了這么粗的繩子……”
他怒極反笑:“所以你認為自己還很聰明?”
她更加委屈,哭得睫毛都被淚水糊住了:“嗚……”
本來就快被嚇死了,保住了一條命還要被人罵。
霍振終于被她哭得皺起了眉頭,這個小女人,哭起來簡直就是水漫金山了,捏捏她哭得紅彤彤的鼻頭:“那你記起些什么沒有。”
這句話一出,嘉意渾身下意識地抽搐了一下。
剛才的回憶再次涌上來。
青梅竹馬的男友和姐姐的偷情,楚心愉的責罵和毒打。
遽然間,她捂住耳朵,埋住頭!
霍振察覺到她的懼怕,眉鋒一立,雙臂將她裹緊,輕輕拍著她的背。
直到她平靜下來,他才托起她下巴,用一雙深邃仿似蒼穹,足可安定人心的眼眸望著她。
嘉意哽咽著:“……我記起,在楚家的時候,楚心愉打我,還罵我媽咪是狐貍精……我好像是后來才去他家,而且跟她不是一個媽咪生的……”
和聶亦霄的事情,嘉意卻沒有多說。
她怕霍振不高興。
畢竟,這男人實在是個老陳醋壇子。
說完后,露臺上一片寂靜。
沉默了足足三分鐘。
他久久沒有說話。
可她卻感受到,露臺夜間溫度在急遽的下降,仿佛快到結冰點。
男人臉上的陰冷似能凍結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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