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月色和路燈的交相輝映下,嘉意面色籠上一層淡淡清輝,并無太大波瀾,可眉里眸間,又似是滿滿的故事。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
“我來h市,是為了避開霍少。這幾個月,他一直在找我,但我并不想跟他回去。所以你現在明白了么,安雅,他是因為恨我,才故意掌控博達集團,故意撤了投資給梁家的資金,就是為了我去求他,也就是說,我幫你們是應該的,要不是我,梁家根本不會經歷這次的劫難。所以,別說我陪他睡幾次,就算是再大的代價,我幫你們也是應該的,安雅,明白嗎?”
嘉意一字一句說著,就像在說別人的故事,盡量讓語氣平緩。
梁安雅聽得怔然半晌,原來是這樣……
不過,雖然那男人的目的是為了小意而來,她也不想看著小意這樣被他捏在掌心不能動彈。
這半年的時光,她已經將小意當成了親妹妹。
“小意,安雅,你們怎么站在這里說話,還不回去?”
不遠處,一道男聲傳過來。
梁爵出來找兩個人來了。
雖然這種別墅小區的治安保全工作很好,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出來看看,結果看見兩個丫頭居然在神神叨叨地坐在噴水池邊說話。
嘉意忙閉上嘴,又跟梁安雅使了個眼色,飛快俯下頭,輕聲說:“這事就別跟爵哥哥和干爹說了。”
這事讓安雅知道就行。
爵哥哥和干爹都是急性子,要是知道了,管他三七二十一,一定會覺得霍振旸欺辱了自己。
尤其爵哥哥,上次才經過警察局呢,保不齊又做出什么事。
萬一去找霍振旸的麻煩,將那男人惹怒了,還不知道捅出什么麻煩。
梁安雅還沒醒過神,遲鈍了半拍。
梁爵已經將妹妹異樣的神色收入眼底,濃眉一皺:“你們兩個怎么?出什么事了嗎?”
梁安雅這才反應過來:“沒事,就是跟小意說了一下話,走吧,不早了,回去吧。”
梁爵見她似是不大愿意說,也沒多逼問,接過小意手上的行李袋,跟在兩個女孩后面,三人一起回去了。
快樂悠閑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一放假,時間像是指間捏不住的沙子,一下就滑過去了一半。
嘉意準備參賽的作品也準備好了,花了十來天畫好做出了一份設計圖紙。
這次設計比賽的主題是“臥室”。
也就是說,參加比賽的設計專業學生會設計出各種不同種類的臥室風格,然后由評委選出最符合現代,最適合都市人的作品。
設計圖紙剛搞定,嘉意輕松了不少,就等著開學后,將作品拿去參賽出結果了。
與此同時,迎來了新年。
梁家的氣氛,也變得輕松歡快起來。
除夕當天,曹姨和幾個鐘點工煮了一大桌子菜。
嘉意和梁安雅、梁爵陪著梁濤圍在餐桌邊,吃了團圓飯。
梁濤的游樂場進行得很順利,今年又新收了個喜歡的干女兒,年夜飯上十分開心。
梁安雅和梁爵兄妹兩年輕俊美的臉龐也喝得微醺。
城市過年的氛圍不是很濃厚,可這卻是嘉意第一次嘗到家庭的溫暖。
若她有父母和兄弟姐妹,不知道有沒有像這樣,在一起過過新年?
歡慶之余,看著餐桌上梁家父子三人的熱鬧,嘉意又難免有些淡淡的失落和落寞。
梁家人再好,始終不是自己的家人。
和梁家人一塊兒吃完年夜飯,不早了,嘉意回了房間。
在浴缸里放了一缸熱水,嘉意舒適地躺了進去,微瞇著眼睫,盡情享受這個失憶以后的第一個新年夜。
“叮嚀——”
臥室里,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從浴缸坐起來,來不及穿衣服,直接用披了一件大浴衣,趿拉上了一雙棉拖鞋,匆匆跑出浴室。
手機屏幕上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沒有多想,接了起來:“喂,哪位?”
“喂。”
電話那邊傳來的嗓音低沉而磁性,是那樣的熟悉,就像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
嘉意握住手機,是霍振旸。
寒假快過完了,快二十天了,霍振旸一次都沒有找她。
她還暗中想,那男人不會是因為看見自己要準備設計比賽的作品,所以才沒打擾她吧?
后來無意聽梁濤回家說過一次,才知道,原來霍振旸暫時回g市去處理公事去了,她才自嘲一笑,那男人怎么可能那樣體貼?
要是在h市,那男人準保要把自己叫出來。
這個假期,因為沒有那男人的出現,她的小日子過得平靜,悠閑,自在,無拘無束。
她甚至幻想,也許他回g市后,冗雜繁多的公事把他纏住了,一時再不會來h市了吧。
畢竟,那男人掌舵著他的霍氏帝國,萬一出了什么錯,覬覦他那把位置的二少,可能會隨時占據他的地位,也不能長期待在北方。
而此刻,霍振旸突如其來的電話,將嘉意拉回了現實。
她重新看了一下那個號碼,果然,是g市的區號。
他應該還在g市。
無論多忙碌,這個男人始終還是沒有忘記留在h市的一個短期**么?
她鎮定了一下心情:“喂,有什么事嗎。”
有什么事?電話那邊,男人薄唇輕挑,三分自嘲,七分卻有些落寞。
除夕夜,他因為處理海外一筆大生意上,在公司親自督促,忙了個翻天,老爺子叫自己去霍園吃年夜飯都沒時間。
好不容易忙完,坐在總裁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城市的萬家燈火,他心里竟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她。
一個人在h市的那個小東西。
她在北方一個人過年,沒有家人陪伴,會不會太寂寞?
雖然梁濤一家人似乎很關照她,還認了她當干女兒,可畢竟不是血親,會不會冷落了她?或者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一想到她受委屈的小模樣兒,他坐不住了,在繁冗的工作中,撥通了h市她的手機號。
而他滿懷期望地打電話過來,她卻只是清清淡淡地問他“你有什么事”。
之前那一聲“喂,哪位”語氣聽上去還很輕松愉悅,而后半句得知是他時,驟然卻像螺絲一般擰緊了。
他有那么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