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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綾怔怔的:“事到如今,她還害我干什么?”
厲雷說:“不服氣,不甘心,嫉妒……理由可以很多。更重要的是,我派出去的調查人員說,前些日子夏雨去了裴子衡的別墅,留宿,結果當天夜里裴子衡就專程坐車出門去艷]情俱樂部,找了********同度春]宵。這很反常。”
夏綾也點點頭,以她這么多年對裴子衡的了解,知道這個男人不算太浪蕩放縱,是不喜歡臨時找小姐的。就算在她上輩子死后,他也只是包、養了幾個女孩子,從不去公共場合****。這大半夜的發什么瘋?
厲雷繼續說:“第二天,裴子衡就在帝皇宣布,楚琛不再負責夏雨,而夏雨以后不準出現在他面前。這件事很蹊蹺,我猜,很可能那天晚上夏雨得罪了裴子衡,比如給裴子衡下了藥,所以裴子衡才發了那么大的火。”
夏綾有些驚訝,下藥?自己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楚楚動人的“妹妹”,竟然能做出這種下賤的事情來?!
不過,“就算這樣,和我有什么關系?”她問。
厲雷這次多看了她幾眼:“你真不明白?”
“明白什么?”夏綾有點懵。
厲雷又看了她幾眼,發現她的眼神是真的迷茫又無辜,忽然就有些高興。他開開心心地說:“嗯,和你沒關系。”
“你到底要說什么?”夏綾拿抱枕砸他,“快說。”
厲雷被砸了幾下,依然是眉開眼笑的:“你馬上就要和我結婚了,是裴子衡自作多情,也許還對你念念不忘。因為這個緣故,想要強|奸裴子衡未遂的夏雨才記恨上了你,給你下套……”
強|奸裴子衡?!
噗……
夏綾差點沒被口水嗆著,拿畫面太美簡直沒法直視好嗎?然而,又覺得有些傷感,她都快要嫁作他人婦了,他還在原地苦苦等待嗎?
她靜了下來。
厲雷摸摸她的頭:“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她抬頭看他一眼,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也就點點頭。是啊,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就算她再怎么同情裴子衡,錯過的終究是錯過,未來的漫長歲月,還是要靠那個男人自己一步步走下去。
“沒想到夏雨這么喪心病狂。”夏綾說。
厲雷問:“你打算怎么處置她?”
“啊?”夏綾茫然不解。
厲雷說:“她得罪的人是你,對她的處置權肯定也要交給你。說吧,送警察還是動私刑,車禍還是毀容?”
“毛毛蟲!”夏綾忽然精神了,義憤填膺,“我都快被毛毛蟲咬死了!把她丟到毛毛蟲堆里,先關兩天再拉出來問話!”
厲雷忽然覺得,自己堂堂的黑|社|會,竟然要動用這么……這么有想象力的私刑,也是夠奇葩的。然而天大地大老婆最大,他還真就派人去抓了許多毛毛蟲,順便把夏雨也關了進去。
兩天后,夏雨被拖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潰破浮腫,臉更是脹得像豬頭。
夏綾嫌棄地看著她:“夏雨,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擇手段要害我,怎么就這么死性不改?”
“我……我要害你?”夏雨忽然笑了起來,狀若瘋狂,“夏綾,你知不知道害人兩個字怎么寫?這次要真是我要害你,你早就死了知道嗎?”
夏綾冷冷的:“你別狡辯了!說得好像這次騙我去吸大麻的事不是你做的一樣!你以為狡辯有用嗎?”
夏雨深深地看著她:“如果我說不是我,你會信嗎?”
夏綾愣了一下,不是她?怎么可能?“別花言巧語了,”她說,“這些年來你騙過我多少回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不是你還能有誰?!”
夏雨幽幽地笑了:“當年……死的時候,所有的證據也都……”
中間有幾個字的聲音太低,夏綾沒聽清楚:“什么?”
夏雨卻不說話了。
夏綾說:“你真是不知悔改,都到這種時候了還想著狡辯。”
夏雨垂下眼眸:“你打算怎么處罰我?”
夏綾望著她滿身被毛毛蟲刺出的痕跡,冷冷的:“當然會好好處罰你。”其實除了毛毛蟲這個招數,她還真沒怎么想好,總不能真的殺了夏雨吧?不管怎么說夏雨也罪不致死,先關著,再慢慢盤算吧。
那邊,夏雨卻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自己會面臨很可怖的刑罰。她又幽幽地笑了:“夏綾,你也是自尋死路。”這次謀劃陷害夏綾的,確實不是她主謀。
那天,蘇棠找到她,建議她聯手除掉夏綾,也就是——殺害。
夏雨拒絕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拒絕,也許是曾經謀殺過一次夏綾卻發現她涅槃重生做了無用功?也許是這些年來****夜夜的捫心自問讓她有一絲良心發現?
她還記得,夏綾死后的有一年,自己發燒了。燒得很厲害,來勢洶洶,她被傭人送去了最好的醫院,接受了最好的醫生診治,住院用藥。可是夜深人靜,當她病得神志不清、覺得那么孤單無助的時候,多么渴望能有一只手溫柔地撫上她的額頭,就算沒什么用,也有人在她耳邊輕輕說:“小雨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可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在她的一生中,只有那個叫夏綾的女孩子,曾經那么溫柔地對待過她。
就算是裴子衡,也沒有。
那一夜,夏雨哭了。
再后來,她偶爾會在夢里夢見姐姐,也曾暗自許下過心愿,如果姐姐能夠復活該多好。雖然,這一閃即逝的念頭總是很快就被掐滅了——她沒錯!是夏綾自己太討厭了!總是搶走她的一切!夏綾該死!
就這樣,糾結著,直到前些日子親眼目睹了轉世的夏綾。
但,她很失望。
姐姐已經不再是姐姐了,不會對她笑顏相向,所有的溫言軟語都變成了冷言冷語,這樣的姐姐……她不要!
還是當她死了吧。
當蘇棠找到她,提出聯手謀殺這個建議時,她不是不心動的。可是,內心有個小小的聲音阻止了她,讓她告訴蘇棠:“我對殺人沒興趣,也不想參與這次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