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81196)
作者:夏婉瑛
厲雷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回來干什么。
他點燃一根,升騰而起的霧‘迷’‘亂’了他俊美的容顏。在車里坐了很久,他撥通一個電話:“喂,蘇棠,睡了嗎有些事想找你聊聊。”電梯里的場景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他對自己向來十拿九穩的哄‘女’孩技巧變得不再自信,像小綾這樣的‘女’孩子,到底該怎么才能打動她該怎么才能讓她死心塌地也許問問同樣身為‘女’‘性’的蘇棠,會找到答案。
他愛小綾,想要獨占她的一切,身體,以及心靈。
夏綾回到公寓,這一夜睡得不安穩,第二天醒來,頭還是一陣陣的疼。她走進浴室,望見落地鏡中憔悴不堪的自己,蒼白的臉‘色’,身上是皺巴巴的外衣。這才想起,昨夜入睡時根本沒脫衣物,又一件件地開始脫,脫到襯衫時,發現手腕上少了件東西。
少的是一家奢侈品牌的贊助,黃金鑲珍珠母貝的‘女’表,價格昂貴。
等到歌會結束以后,她是要把它還給贊助商的,如果‘弄’丟了,就必須照價賠償。夏綾不禁‘揉’了‘揉’額角,在衣服堆里翻找了一會兒,沒找到,又返身去臥室,把‘床’上、地毯上、柜子上所有能想到的地方統統找了一遍,還是沒有。
這下麻煩了。
她根本賠不起那款‘女’表,像她這樣剛出道的小明星,就算賺錢還不錯,‘花’錢的地方卻更多,每個月的薪酬都是一到手就被她揮霍一空,根本沒有結余。該怎么辦呢,向厲雷借就算他們剛吵過架,但夏綾知道,毫無疑問,他會毫不猶豫地給她一筆巨款周轉,而且根本不用還。可如果那樣的話和被他包養,有什么區別
曾幾何時,她就是那樣肆無忌憚地揮霍裴子衡的財產。
上輩子,夏綾雖然坐擁數億美金的身家,卻從未動用過哪怕一分一毫。她所有開銷,走的都是裴子衡的‘私’人賬戶,他給過她一張金附卡,就連給他買禮物,她都會順手刷那張附卡。那時的她,并不覺得有任何不妥,他們不分彼此,不是么
可后來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在他的眼里,她永遠只是他的從屬。
如今,重活一世,夏綾再也不想過那樣的日子了,她就是她,不依附于任何人。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是不會向厲雷要錢的,可眼下的難題,又該如何解決正思量間,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夏綾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葉星綾是嗎”
裴子衡的聲音。
心跳驟然加快,夏綾只覺得拿電話的手在微微發抖。裴子衡,他是怎么知道她的電話號碼的,這個時候打過來有什么事
“葉星綾。”他在電話那頭,再一次,緩緩地念出她的名字。
她深深吸了口氣:“你有什么事”
“不問我是誰么”他的聲音不疾不徐,一點也沒有昨夜的瘋狂和暴躁,“看來,你已經認出我了。該說你是對聲音敏感,還是我們有緣”
他最后的半句話讓她險些把手機摔出去。
“別胡說八道”她語氣不穩,“裴子衡,我沒工夫陪你聊天,要是沒事,我就掛了”
他低低地笑了,笑聲里,似有些許的苦澀,無奈,還有微不可查的懷念:“已經有多長時間了沒人敢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葉星綾,你是第二個。”
夏綾靜了。
第一個是誰,他知道,她也知道。
“葉星綾,”他再度開口,“你落下了一塊‘女’表,在我這里。”
夏綾這才恍然大悟,意識到那塊表是怎么不見的大約是昨夜在電梯里與他拉扯時不小心遺失,好巧不巧被他撿到。不禁松了口氣,能知道它的下落真是太好了,等她把它拿回來以后,就再也不用為那筆高額的賠償款發愁了。
然而,這個念頭才一轉,就發現一個問題東西是在裴子衡手上,該怎么拿
“裴子衡,”她踟躕著,開口,“麻煩你把它還給我,可以么。”
心中忐忑,生怕他拒絕。
他的聲音依然低沉:“可以。”略微停頓了一下,又補充,“約個時間吧,葉星綾,我希望能當面把它還給你。”
她這才恍然他的目的。
裴子衡,他想見她,而那塊表,不過是獵人的‘誘’餌。
夏綾本能地拒絕:“不,我”
他打斷她的話:“如果你不來取的話,那就算了。”
她知道他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話說到了這份上,就再也沒有轉圜余地。可她怎么敢去見他重生以來,他幾次三番試圖抓捕到她,吃過那么多的苦頭,她又怎么能夠讓自己再涉身險地
但是,那塊表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裴子衡的聲音適時響起:“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沒惡意,時間地點你來定。”
“沒惡意”往事一段段自腦海中閃過,夏綾皺緊眉,怒從心頭起,“你以前對我做出那么多殘忍的事,叫沒惡意”上輩子,這輩子,他都深深傷害過她。
“我說不會就不會,我裴子衡承諾的事,還沒有食言過。”
“沒有食言過你”她簡直要冷笑出聲,想起他當年是怎樣對她海誓山盟,說要一輩子對她好,到頭來又是用如何兇殘的手段將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然而,想起如今的身份,她把即將沖口而出的質問生生咽了回去。
“如果你不知道約在哪里的話,就在恒云商貿中心吧,三樓有家不錯的咖啡廳,開放式的大堂,來往的人流量很大,你不用害怕我把你怎么樣。下午兩點,我等你。”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緩,一如許多年前那樣,每當她拿不定主意的時候,總是體貼地做決定。
夏綾沒有說話,默默地掛斷電話。
整整一個上午,她都在猶豫要不要去。眼看離約定時間越來越近,終于,她對自己說,去吧,既然賠不起那塊表,就只能去把它拿回來。她是去拿回自己的東西的,不是想去見他,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她起身,找出一套最合身的衣物穿上,走出房‘門’。/夏婉瑛大神推書帥氣大叔別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