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81196)
作者:夏婉瑛
夏綾驚叫一聲,從夢中醒來,一身的冷汗。.訪問:79.。
她顫著手把所有的燈都打開,蜷起身體縮在‘床’角,抱緊自己。她不敢閉眼,一閉眼腦中就浮現出裴子衡的臉,他宛若天神出現,揮舞皮鞭‘抽’打她的樣子,強迫地占有她的樣子,還有早些時候在醫院時,他看向她的‘陰’桀莫測的眼神……
小綾,我美麗的蝴蝶,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厲雷,你護得了他一時,未必護得了她一世。
恍惚中,那低沉暗啞的聲音又回‘蕩’在耳邊,如深淵惡魔的低語,揮之不去。
她踉蹌著下‘床’,撞翻了茶幾上的水杯,‘摸’索著打開房間一角的唱片機,也不知是放出一首什么歌曲,悠揚的旋律蔓延開來。她無暇多想,強迫自己跟著那旋律唱,拼命將注意力集中在音樂和歌詞上,遠離夢中可怕的場景和記憶,不去感覺,不去回憶……
意識渾渾噩噩,一幕幕可怖的片段與歌詞‘交’替閃現,失控。
房‘門’被打開了。
是厲雷,聽見她的尖叫和唱片機的音樂聲闖進來,看見蜷縮成一團的她。
“葉星綾,你怎么了?”他俯下身,抬起她蒼白的臉。
她嘴里喃喃地唱著支離破碎的歌詞,雙眼空茫地看他,又像是看著虛無的遠方,晶瑩的眸子中倒映著恐懼,如受傷的幼獸般惶‘惑’無助。
望著這樣脆弱的她,厲雷皺眉,內心深處竟隱隱作痛。
“葉星綾,你真當我是苦力了。”他喃喃自語,打橫抱起她,她的體重很輕,身體微顫著蜷縮在他懷里,本能地靠著他,汲取他‘胸’膛的一絲暖意。
厲雷把她抱到客廳沙發上,用手輕輕順著她的背脊,溫柔地撫慰。
他剛剛沐浴完畢,穿一身絲綢浴衣,溫熱的皮膚貼著她冰涼的身體,就像要把生機和勇氣輸送給她。不知過了多久,她只覺得夢中那些支離破碎的可怖景象終于消退,神智漸漸回歸,發現自己正以極曖昧的姿勢被他擁在‘胸’前,他的心跳聲一下下平穩傳來,仿佛有一種奇異的安撫人心的力量,讓她不覺寧靜下來。
“做噩夢了?”他溫聲問。
她點點頭,又搖頭,有些戒備地看他。
他望著她那如同警惕的小獸般的表情,有些好笑,“做噩夢又不丟人,你至于么?”見她依然很戒備,背脊又微微繃緊,不禁搖搖頭,放開她。
夏綾有些疑‘惑’地看他起身離開,不多時,不知從哪里抱出一條毯子,蓋到她身上。柔軟的觸感落在皮膚上,很舒服,她緊繃的背脊慢慢放松下來,長長地出口氣。
厲雷又離開。
廚房燈亮起來,然后是冰箱開關‘門’的聲音,爐灶點火的聲音。
他端著一杯熱牛‘奶’走回來,遞給她:“喝了會舒服一點。”
她眨眨眼睛,沒想到他體貼到這種程度,簡直讓她有點受寵若驚了要知道,像他這樣的大BoSS,送‘女’人幾件奢侈品容易,親手下廚熱牛‘奶’才是稀罕。
可她不喜歡喝牛‘奶’,搖了搖頭,微弱地說:“不喝。”
他挑眉:“不喝?”
話音未落,客廳深處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一頭‘花’豹,披著一身玫瑰斑紋的瑰麗皮‘毛’,步伐優雅慵懶,如王者君臨天下般來到沙發旁邊。
夏綾只覺得‘毛’都要炸了,距離太近,她甚至能聽見猛獸的呼吸。
“二‘毛’,不是給你的。”厲雷隨意地‘揉’了‘揉’二‘毛’的頭。
那‘花’豹眼巴巴地望著他手中的牛‘奶’,低低嗚咽一聲,竟似有些委屈。
厲雷把牛‘奶’塞進夏綾手里:“你喝掉,我去給二‘毛’準備它的份。你要是不喝……”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就自己把牛‘奶’喂二‘毛’。”
夏綾望著手中的牛‘奶’,又望望二‘毛’,弱弱地說:“我喝。”
厲雷滿意一笑,招呼著二‘毛’離開。
廚房燈再度亮起,夏綾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牛‘奶’,聽見他一邊給二‘毛’喂食一邊說話:“二‘毛’,好啦好啦,都七歲了還撒嬌,不就是偷了你一點點牛‘奶’嗎……”
什么,偷?
夏綾看著自己手中的牛‘奶’,茫然了。
不多時,厲雷獨自回到她身邊,見她已經喝完牛‘奶’,十分滿意。于是大發善心地安撫她說:“別怕,二‘毛’吃完宵夜是不會在客廳逗留的,它有自己專‘門’的房間。”
可是……
夏綾小心翼翼地問:“你這牛‘奶’,是偷的?”
厲雷一怔,笑了起來。“可不是偷的嗎,”他說,“這種東西我從來不喝,家里所有的牛‘奶’都是給二‘毛’準備的,是它專用。”
夏綾頓時無語了,這牛‘奶’的味道很特殊,如果她沒記錯,是國外一個‘挺’好的牌子,上輩子她的妹妹夏雨病重時,喝過一段時間。這種牛‘奶’要提前預定,還限量,每年的名額都被人搶破頭……多少人拿著錢爭著搶著都買不到的東西,他居然拿來喂寵物?!
“想什么呢?”他問她。
“……有錢,任‘性’。”她說。
他又笑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忍不住逗她:“你要是從了我,一樣能有錢任‘性’。”
夏綾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沒人能強迫我做不愿意的事。”
“別那么緊張,小美‘女’,”厲雷有些玩味地笑,“我什么時候說要強迫你了?我像是那么變態的人嗎?我會等的……終有一天,你會自己愿意。”他向來是個很有耐心的獵人,尤其是在自己中意的獵物面前,并不介意玩一場無傷大雅的追逐游戲。
夏綾對他話中的可信度深表懷疑,她已經不是上輩子那個天真輕信的人了,知道在過于懸殊的權勢和地位面前,所有的承諾,都蒼白無力。
“不過,”他好整以暇地搖搖手指,“我得提醒你,你拒絕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所以你一共欠我兩次。事不過三,下次,你再遇到什么麻煩,可別指望我無條件相助。”
她聽出他的弦外之意,下次她若再求助,就只能用身體‘交’易。
“不會有那一天的。”她冷冷地說。
他笑出來,望著眼前這個脆弱又驕傲的‘女’孩子:“是么?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