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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看見孫子回來了挺高興的,喊道“乖孫回來了,今天在書院累不累?”
周子竹整個人都像是沒了魂,根本看不見人,哪怕周氏跟他說話,他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直直的往屋子里走。
“乖孫,你怎么了?發什么呆呢?”周氏看他的樣子嚇了一大跳,趕緊拉住了他。害怕他走神把自己摔了。
“啊,是奶呀。”周子竹回過了神才看見周氏,心狠狠的跳了跳。
“乖孫呀,你剛剛想啥呢,奶叫你,你都沒聽見一樣。是不是遇到啥難事了?要是有事,你可是要說呀,奶幫不了你,家里還有其它人呀,其它人肯定能幫得上的呀。可不能一個人悶在心里,要是悶出了事可怎么辦呀。”周氏非常疼孫子,她重男輕女,周子竹是她的心肝似的,寶貝著呢。
周子竹心里忍不住苦笑,這事,他怎么敢說出來呀,如果真的說出來,家里不知道會如何的天翻地覆呀。
本來如果大哥在京城,這事,他還有一個可以商量的,可以找大哥一起想辦法,一起處理。結果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他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辦,腦子里全亂了。
“奶,你別擔心。我沒事,剛剛只是想要學的一個學問沒有想明白,才一時走起了神。”
周子竹找了個借口說了謊話。
“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讀書最是辛苦了。看乖孫你都瘦了不少。可得好好補補,一會奶就讓廚房給你燉湯,可得多喝喝。”周氏一副非常心疼的模樣。
“哦,好,奶,我先回房了。”
“嗯,去吧,去吧。”
周子竹回了房間,卻是仍然在發呆,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問娘,可是不問又不行,一時間腦袋都想痛了。
最主要的是,周子月只給了他三天的時間。如果時間多一點。他還可以寫信給大哥,讓大哥幫忙想想辦法,大哥可是比他聰明,一定能處理好的,哪里像他自己。完全沒有頭緒。
晚飯的時候,周子竹特意的讓自己收斂心神,只是他卻是偷偷的看了好幾次沈氏這個當娘的。
沈氏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臉上沒什么表情,也許是長時間的心情不好,她的臉總給人一種不和諧拉得長長的感覺,身上的氣場也是有些陰暗。她吃飯的時候,幾乎也只吃自己前面的菜和碗里的飯,也不看其它人,哪怕別人說話,她也頭也不抬一下,似乎一點興趣也沒有。
“老大媳婦,你又拉長個臉干什么?”周氏看見她這樣更加不舒服了。
“娘,我沒有。”沈氏抬起頭回答道。
“老大媳婦,你還敢說沒有,你問問桌上其它人。都像是我們欠了你銀子似的。這次要不是老大替你說好話,你以為我們會同意你來京城。你要是再這樣天天一副死人臉,就給我滾回去。看見你就煩人。”周氏說完還狠狠的瞪了大兒子一眼,顯然是把兒子也牽連了。
“大嫂,你這也太過份了吧。你要是不想參加我兒子的婚禮就不來就成了。何必現在來了,又這個樣子,這不是存心的找晦氣嘛。
小周氏說道,她早看這個大嫂不順眼了,之前是兒子的婚事她忙著,還有女兒懷孕分走了她的精神,不然她早就鬧起來了。
沈氏咬了咬唇,卻是沒有再反駁,她知道,就算她說什么,現在的情況已經不一樣了。現在在整個周家的地位,她的地位已經完全不同了。如果以前二弟妹是墊底的存在,現在卻是輪到了自己。想到二弟妹,她看了一眼李氏,心里一時間挺復雜的。
轉眼時間過了兩天,離三天還有一天,這兩天,周子竹也是跟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每天都是一副沒了魂的模樣,出了好幾次丑,比如走路的時候,因為沒注意到路直接摔了個狗啃泥,并且是在不少人面前,讓其它人看見了他出丑。再比如,吃飯的時候,筷子上面的飯沒有喂到嘴里,反而喂到了鼻子里,又是在眾人面前出丑。這兩天,他出丑的事情,已經成了書院里的笑話了。
終于,人的許多事情都是被逼出來的。在最后一天的時候,周子竹卻是終于想要問出事情的真相是否如周子月所說的一樣。
沈氏看見兒子進來還有些愣了,不過很快又高興起來,只是她的笑容卻是扯出一個讓人有些不舒服的笑容“兒啊,快過來坐。”
周子竹卻是沒有先過去,反而轉過身把門給關了起來,才重新坐到了沈氏的面前。
“娘,我今天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啊,什么事情呀?有什么事情你就問,娘知道的肯定會告訴你的。”
周子竹看著眼前明顯老了許多的娘,還是沒有辦法相信,自己的娘會是一個殺人兇手。而且,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他說出了口,對自己娘是如何的殘忍。可是他也沒有辦法,他必須知道,因為周子月現在對于他來說太危險了。如果真的把這事說出去,不但自己和大哥前途毀了,就連娘也有可能殺人,以時候一命抵一命,也跟著沒了命。他雖然對娘有些事情的意見非常大,甚至很失望。可是娘從小對他們兄弟二人也是極好的,也是非常疼他和大哥的。娘的好,他們也沒有辦法反駁。更何況,娘是生他們,養他們的人,就算自己沒了命,也不能讓娘沒命呀。
“娘,昨天妹妹到書院找我了。”周子竹說道。
“啊,你妹妹找你了,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她過得好不好?人瘦沒瘦?是不是有什么難處,她現在住在哪里?你又沒有告訴她我和你爹也來了京城?讓她來看看我們?有沒有問清楚她現在的地址?”沈氏一聽有女兒的消息立刻急了,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不停的問出口,眼睛里也是明顯的思念之情。
因為之前周子竹兄弟二人不讓周子月見父母,免得又出事,所以就對沈氏說了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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