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用那副藥方洗眼睛，能一定程度上治療白內障這病癥，對病人有好處。
為此，葉寒萱知道張御醫是個醫癡之后，對于昨天的藥方子，她什么都沒有說。
但今天她給配的藥方子，是專門針對師父這種白內障已經比較嚴重的情況。
要是張御醫亂用藥的話，很有可能物極必反，救人不成，反害人。
“朝陽縣主放心，只要你說了，我保證不會亂來的！”
一聽葉寒萱這警告，張御醫臉一變，滿是嚴肅地告訴葉寒萱，今天這藥方子，他是不會亂試的。
張御醫偷偷松了一口氣，朝陽縣主小小年紀，明明前幾天才剛剛及笄吧？
朝陽縣主竟然以如此稚嫩的年齡，卻擁有如此高超到讓他望塵莫及的醫術，實在是難得。
更難得的是，朝陽縣主的醫德，才是最叫他佩服不已的地方。
打從接手衛夫人的眼疾開始，朝陽縣主叫他幫忙。
在他的面前，朝陽縣主所有醫治衛夫人的手段，對他不曾有半點遮掩，顯然是想讓他跟著學的。
想到御醫院里的那些老御醫，若是自己有點什么小本事的話，處處瞞著人，不給人看到。
就因為御醫院里的那些老御醫的這些表現，年紀較輕的張御醫干脆也負氣地學起了他們的手段。
以前張御醫可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有什么問題，畢竟大家都是如此。
但是今天到了葉寒萱這個小輩的面前，張御醫總覺得自己有個是火辣辣的難受。
他們這些活了半輩子，大半輩子的大男人，心胸竟然還不如一個才剛滿十四歲的小姑娘。
憶起一直標榜自己仁心仁術的周御醫，張御醫覺得那些這些大老爺們兒怎么好意思見人。
“嗯。”
聽到張御醫應了自己的話，葉寒萱點點頭，就把注意力全放在了衛夫人的身上。
“師父，現在你低下頭，試著屏住會兒呼吸，把臉放在水中。
等你的半張臉浸在水中之后，再睜開眼睛，聽明白了嗎？”
在張御醫的幫助之下，葉寒萱很快就把藥水配好，然后囑咐衛夫人怎么做。
葉寒萱的話說得很緩，交待得又極為清楚。
衛夫人病的是眼睛，不是耳朵跟腦子，自然聽明白了。
衛夫人點點頭，依著葉寒萱教的去做。
當衛夫人發現曾經昏暗已經看不清楚的眼睛才一睜開，眼神之中竟然出現白蒙蒙，有些模糊的一片，心中一陣震驚。
她，她竟然真的又看得見了！
哪怕是糊涂不清的一片，可是她真的又見得到光亮了！
“師父，先把眼睛試上，然后抬起頭來換氣。”
看到自家師父把臉埋在藥水里之后，竟然不起來了。
葉寒萱皺了皺眉毛，趕忙叫衛夫人把臉抬上來：
“記住了，在臉離開藥水之前，一定要把眼睛閉起來，知道嗎？”
就她師父眼睛現在的情況，還不益直接接觸曝光。
為了方便治療，她又不能把整個房間弄得黑漆漆的，所以只能讓師父多配合配合了。
衛夫人的臉還在水里，一聽到小徒弟的話，連忙小幅度地點了點，然后緊緊把眼睛閉上，這才抬頭換氣。
換完氣之后，衛夫人都不需要葉寒萱再教，又重要把臉浸在藥水之中，睜開眼睛。
如此反復了五次，葉寒萱才表示，今天的治療結束了。
在結束了洗眼之后，葉寒萱重要又在衛夫人的眼睛上敷上一層藥膏，再用紗布纏上。
重新敷了藥膏之后，衛夫人發現自己的眼皮子那種涼涼的舒適之感，叫她喜歡。
衛夫人雖然不懂醫術，可作為病人，該有的感受還是有的。
之前皇上跟太后派了那么多的御醫給她治眼睛，這些年來，七七八八的藥她服用不少，也敷了不少。
可是誰的藥也沒有自家小徒弟的好用。
小徒弟的藥每次往她的眼睛了一抹，一洗，她眼睛都覺得舒服極了。
這么一比較，衛夫人驚訝地發現，自己這個小徒弟的醫術似乎遠稍宮里的御醫啊。
直到這個時候，衛夫人才相信四爺的說辭：
之前他跟皇上的病，都是葉寒萱治好的。
確定自家小徒弟的醫術可能比御醫都強出不少，衛夫人心里頓時就美了。
現在越想越覺得，這個小徒弟，當真是沒有白收。
今天給衛夫人治眼睛，是由葉寒萱占主導地位的，所以一通下來，葉寒萱累得只能坐在旁邊休息。
有了之前葉寒萱的示范，看到葉寒萱累了坐在一邊休息，
張御醫連忙拿起葉寒萱之前用過的問診記錄，給衛夫人記錄這次療程之后的感受。
張御醫做好筆記之后，才把記錄交給葉寒萱，由葉寒萱校對。
葉寒萱接過張御醫的記錄一看，對張御醫又指點了一、二，今天的治療才算是結束了大半。
“師父，就目前為止，你眼睛的恢復情況都很不錯。
照這么下去，你復明的時間應該不需要推遲了。”
做完一切之后，葉寒萱才微波地吐了一口濁氣，叫衛夫人放心，一個月后，她的眼睛一定會看得到的。
“嗯，若是為師的眼睛好了，便能教你刺繡了。”
坐在一旁的衛夫人聽了葉寒萱的話之后，滿意地點點頭，勾起的嘴角露出一絲絲的喜意。
“噗……”
聽到衛夫人的話，葉寒萱卻是高興不起來，甚至直接噴了：
“師父，你說認真的？”
刺繡不是四爺為了讓衛夫人收她為徒，給她找的借口嗎？
她相信，師父一定知道，四爺叫她收她為徒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這師徒之名已經定下了，師父還想把師徒之份也具體落實下來嗎？
“怎么，你以為為師在跟你開玩笑？
為師說過，為師要把自己所有的手藝都交給你，并不是在唬人的，你若是敢不好好學，丟了為師的手藝，為師可饒不了你！”
說著，衛夫人的嘴角拉下來，臉色一陣嚴肅，低喝了葉寒萱一聲：
“別以為有曄兒在，你便能在為師這兒無法無天，你若學不好為師的刺繡，看為師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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