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妙啊!”
慕容麟風同樣一喜,忍不住贊了一聲。
“這么絕的辦法,果然夠狠,你是怎么想出來的?我怎么就沒想到這種一勞永逸的好主意?真是太妙了!”
“這個辦法,是不錯。”
司馬霽月微勾嘴角,點了點頭,于眼底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繼而站起身,款步走到祁連淵的身邊,捏住他的下頜,毫不猶豫地將那顆藥丸喂進了他的嘴里。
敵不仁,我不義。
這樣的后果,完全是祁連淵咎由自取,一手促成的,怪不得別人。
他千不該,萬不該,這輩子最不應該做的一件事,就是把生死戒那種東西戴在慕容長歡的手上,妄圖以她的性命要挾他。
生死戒——
那原本是慕容長歡贈與他的定情信物,怎容他這個外人如此褻瀆?!
“喂下了嗎?”
看到司馬霽月走回來,赫連霜珂翹首張望,頗有些好奇。
“嗯。”
司馬霽月微微頷首,應了一聲。
慕容麟風跟很赫連霜珂一樣,雖然對慕容長歡的法子拍手稱絕,但還是有那么一丟丟地擔心,生怕那藥丸起不了作用,就糟糕了!
保險起見,還是忍不住追問了兩句。
“歡兒,那顆藥丸……真的有效嗎?要是祁連淵體質特殊,耐藥性強,會不會發生什么意外啊?”
“正常來說,應該不會有問題,”慕容長歡眸色幽幽,既然是使人變癡呆的毒藥,她當然不會手下留情,用藥的分量都是最重的,再多一點,只怕人都要被毒死了!“不過,你們要是不放心,就耐著性子守著他,看他醒來的情況,到時候做出一些應對之策也要及時些。”
“好!祁連淵就由我和霜珂守著,至于九王爺……歡兒就拜托你好好照顧了!”
慕容麟風一拍大腿站了起來,說著便就拉著赫連霜珂的小手走了開。
連帶著將祁連淵一并帶出了營帳,換去了另一個地方。
這樣,司馬霽月和慕容長歡便能有單獨相處的時候……畢竟慕容長歡才剛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哪怕司馬霽月表面上看起來再如何沉著冷靜,心底下的憂心與惶恐卻是不會比任何人少,只會比所有人都多。
雖然他一直抑著,沒有像東方晏那樣強烈地表現出來,可那并不代表他對慕容長歡的關心比不上東方晏對她的憂懼,只是個性使然罷了。
等到慕容麟風幾人離開,慕容長歡微微收斂神色,勾起一抹虛弱的笑,目光柔柔弱弱地看向司馬霽月。
難得用那種孱弱的語氣說話。
“霽月……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司馬霽月搖搖頭,淡淡一笑。
“沒有。”
“騙人,你肯定生氣了……”
“知道本王會生氣,可你還是做了,不是嗎?”
“那我是有理由的嘛!”
瞅著司馬霽月一臉不痛不癢的表情,慕容長歡就知道他一準是心里不痛快了,這不,才說了兩句,丫就坦白了!
司馬霽月微抬眼皮,看了慕容長歡一眼,有些不屑她所謂的理由。
不管怎么樣,在他眼里,她的安危都是首要的。
哪怕有再大的理由,也比不上她的性命來得重要。
所以,他對那樣的理由并不感興趣,但既然慕容長歡這樣問了,他總不能直接拂了她的意,只能順勢接了一句。
“什么理由?”
慕容長歡并不急著解釋,揚手對著司馬霽月比劃了一下,讓他把肩膀貢獻出來給她枕枕,繼而順勢靠進了他的懷里。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好,慕容長歡方才心滿意足。
伸手輕輕的撫上他俊美無儔的臉頰,拿指腹有意無意地勾勒出完美的精致線條。
“霽月……我想過了,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真的好沒意思……一開始,我以為一個人只有站上了最高峰,才能為所谷欠為,可是越到后來,我越發現……就算哪一天得以君臨天下,也依然沒有我想要的自由,特別是在孩子出事之后,我第一次有了遠離宮廷的想法。”
聞言,司馬霽月眸光輕爍,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你想避世隱居?”
“隱姓埋名什么的,顯然不適合我,但是那個位置,我已經沒有那么稀罕了……我只想早點解決這些紛爭,然后過太平的日子。”
所以,為了那樣的憧憬,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這個天底下,從來沒有什么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得到的,她若是不冒險,就不可能會有如此巨大的收獲。
這一局,雖然是在賭命,但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把握。
只要溫孤雪不背叛她,她便仍有七成的勝算。
所幸最后還是給她算準了這一卦,盡管吃了不少苦頭,好在一切有驚無險。
祁連淵落入她手,祁連鏡身受重傷,此時此刻,正是西戎最為脆弱的時候,只要抓住機會以攻為守,將西戎大軍打的落花流水,大敗而歸……慕容長歡不敢保證西戎百年內不會再興兵強攻,但至少可以肯定,西戎帝君少說也得安分個十年八載。
趁著這段時間,大闕和東祁兩相交好,互通有無,自然國力昌盛,不至于不堪一擊,抵擋不了西戎鐵騎。
這些,便是她的全盤計劃。
握上司馬霽月的手,十指交叩,慕容長歡緩緩道。
“霽月,你懂我的意思,是嗎?”
司馬霽月目光幽幽,微微收攏五指,似在猶豫。
慕容長歡的意思很明顯,讓他在這個時候率兵攻打西戎,一鼓作氣地碾壓過去,從而威震天下,震懾西戎朝野!
可是那樣一來,他便不能陪在她的身邊。
在她最為虛弱的時候,他又要離開她。
這樣的要求,當真殘忍。
見司馬霽月猶豫,慕容長歡不得不強調了一句。
“這是最好的機會,我做了那么多,就是為了這一刻……你要是不出兵,我的那些功夫可就全都白費了。”
終于,司馬霽月拗不過她,只能順了她的心意。
“等到祁連淵醒來,本王便動身。”
他總是喜歡由著她的,不問是非,僅僅只是一種習以為常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