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4.
怪只怪花非雪的魅力太大,才害她成了全皇城的情敵!
撇了下嘴角,慕容長歡有些伐開心,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跟某只大醋缸呆久了的緣故,她竟然也開始吃起了莫名其妙的醋……好像多多少少有點兒理解了花非雪動不動就吃飛醋的毛病!
因為這種自家男人被人時時刻刻盯著、甚至是被整個皇城的男女老少時時刻刻盯著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
回到妙手回春館,慕容長歡剛坐下,屁股還沒捂熱,就聽到敲門聲響了起來。
“叩!叩!叩!”
聲音聽著有些急促。
慕容長歡不由開口問了一句。
“什么事?”
“容館主,坊主有事找你,讓你過去一趟。”
“師父找我?”慕容長歡微微抬眉,有些狐疑,繼而隨口答應了一句,“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就說本館主馬上到。”
“嗯,那小的先告退了。”
口有點渴,慕容長歡先是倒了一杯茶,灌了兩口,卻并不急著過去。
百里輕裘雖然喜歡熱鬧,但卻不喜歡同人走得太過親近,所以很少會主動找她,但凡找她,必然是因為有事要她幫忙,而這個忙……通常只跟一個人有關,那就是白牡丹。
以前不知道白牡丹的底細,慕容長歡才會盡力撮合他們兩個,為了抱緊師父的大腿,而挖空心思給他獻計獻策,幫他討取美人兒的歡心!
但是現在,知道了白牡丹是溫孤雪的手下,很多事情就要重新考量,三思而后行了。
比如說,白牡丹對百里輕裘突然間的熱情似火,僅僅是因為溫孤雪拒絕了她,徹底斷了她的念想?還是因為溫孤雪的一聲令下,讓她不得不從?抑或是故意借此機會接近百里輕裘,另有所圖?
不管是哪一點,只要白牡丹還效忠溫孤雪,那么讓她和百里輕裘靠得越是親近,百里輕裘的立場就越是搖擺不定,難以掌控。
倘若同慕容長歡敵對的是別人,百里輕裘毫無疑問會站在親親徒弟這一邊,鼎力支持她!
然而,如果對方是白牡丹的話,情況就不一樣了。
一邊是親愛的徒弟,一邊是心愛的女人,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怎么取舍,顯然是一個很蛋疼的問題……就如同“老婆和媽同時落水,你會先救誰?”的這個世紀難題一般,真正的答案就在于誰在百里輕裘心里的分量更重,但是這個答案只有百里輕裘自己知道……其他人,不管是誰,都無從知曉。
坦白而言,慕容長歡并不想為了一己之私,去破壞百里輕裘和白牡丹的姻緣。
因為她很了解,感情這種東西太難得了,而一旦失去了真心,失去了信任,再要找回就不太可能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成為抹滅不去的印跡,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層層疊疊地積累,直至最終的爆發!
她不是小三,對百里輕裘也沒有別的企圖,不需要揮著鋤頭使勁兒挖他墻角。
但如果因為一個白牡丹,使得百里輕裘跟她反目成仇,慕容長歡又覺得不是那么爽快!
雖然一開始,她拜百里輕裘為師,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他的錢,然而相處的時間久了,再加上百里輕裘對她的悉心教導,將自己的一身本領傾囊相授……可以說,在這個異時空里,百里輕裘于她而言是亦師亦父的存在,咳,這么說百里輕裘大概會不太高興,因為他并沒有年紀大到當她爹那么老。
不管一開始接近百里輕裘的目的是什么,至少現在……在慕容長歡的心底,一直是將百里輕裘當做親人看待的。
所以……
要讓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被“潛在的敵人”拐走,慕容長歡捫心自問……臣妾做不到好嗎?!
人最難的不在于沒有選擇,而在于必須選擇。
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擔心百里輕裘等太久會不高興,慕容長歡暫時收起了思緒,決定先去探一探師父大人的口風,看看他是個什么樣的反應和態度……如此一來,心里頭有了譜兒,到時候就算出事了,也能應對得當,不至于手忙腳亂。
行至百里輕裘房間的門口,慕容長歡抬手叩了兩下門板,對著屋子里喊了一聲。
“師父,是我。”
“進來。”
推開門,還沒走進屋子里,撲面而來就是一股濃濃的酒味兒,慕容長歡不由皺了皺眉頭,抬眸看了眼窗外……時間還很早,太陽還沒落山,不曉得她的好師父大白天的在喝什么酒?
見到慕容長歡走近,百里輕裘微醺著雙眸,抬手拍了拍一邊的位置,含糊著嗓子輕哼了一聲。
“來,坐這里,陪為師喝幾杯……”
慕容長歡掃了眼桌上地上東倒西歪的酒瓶,覺得這個一片狼藉的場景十分眼熟,百里輕裘的酒量一向很好,眼下雖然沒有醉死過去,但能醉到這樣的程度,顯然是灌了不少酒。
走過去,拉開椅子坐到百里輕裘的身邊,慕容長歡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正要遞到嘴邊,卻被百里輕裘一把抓住手腕,攔了下來,隨后抓起一個酒壇就往她的手里塞!
“別用杯子,太沒意思了,用這個!用這個喝……痛快!”
知道跟喝醉酒的人爭執是完全沒有意義的,慕容長歡只好放下杯子,順著他的意思接過了酒壇子,隨即二話不說就仰頭豪飲,咕嚕咕嚕,灌了個滿懷……也不曉得有多少是真的喝進了嘴里,又有多少是淌到了外頭,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氣飲盡,讓人看著就覺得舒爽!
“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弟!一個字……霸氣!來,再喝一壇……”
比著大拇指贊嘆了一句,百里輕裘說著又拎起一壇,順勢推到了她的面前。
這下慕容長歡要哭了,她仿佛能預感到,就算自己把這壇也干了,百里輕裘肯定還會持續不斷地灌她……所以,她的內心是拒絕的!
“酒我已經喝了,你是不是也該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讓你要用烈酒來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