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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幾乎是一瞬間襲來。
短短時間，便傳遍了四肢百骸，她張了張嘴，想說話。
卻看到楚懷瑾剎那間失去血色的臉，她扯了扯唇角，只是一個微小的動作，卻似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看著他，靜靜的看著他，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越來越暗。
直至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將她吞沒。
像是做了一個很冗長的夢，夢里的世界，是黑暗的，壓抑的。
她的身子很重，像是被綁在巨大的石頭上，墜入海底那般。
她動彈不得，也掙脫不了，只能被迫接受一點點往下墜，感受失去重心的失重感。
一分一秒，都變得格外漫長，煎熬像是個如影隨形的影子。
楚懷瑾剛擰了濕毛巾回來，就看到燕伊人眉頭緊蹙，臉上已經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她似乎被夢魘困住了，腦袋左右搖晃著，很痛苦的模樣。
“包子，包子，快醒來。”放下毛巾，楚懷瑾用手拍打著她的臉。
然而，燕伊人并沒有醒來的跡象，反而痛苦的神色愈發明顯了。
楚懷瑾眸色沉了下去，他拍打的力道加大，聲音也跟著拔高很多，“燕伊人，快醒過來！”
“少爺，不可以！”陳策帶著醫生進來，準備給他們倆換藥，沒想到，看到了這一幕。
楚懷瑾不顧自己的傷勢，又是擰毛巾，又是拍打燕伊人的臉。
他飛奔過去，制止住了楚懷瑾，“少爺，醫生叮囑過，近段時間，手臂不可以有大動作，以免傷口裂開。”
“讓開！”楚懷瑾推開陳策，動作幅度太大，白色襯衫上，左肩下方的傷口，慢慢溢出了血。
陳策嘆息一聲，“少爺，您要干什么，告訴我，我來做。您好好坐著別動，行么？”
楚懷瑾充耳不聞，置之不理，抬手，繼續拍燕伊人的臉。
看那架勢，他是不可能聽他的了，陳策搖了搖頭，去拿了一條干凈毛巾過來，遞給他，“少爺，給。”
楚懷瑾垂眸，看了一眼，便接過，把燕伊人額頭上，臉上細細密密的冷汗，細致的擦拭干凈。
而后，他心一狠，揪住她的臉蛋，左右開弓，往外用力拉扯。
那一下，陳策看著都覺得肉疼，不忍的別開了目光。
少爺對少夫人，還真下得去狠手。
“唔……”燕伊人痛得哼了一聲，兩把小扇子般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兩下。
楚懷瑾松開手，改揪為拍，“包子，快醒過來，別睡。”
這一次，燕伊人終于睜開了眼睛，光線太刺眼，她又閉上，稍微等了一會兒，再睜開。
在睜眼與閉眼之間，來來回回互換了幾次，才適應。
“少爺……”看清眼前的人，她叫出口后，才發現自己聲音竟然沙啞至此。
仿佛有粗粒的砂紙在摩挲一樣，又粗又啞。
“你做噩夢了么？”楚懷瑾暗自松了一口氣，一手輕輕撫摸著，摩挲著她的臉蛋。
燕伊人瞇起眼，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吧……”
她掙扎著，要坐起身，突然右肩傳來錐心蝕骨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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