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欽，你說。”
楚懷瑾目光看向不遠處，一兩只蝴蝶也能讓她玩得不亦樂乎的薇薇，“會不會有奇跡發生？”
裴弘欽表情沉重，拍拍他的肩，“現在有好轉的跡象，就已經是個好現象。”
奇跡兩個字，本身就是虛無縹緲的。
他不敢肯定，不想給他希望，最后又失望。
如果沒有期待，就一直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薇薇，讓她無憂無慮的長大，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呵。”楚懷瑾自嘲的笑了笑，用力吸了一口煙，吐出來的時候，嗆了一下。
嗆得他雙眸濕潤。
“薇薇這樣，我無顏面對母親。”
裴弘欽心里也不好受，“阿瑾，這不是你的錯。”
“身為兄長，不能護她安好，本身就是我的錯。”楚懷瑾目光迷離，吞云吐霧的速度愈發頻繁。
裴弘欽起身，拍拍身上的草，走到薇薇身邊，不知道跟她說了什么，不會兒，薇薇就小跑著過來。
在楚懷瑾寵溺的目光中，微微歪著腦袋，像他以往揉她腦袋一樣，摸了摸他的腦袋。
那一剎那，楚懷瑾喉頭艱澀，像是被什么堵著一樣。
摸完腦袋，薇薇笑著跑開了。
裴弘欽跟薇薇兩人湊在一起，腦袋挨著腦袋，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第二支雪茄快抽完，薇薇有小跑著過來，抱了他一下，抱完就跑了。
遠處，裴弘欽沖他擠眉弄眼的，一副‘怎么樣？我厲害吧？’的表情。
低低沉沉的笑聲，自楚少爺緋色的薄唇溢出。
金屬打火機，在手中把玩著，轉了一圈又一圈。
漆黑的眼眸，逐漸幽暗，他唇角叼著雪茄，俊美痞氣，心情好了不少。
少女薇薇的一個摸頭殺，一個擁抱殺，就把楚少爺糟糕的心情，熨燙得服服帖帖的。
公寓那場火災，牽動了兩個人的心。
燕寧康活了大半輩子，疼愛嬌寵的女兒竟然是個野種，他悔之晚矣。
燕書丹的身世揭發后，他才幡然醒悟，燕伊人才是他的親生女兒，才是跟他血脈至親的親人。
季寒江時刻關注著燕伊人的信息，只可惜，能打探到的信息很少。
她的公寓著火，他知道后，第一時間就趕過去了。
那座公寓，承載了他們四年的感情回憶。
多少次，為了他，她親自洗手做湯羹，多少次，他們像一對真正的小夫妻一樣，在公寓里，沙發上擁抱著暢想未來……
公寓的火勢已經撲滅，燕伊人的公寓所在樓層，也被燒得漆黑，什么也不剩。
他站在樓下，仰頭，看著看著，眼睛突然酸澀起來。
心中涌上一股難以平復的痛楚……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把伊人弄丟了……
他把最心愛的女人弄丟了……
身旁，一個人靜靜的陪在他身邊。
余思敏怪自己犯賤，看他慌張離開，自己不放心也跟了過來。
她擔心他的安慰，擔心他出事，可是他呢？
他在前女友的公寓樓下，回憶過去。
“寒江，走吧。”她挽住季寒江的手臂，拉著如雕像一般站著不動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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