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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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朱禮便是冷笑了一下,眼底出現絲絲玩味:”你說說,若是去問徐逐年,他會是什么反應?“
楊云溪愕然片刻,便是明白了朱禮的意思:徐家是立后的最大阻力,若是徐家自己這頭因為心虛主動退出了壓迫朱禮的這一茬事兒,那么其他人堅持的立場就更小了。無彈窗
而且徐熏明知宮規,卻是故意去犯了,這本身也是污點。更不可能讓徐家捧著她做皇后。
楊云溪反復的思量了一下朱禮這話,最后便是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還是算了罷,徐熏到底沒犯多大的錯。她這些年在宮中,也并未曾有過失,規規矩矩本本分分的,將墩兒也養得盡心盡力。何必牽扯她進來——“
”你到底是心軟了些。“朱禮失笑,微微搖了搖頭。倒也不是失望,只是無奈罷了。伸手捏了捏楊云溪的肩膀,他嘆了一口氣:“你這般心軟,我總忍不住擔心你被旁人欺負了去,這可怎么是好?”
徐家敢這樣做,徐熏的默許何嘗不是一種許可?若是徐熏不肯答應,墩兒畢竟是她養著,徐家怎么可能不顧慮她的心思和想法?
可是徐熏卻是并不曾反對什么。
只是這話朱禮到底是沒說出口來——他著實不愿意看到楊云溪失望難過的樣子,所以寧可將這話咽下去,而后他自己多護著楊云溪幾分,也不愿意因為這個楊云溪心情低落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hua.]
楊云溪看了一眼朱禮,“不過是想著墩兒罷了。”
朱禮卻是并不相信,不過嘴上卻還是附和道:”是是是,不過是為了墩兒罷了。你說得是,只是這件事情,既我知道了,總歸要問一聲。不然這毒下一次用在誰身上,誰說得清?只當是敲山震虎罷給他們個提醒罷了。”
“可徐熏……”楊云溪還有些遲疑。
“這事兒和你無關,熙和沒了,我總要問個為什么。”朱禮笑著捏楊云溪的手指玩,口中的言語卻是有些漫不經心。“你放心,縱然是徐熏,也不會知道我是從你這里知曉的事情。她自然也就無從怪罪你。”
楊云溪被朱禮這話說得微微一怔,而后嘆了一口氣:“我也并不是怕她怪罪我,就是怕她覺得是有些臉上過不去。而且畢竟這事兒她也是與我說過,我也默許了——”
而如今再來追究,徐熏臉上自然是覺得過不去。
“自己做的選擇,自然是只能自己承擔。”朱禮挑眉,又斜睨了楊云溪一眼:“不說徐熏,就是你,這件事情也是做得不妥。你當時就該想到,徐熏哪里來的毒藥?這宮里,也該好好整頓了。“
楊云溪被朱禮這一句訓斥,倒是說得有些沒頭沒腦的,好半晌才明白了朱禮的意思,當下便是嘆道:“既是如此,那就按照你的意思來。只是到時候,要斥責便是一起斥責了得好。也趁機整頓整頓宮中。”
整頓宮中的這個想法,從昨兒起她便是有了。如今這宮中,未免太散漫了些。若是再不整頓,只怕終有一日會釀成大禍。
朱禮應了一聲,頗有些無奈。
楊云溪自覺也是有些矯情,面上微微燙,而后故意拿別的話題岔開了這個事兒。
這頭楊云溪尚且還想著徐熏臉上不好看,誰知也沒過兩日,倒是王順臉色有些不大好看的與她說了一件事情:“如今宮內外都在傳一件事兒。說是主子您手段狠毒,毒死了熙和。”
楊云溪聞言便是一怔:“這是什么意思——”
不過話音未落,她自己倒是已經反應了過來,腦中登時浮現出了好幾種可能。每一種,都不是什么好的。最壞的,自然是栽贓嫁禍。
楊云溪閉了閉眼睛,將心底翻滾情緒都壓下去,而后才道:“你說罷,這些話都是怎么傳出來的?熙和最后又是怎么處置的?”
王順卻是不知,不過立刻便是道:“奴婢這就去查。”
楊云溪擺擺手示意王順只管去,而后端起茶杯來,狠狠的喝了兩口茶來,才將心頭的情緒壓了下去。這件事情在這個時候傳出來,就算她能證明自己清白,可是她還能逢人便是去澄清不成?到時候,天下的百姓,一樣還會覺得她是蛇蝎心腸。
楊云溪嘆了一口氣,垂眸思量了半晌,也沒思量個結果出來,最后便是索性不再去想。只道:“去看看阿木他們。”
阿木他們現如今還小,自然是睡覺的時候居多。楊云溪過去的時候,他們便是睡著。
楊云溪自己看了一陣子,倒是也不膩味,反倒是心情好了不少。對于這件事情,倒是也看淡了不少——名聲這個東西,好與不好,在于一個經營。若是這么一個小小的手段就讓她翻身不得,那么她的確是不配為后。更不配站在朱禮身邊與他比肩。
想著收在箱子里那一套袆衣,楊云溪便是深覺自己不該如此為了一件小事兒便是動怒,而且失了冷靜從容。
熙和算什么?不過是個罪人罷了,賜毒而死,又如何?誰能說個不字?
楊云溪想明白了這一點,當下便是笑著起了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只等著王順回來稟告。
王順回來得有些遲,看樣子打聽這些倒是費了不少功夫。不過這般卻也是有原因的:“回稟主子,奴婢打聽的時候,沒叫人知道是咱們在打聽,所以倒是也不怕旁人知道。”
楊云溪點點頭,夸了王順一句:“你辦事兒妥當。做得不錯。熙和尸身,最后是如何處置的?“
”一張草席裹著送出了宮,就那么丟在了亂葬崗。偏生叫人發現了她是中毒死的,加上身上衣裳料子好,還有首飾……所以便是叫人報官了。這事兒鬧得頗有些大,所以才會傳得如此厲害。“王順蹙眉言道,有些不確定:”只是不知這發現他的人,到底真是偶然路過呢,還是……“實現安排好的呢?
王順沒說出口,不過楊云溪卻是已經想到了這一層,當下冷笑一聲:”這倒是耐人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