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太后這話一出,倒是讓李皇后登時就皺了眉出了聲:“熙和管得好好的,怎么太后您突然就要換人了”
“熙和是誰”涂太后挑眉看著楊云溪問了一聲。
楊云溪便是柔聲解釋:“熙和之前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女官,后來進了太子宮。因太子妃身子不好,熙和又是做過女官的,對宮中事情了解,所以便是讓她和徐熏一起管著宮務。”
涂太后了然點頭,隨后看著李皇后卻是似笑非笑起來:“這么一說我便是明白了。說起來,這事兒倒是也奇怪。怎么你的女官管得,我的女官便是管不得了”
李皇后頓時又被這話噎了一噎。好半晌也沒能回過神來。等到回過神來了,便是笑道:“太后您說這話卻是讓我有些不知怎么說了。熙和管著太子宮的宮務,卻也不是我的意思。不過是熙和能干罷了。再說了,熙和管了這么久,也是熟悉了各處。這會子換人,倒是有些倉促。而且楊氏她還要帶孩子”
“太子宮的事兒大郎決定即可。”皇帝不耐煩這么坐在這兒聽這些家長里短的,便是出聲打斷了李皇后的話。隨后蹙眉道:“皇后你若是真這般閑,也該想想該怎么幫幫貴妃才是。她年歲大了,懷這一胎便是格外辛苦。”
楊云溪一聽這話,便是忍不住的想:都說皇帝對李皇后一往情深,可是現在看來卻也不過是如此罷了。曾貴妃在皇帝的心里,或許比起李皇后來到底差了一點,可是絕對也是不低了。全集這不,此時加上皇帝的老來得子這么一個砝碼,倒是瞬間有那么一點超過李皇后的意思。
不知怎么的,楊云溪便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朱禮。
朱禮正好卻也是看過來,兩人目光對上,片刻又錯開了。
李皇后咬咬牙,卻也不好不出聲,便是淡淡道:“知道了。”聽那語氣,卻到底是不情不愿不舒服的。
皇帝皺了皺眉,不過看著李皇后那副樣子到底還是覺得心軟,沒說什么。想了想又道:“母后,日前有高人進獻了一盒金丹,朕吃著倒是覺得不錯。母后您可想也試試看”
涂太后聽了這話登時就是皺起眉頭來:“好好的怎么吃起了那個”聽語氣,倒是不贊同的。
楊云溪對金丹一事兒了解得少,但卻也是聽過不少人為了煉丹信道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傾家蕩產家破人亡,更也是聽說過古來今往不少君主為了這種事情弄得身敗名裂臭名遠揚,甚至掏空整個國庫的。
別說涂太后不贊同,楊云溪心里也是覺得皇帝這般有些不妥。
而朱禮也似乎是并不知道這個事兒,倒是頗有些驚訝的樣子。若不是自制力擺在那兒,只怕朱禮就要脫口問皇帝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兒了。
而面對涂太后的不贊同,皇帝卻是顯得并不在意:“朕吃了效果卻是很明顯的。若不是有金丹在,朕的頭疾也不至于緩解。吃了金丹雖不能治好頭疾,不過總能有一兩個時辰是不疼的。朕也問過太醫,說是材料并無不妥。”
即便是皇帝如此說,楊云溪到底還是覺得有些不可信:太醫都束手無策了,一丸金丹就能解決問題若說其中沒點什么特殊之處,怎么可能
只是皇帝都如此說了,眾人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有涂太后道:“再叫太醫仔細查驗查驗。你也不要輕信那些江湖術士。”
皇帝點頭:“這是自然。”
而后皇帝和涂太后又說了幾句家常,便是有太監捧著一個白玉匣子上來道:“皇上該服丹了。”
眾人便是都忍不住仔細盯著那白玉匣子看。
皇帝也不以為意,哈哈一笑打開匣子,拿出一丸珍珠大小的金色藥丸,合著茶水吞了下去。又過片刻,皇帝面上便是露出了幾分愜意舒適的神情來。
涂太后似乎對這事兒不大喜歡,便是打發皇帝:“我也累了,你們便是也散了罷。”
李皇后自然是跟著皇帝一起走的,墩兒只叫宮人送回去也就罷了。
昭平公主自也是回去陪著駙馬林蕭彥,而且如今她管著宮務,事情也是多。
至于朱禮,也沒再去處理政務,而是留下來和楊云溪一同回薔薇院去。
臨走的時候,涂太后皺眉問朱禮:“那進獻金丹的人,你可知道”
提起這個事情朱禮的臉色有些沉凝:“我竟是一點風聲也沒收到。也不知是誰舉薦上來的。”
“好好查一查。”涂太后籠著眉頭:“先帝在世的時候,便是對這種事情嗤之以鼻,不許人進獻丹藥。說那些都是毀基業的東西,如今你父皇倒是好”
涂太后說起這個,不免嘆了一口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朱禮只說會查,隨后便是親自抱著小蟲兒帶著楊云溪告退出來。
出來后,朱禮便是一句話也沒說。楊云溪敏感的覺察到了朱禮的情緒有些不對,便是心頭輕嘆了一聲。
待到上了轎子,朱禮這才輕聲問楊云溪:“小蟲兒臉上不會留疤罷”
楊云溪目光落在小蟲兒已經睡熟了的臉上,搖搖頭:“孩子小,恢復得快。倒是不像大人那樣容易留疤,縱然這次好了還看得到一點痕跡,不過等個幾個月,也就看不出什么了。長大了更看不出什么。”
“想來是很疼。”朱禮愛憐的碰了碰小蟲兒的臉頰:“怎么的就讓墩兒和她在一處了”
楊云溪嘆了一口氣:“誰能想到會這樣墩兒突然動手,誰也沒料到。”
“以后別讓小蟲兒和墩兒靠近了。”朱禮的面色有些發沉:“墩兒將來只會是另一個朱啟。”
楊云溪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聽這句話,不難聽出朱禮對朱啟這個親弟弟到底還是心有不滿的。
當然,或許也是朱禮對李皇后的教養孩子方式不滿。畢竟朱啟便是李皇后一手教導出來的。
只是“墩兒到底還小,這件事情也不能說明什么。”縱然心里依舊埋怨墩兒,可是楊云溪還是知道墩兒其實也不滿周歲,又能懂得什么也犯不著如此就給墩兒定了罪。尤其是對于朱禮來說小蟲兒是女兒,墩兒難道又不是兒子了總不能因為這個事兒就讓朱禮對墩兒不喜了吧
墩兒投生在胡萼肚子里,難道是墩兒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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