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顧婉音
蘭笙磕磕巴巴的勸著,楊云溪剛剛冒出來的念頭卻是怎么也壓不下去。
.co)6535265364653646536065306652956529565349653466535965359653556529465354653536534565358653516534765345653596529465347653596535765295;她就像是魔怔了一樣,忍不住的去想象小蟲兒趴在自己懷里吃奶的樣子。
如果能給小蟲兒喂奶就好了。想著小蟲兒一臉滿足的吃著奶娘的奶,楊云溪覺得自己甚至心里是有著一絲嫉妒的。嫉妒對方能讓小蟲兒依賴和需要,可自己卻是不能做這樣簡單的事情。
蘭笙說了半晌,口水都快干了,定睛一看才發現楊云溪竟然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的樣子。登時就有點兒無奈了,哀怨的叫了一聲:“主子!”
楊云溪回過神來,將蘭笙的神色收在眼底,末了才一笑:“我不過是白說說。好了,將碗收拾了,叫奶娘抱著小蟲兒過來吧。”
蘭笙只能聽了吩咐。
楊云溪便是又開始琢磨喂奶這個事兒。她當然清楚自己想的是什么,也清楚自己這樣的想法是不合規矩的。不過……那又如何?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規矩是人定的,自然也有人能推了這個規矩。
就好比朱禮。朱禮若是要做什么不合規矩的事兒,只要不是特別過分的,誰也不會去冒著讓朱禮不高興的風險去指責。頂多說兩句,意思意思也就罷了。至于朱禮是不是一意孤行,誰也不會管。
她只是想給自己的女兒喂奶,這個也算不得什么大逆不道,人神共憤的事兒吧?若不是在宮里,這樣的事兒不也很常見?
這樣想著,楊云溪便是自顧自的將這個事兒定了下來。而這個念頭,在看見小蟲兒的那一瞬間,卻更是一下子就更加堅定了,也覺得胸口更加的滿漲了。
楊云溪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奶娘看見了,便是笑了一笑,一面將小蟲兒往上放,一面又言道:“貴人如今大約是漲奶了。難受也是有的,不過漲一漲也就好了。若是再難受,也有回奶的藥——“
“下次小蟲兒餓了要喝奶,我來試試。”楊云溪開了口,語氣很是果斷。
奶娘和蘭笙都是怔住了。奶娘自然也是知道宮中規矩的,當下看了看楊云溪又看看蘭笙,囁嚅著卻是不敢勸,就怕楊云溪生氣。
而蘭笙則是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能說的都說了,還能說什么?而且憑著她對自家主子的了解,這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她就算說破天去,也不會再有更改了。
“這事兒你們都悄悄地,也不會有人知曉。”楊云溪掃了一眼蘭笙和奶娘,意思擺得很明顯:你們都不說,誰能知道?相反的,若這事兒走漏出去了,必然就是你們其中一個多嘴了。
被楊云溪這么隱晦的一威脅,蘭笙也好奶娘也好,都是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楊云溪則是一挑眉反而笑了。隨后低頭下去看小蟲兒。看著小蟲兒睡得香甜的樣子,她便是不由得滿足喟嘆了一聲:“幸好她最終還是平安落地了。”
如今再想起生產時候的情形,她竟是只覺得有些恍惚了。甚至細節都記得不那么清楚了——不過,當時那種絕望她卻還是記得的。
看著小蟲兒軟軟的嫩嫩的樣子,楊云溪微微攥緊了手指,冷冷的在心中想到:這樣的情況,一次就夠了。再不會有第二次。她也決不允許再出現第二次。
如今一想到生產那日,她和小蟲兒其中一個險些就沒了的這個事兒,楊云溪便是只覺得心中像是有火在燃燒,燒得她想殺人,燒得她想一刀刀的將背后作祟那人活剮了。
當日,若是涂太后不肯冒險,又或者王嬤嬤沒說那話,今兒她已經是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而她甚至可能沒機會再看到小蟲兒這叫人愛憐的小臉,感受不到小蟲兒溫熱的體溫,也捏不到這軟軟的小手,幾乎像是沒骨頭一樣的小胳膊。更不會在將來有機會聽見小蟲兒叫一聲娘。
光是想想,楊云溪便是不寒而栗,同時深深的眷戀,忍不住的想要將小蟲兒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中。
如果不看過觸摸過,也許她也不會這樣怕。可是在她看到了摸到了自己孩子之后,她便是真怕了。若是再來一次,她絕不會再有那樣決絕的放棄念頭。因為她舍不得,舍不得這肉肉的,軟軟的,恬靜的這張小臉蛋兒。
親了親小蟲兒的鼻尖,楊云溪忍不住出聲道:“小蟲兒,娘會一直陪著你,看著你長大。”沒有誰能將我們分開。沒有誰再能能算計我們。從今日起,我將會擁有巖石一樣的剛硬,將你牢牢的護在我的懷中。不讓你經受一點風吹,一點雨大,更不會讓那些險惡的人心,去污染你的純潔美好。我將所向披靡,無所不能。
蘭笙怔怔的在旁邊看著,眼睛卻是莫名的酸澀了。
奶娘也是怔怔的,在這一刻心里只是想到了自己那個剛會走路的兒子。
青釉一掀簾子進來,見了這一幕,倒是忍不住笑起來:“這是怎么了?怎么一個個呆頭鵝似的?”
楊云溪回過神來,不自覺的放柔了聲音,唯恐打擾了小蟲兒的安眠:“璟姑姑如何了?可還好?”
青釉頷首:“已是好些了。熱也退了,人也是精神了許多。就是氣血虛,還得補一補。”
楊云溪便是放心幾分:“庫房里的藥材能用上的你都拿去給璟姑姑。”
青釉應了,末了又道:“方才太子妃叫人來說,明兒小蟲兒洗三,只咱們太子宮的人辦一辦就行了。如今局勢這般,也不好太過張揚。”
楊云溪自然是明白,也不覺得委屈,點點頭:“就這樣就行了。”其實別說洗三,就是等到滿月的時候,能不能辦滿月宴也不知道呢。
墩兒當初都沒張揚,小蟲兒就更不好太過了。不然那些言官知道了,只怕都得生出些是非來。
不過,明兒就是洗三,也不知道朱禮會不會過來看一看……
正想著這個事兒呢,忽然楊云溪就覺得自己好像是聽見了朱禮的聲音:“你們貴人醒著還是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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