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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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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面容清俊,看不出是筑基修為還是結丹境界,他的目光根本沒在顧涼身上停留,一直都盯著葉文:“你身具仙根,可愿意拜入我門下,求仙問道?”
葉文被從天而降的修士嚇了一跳,又聽到修士的問話,他下意識便看向顧涼。
顧涼心里閃過異樣,她說道:“如果你跟著他去了,你就可以像他那樣,天地之間來如自如,逍遙自在。”
“的確是這樣。”有了葉文的對比,修士的目光輕輕掃過淡定沉穩的顧涼,心頭浮現一絲疑惑。
明明只是鄉野小民,這個少女卻對自己的出現表現得如此冷靜淡定,可惜是個沒有靈根的凡人,不然的話,光憑這份心性,他都想收她為徒了。
葉文雙眼一亮,他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是愛做夢的,能和這個修士一樣逍遙縱橫于天地,簡直就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被仙人收為弟子,自己不也是仙人了嗎?
“我愿意!”葉文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仙人,我還要回去看望一下爹娘!”
“你應該改口叫我師尊。”修士微微皺了下眉頭,從芥子袋中取出一錠分量不輕的金元寶和幾枚下品靈石,遞給他道,“去吧,給你一刻鐘時間和你爹娘告別!日后若是想要再回來,也是歲月滄桑,未必就能見到你的爹娘了。”
顧涼被葉文拉著往鎮子里跑,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她一邊跑一邊想:這個世界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幻?無緣無故跑來一個修士說要把葉文收為徒弟。這種神轉折又是怎么一回事?
入世,入世。到底是什么意思?
“爹!我被仙人收為徒弟了!”跑進院子里,葉文就嚷開了。“爹!我也是仙人了!”
葉辭正在院子里處理藥草,聽到葉文的話,險些就讓剪子把自己的手指給剪到了,他驚訝地看著兒子,聲音顫抖著問:“你說什么?”
“仙人說我身具仙根,可以跟著他一起求仙問道!”葉文說著,把懷里的金元寶放到葉辭手上,跪了下來“砰砰砰——”的叩了九個響頭。
進到院子里,葉文就撒開了牽著顧涼的手。顧涼還在喘著氣,他就把九個響頭都磕完了。
葉辭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看了看懷里的金元寶,又看了看額頭都流血的兒子,六神無主,結結巴巴地問:“阿文,你怎么就碰上仙人了?”
顧涼站在院子門口看,淡定地看著葉辭將事情都解釋一遍。
葉辭終于反應過來,兒子身懷仙緣。能夠求仙問道,這可比讀書考取功名更讓人興奮。畢竟天下間擁有仙緣的人并不多,讀書考取功名的卻是年年都有不少。
顧涼無心看父子分別,她接下背上的藥簍子。走進廚房里幫后母王氏的手做晚飯。
王氏被稱為張寡婦,因為亡夫姓張,王才是她的本姓。
“阿惠。你真的見到仙人了嗎?”王氏看著淡定做事的顧涼,心里驚疑不定。怎么出去采一趟藥回來就看到仙人了?
顧涼點點頭:“見到了,和我們長得都是差不多的。沒有三頭六臂。”
“那他怎么不把你也收為徒弟?”王氏遲疑了一下,問道。
“我沒有靈根,就算被他收為徒弟,也是做不了飛天遁地的仙人。”顧涼道,“仙人不會在我們這里住下,也不會在我們這里吃飯,阿文也是。”
王氏聞言,問道:“天都黑了,怎么不留一夜再走?”
“仙人自有仙家手段。”顧涼不想再解釋了,她悶頭做事。
葉文被仙人收為徒弟,跟著仙人一起走了。
這件事在平安小鎮很快就傳遍了,作為仙人徒弟的家里人,顧涼一家四口都被鎮民們的目光包圍了好一段時間。
時間漸漸過去,王氏有了身孕,加上村長家的小兒子也娶了媳婦,葉文的事情也被壓了下去。
顧涼在平安小鎮里,已經有八個月了。
自從找回了記憶,她整個人都沉靜了許多。
有了葉文給的那一錠金子,葉辭決定一家人都搬到城里住。籌劃了半個月后,一家四口都離開了平安鎮,來到鎮外的康定城,買下一處兩進宅院和幾個奴仆,正式成為了康定城的居民。
平安鎮的院子葉辭并沒有賣掉,而是保存著在那里,還花錢托鄰居們幫忙照看。
顧涼也搖身一變,成為了葉家的大小姐,身前身后都跟著人伺候。兒子跟著仙人去修仙了,葉辭對唯一的女兒也更加疼寵起來,珠寶首飾、綾羅綢緞,全都不吝于給予。
王氏懷著身孕,覺得自己也是葉辭名正言順的妻子了,看著這畫面便覺得有些不開心。晚上與葉辭同房,她吹了一陣子枕邊風。
顧涼既來之則安之,不用上山挖草藥,她便專心讀《女訓》、《女戒》,學習女紅和琴棋書畫,日子過的頗為閑適。王氏的不喜和大妞的遠離,還有很久都沒能見到一次面的葉辭,對她來說,小事爾。
她心知自己不可能成為葉惠,卻不知道如何才能算是突破“入世”,在這里蹉跎了差不多一年時間,顧涼也有些急了。
恰逢春光融融的三月,顧涼在丫鬟的建議下坐上馬車,帶著仆婦、婆子和侍衛們去城郊的寺廟上香,順便游春。
王氏懷孕有七個月了,這陣子身體不太好,倒是沒有上躥下跳的窮折騰。
顧涼不信佛,她只信心中的道。不過她也還是進了廟里拜了大佛,捐上香油錢,又在寺廟里用了齋飯,方才帶著人離去。
想來,以佛祖的慈悲,應該不會太在意一個道家弟子進到佛門里拜一拜的。
顧涼坐在馬車上,將和尚們給的佛經都放好,拿起《道德經》繼續看了起來。她的修為無法提升,心境卻是不愿意落下的。
馬車還未回到城里,顧涼聽到外面有少年們的嘻嘻笑聲,心中平靜如水。
她側了頭去拿放在小桌幾上的點心,卻聽見一聲尖嘯,緊接著是尖叫聲。危機襲來的當頭,顧涼一把將丫鬟撲倒在馬車里。
勁風閃過,一支箭穿破馬車的簾子,擦過顧涼的脊背,釘在車壁上,箭尾的白羽還在微微顫動。
外面都是尖叫驚嘆聲,還有嘚嘚嘚的馬蹄聲,馬車重重地向前一頓,停了下來。
顧涼坐起身子,心里很是惱怒,若非她對危險的及時感知,現在只怕已經被羽箭射死了。
丫鬟看到車廂上的白羽箭,嘴唇抖索著,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顧涼撩開簾子,便看到手上持著弓箭的少年郎踏馬而來,他眉目如畫,唇紅齒白,面容清冷,仿佛走過無數歲月。
他長得和衛澈一模一樣。
顧涼怔住了,她維持著撩開簾子的姿勢,看向騎在黑馬上的少年,心里既是酸澀又是苦楚。在外人看來,分明就是馬車里的小娘子,見到英俊少年郎,癡癡的出了神。
少年眼內掠過慍怒,他冷聲道:“姑娘,可曾被羽箭傷到?”
顧涼回過神來,她依舊看著黑馬上少年的臉龐,心湖中漾去絲絲漣漪。聽到少年的聲音,她心里又是一愣,垂下眼簾想到:連聲音都是一模一樣。
閉上眼睛又睜開,顧涼已經恢復淡定,她看著少年,淡淡地道:“若非我警覺,現在已經喪命于你的箭下。”
她將簾子掛起來,讓少年看見馬車車廂里那支白羽箭,唇角露出冰涼笑意:“公子,你且待如何?”
此事決不能就此輕易放過,不管他是不是衛澈。
顧涼附身的葉惠越長越像顧涼,面容溫婉清媚,看著就覺得容易親近,偏生一雙眼瞳冰冷冷的,沉穩淡定,是個能和柳如眉平分秋色的絕色美人。
她這一笑,少年的臉龐也禁不住微微紅了。
“你想如何?”少年看了一眼馬車,發現這架馬車華貴是華貴,卻不是康定城里的勛貴人家,連個標志都沒有,想來應該是小門小戶。
顧涼微微一笑:“還請公子準備謝禮,親自登門道謝了!”
她將車簾放下,沉聲吩咐道:“回府!”
騎在黑馬上的少年沒想到顧涼這么干脆就將事情解決了,他連忙問道:“你是誰?”
顧涼沒有回答他,她坐在車廂里,手上拿著《道德經》徑直出神。馬車漸漸向前行,外面熙熙攘攘,她卻是一點都聽不到。
弄出一個冒牌貨衛澈來,這所謂“入世”究竟是什么涵義?
顧涼按了按心口,胸腔里的心臟有力跳動,卻壓抑不住那一抽一抽的疼痛感。
衛澈,衛澈,她心底最深的執念。
明明就放下了,為何每次見到他的臉,總會難以抑制?
衛澈死去也有五六年,為何她心中對他的記憶沒有淡去,反而日漸清晰?
這是她的執念,還是因為衛澈在遮天湖畔對她做了手腳,在她心里種下了情種?
修仙界是有情種這玩意的,如果被種下情種,那么她的身心都不再屬于她,就算努力修煉,也只是為他人徒做嫁衣。情種一般都是對爐鼎女修,或者爐鼎男修所用,因為十分珍貴罕見,所以在修仙界里知道的人并不多。
衛澈,他是死了,還是沒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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