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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顧涼拔出青鋒劍,看向對面的傾城女,橫劍胸前,劍尖微斜,眼中無畏無懼。到了現在的地步,害怕的情緒根本就沒有必要,況且雙方都是一樣的修為,有何所懼?
顧涼如此姿態,傾城女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她拿出自己的法器,帶著幾分不耐煩道:“本君道號玉真,從不殺無名之輩。”
言下之意,顧涼要作為她的對手還沒有資格。
顧涼抿了抿唇,不說話,誰都是從小修士一步步上來的,莫非眼前的玉真一出生就是元嬰期的大能,所以才特別看不起修為低的修士?
再想到那些修為通天的大人物,以天地為棋盤,以態眾生為棋,作為被控制的一顆棋,顧涼出奇的憤怒了。
這就是界,修為高,可以碾壓一切!
修為低,只能被視為螻蟻!
一如墨竹真君,一如大妖,一如黑鳥和戮天!
她的唇角微微上翹,像是在嘲諷,隨后劍尖一挑,樸實無華的劍峰微顫,率先向玉真攻去。
玉真輕哼一聲,拔下頭上發簪一晃,手里便多出一把細劍,抬手向前,輕易避開了顧涼的襲擊,挑向顧涼的手腕,竟是要挑斷顧涼的手筋,讓她終生都無法拿劍。
玉真的另一只手則結出一個玄妙的手印,喝道:“困!”
清澈的水流化為千萬道錦緞,飛舞著向顧涼纏去,看似柔韌。實則暗藏鋒芒,錦緞一旦纏上人身。便會化為水刃,立刻讓人見血。
顧涼心頭火氣更甚。她往后退一步,輕身錯開玉真刺來的細劍,再邁步向前,劍尖一橫再一抹,恰好將玉真的錦緞擊碎成無數小水花。
她拋出一把種,水生木,種迅速生長,化為翠綠柔軟的藤蔓,向玉真襲去。
擂臺上兩個女的戰斗可比陸小圓和褶臉的戰斗更為吸引人眼。先不說兩個女都是絕色看著賞心悅目,光是那些威力強大的招式都令人目眩了,在筑基期的修士里,她們這一戰水平不低。
玉真是元嬰大能的半個魂魄,打斗經驗豐富。顧涼是乾坤派內門精英弟,又修煉了妙經的神識篇,雖然在戰斗中落于下風,但卻沒有露出絲毫要潰敗的跡象來。
戮天陰沉著臉,盯著擂臺上的兩個女眼睛都不眨一下。
都是這個小女修。竟然取走了天魔果!
想那天魔果是何等神異之物,即便清河老道親自來,也未必就能抓到它,這顆渺小的棋竟能將天魔果據為己有!
他被算計了!
沒有天魔果的壓制。他的本體將會被封印陣法直接封死,他也會被封印在劍中沉睡無數年月。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選出一人,去挑戰第四關。賭那千萬分之一的機會能把戮天劍拿出來!
戮天紅著眼睛對沙漏一指點去,沙漏的沙流速霎時間便加快了一倍。
他。沒有時間墨跡了。
玉真一看,銀牙緊咬。無上道法使出,她的修為節節攀升,晉升到筑基后期,她的臉色卻更加蒼白起來。
她不愿意被擂臺抹殺,她就必須將顧涼斬殺!
顧涼一跺腳,筋脈中的靈氣泄洪般涌出:“火海!”
擂臺在臺下看著面積不大,站了上去才會發現面積大,不說筑基修士,便是結丹修士斗法,這個擂臺的規格也足夠。
“悟道!你竟明悟了自己的道!”玉真驚駭莫名,筑基期明悟道心,此活著離開,必將前途無量,可以進階元嬰甚至化神!
顧涼神色平淡,青鋒劍的劍尖在空氣中畫出一個完整的圓:“荊棘!”
所謂木生火,烈火化實,也可以生出實體的荊棘。
顧涼明悟了道心,與天地靈氣的溝通更上一個層次,她這一招火焰化實的法術也終于發揮出其強橫的威力:“此術,我稱呼它為——衍生。”
玉真根本就不在意顧涼的法術威力幾何,她瞥了一眼那流過分之二的沙漏,抬手向天托去:“江河!”
水火不容,她是水靈根,水克火,還會奈何不了顧涼的火靈根?
顧涼神色古怪,她手上青鋒劍便纏繞上一簇銀白色火焰,寒氣彌漫而出,溫立刻降低,襲來的洪流被寸寸冰封,再化為虛無。
“寒霜冰焰!”玉真心中驚叫,“此竟有那只蠢貨的本命火!她究竟是何人?”
斗篷男站在臺下,看著臺上的爭斗,眼中異彩連連:“果然是顧弦的妹妹,沒有一點特異之處,又豈會得到他的另眼相看!”
“本尊要重見天日!”大殿上空忽然傳來炸雷一樣的怒吼。
“轟——”這次是大殿的天花被直接轟開,露出外面蔚藍色的天空和光禿禿的樹木枝椏。
沖擊的氣浪散開,除了擂臺上的兩女沒有被影響,宮殿里除了戮天之外的人全部都被打飛出去,連連吐血不止。
“本尊要重見天日!”天空中怒吼聲連連,震得所有人都心神劇震,耳竅流血。
戮天被這一擊弄得暴跳如雷,他一掌向上拍去,化出一只巨大的掌印,向上空印去:“滾!”
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戮天與虛空那人的戰斗,把宮殿里的筑基期小修士弄得都受了不輕的傷。最倒霉的矮胖更是被橫梁壓在下面,只露出肥胖的兩只腿不斷掙扎。
宮殿的橫梁不是凡木,而是其沉重的靈木,墜落下來,足以砸死筑基修士。
為什么倒霉的總是我!
傀儡蜘蛛煩躁地爬來爬去,卻拿那根沉重的靈木一點辦法都沒有。
擂臺上的兩女不受任何影響,依舊是打得如火如荼。不過前期一直都被壓著打的顧涼,現在漸漸占據了上風。逐步掌握了戰斗的主節奏。
戮天飛上空中,長發在身后飄舞。更顯邪異,他的雙掌連連擊出,向上方打去。
天空忽然破碎了,露出一個燃燒著無數漆黑火焰的巖洞,洞中,是一個被鐵鏈束縛起來動彈不得的孩童。
孩童看起來四五歲的模樣,頭上沒有一根頭發,脖上還掛著一串漆黑佛珠,細一看。那些佛珠卻是一顆顆黑色骷髏頭。
看著是個小光頭,他的氣息卻得讓人看一眼都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從世間湮滅,比魔修更張狂,比邪修更殘忍。
孩童對戮天齜牙一笑,張嘴吐出數道暗紅色閃電:“戮天,!”
戮天怒不可遏,他暴喝一聲,一團黑煙從他眉心跌出,黑煙中是一雙冰冷無情的猩紅雙眼。暴戾而冷漠地盯著孩童。
孩童頓時白眼一翻,像是被扼住了脖,他身上的鎖鏈也在不斷顫動,無數細小的紅色閃電縈繞他身邊。齊齊涌出向戮天襲去。
擂臺上精彩,半空中也精彩。
陸小圓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擂臺上的兩個女。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涎水,嘟囔道:“看著就知道好香。我好想咬一口嘗嘗看。可惜妹妹不喜我!”
甄絕色聽到她的話,尾指輕輕一抖。退出了好幾步遠。
斗篷男身上落了不少灰,他向擂臺上望去,發現沙漏已經漏掉了五分之四,還剩下一丁點,擂臺上就會分出勝負。
他往嘴里塞進一枚玉髓丹,卻沒有吞下去,而是壓在舌下。
斗篷男無聲地笑了,他盯著沙漏,在沙漏最后一粒沙即將漏下的瞬間,體內靈氣排山倒海般涌出,向擂臺上的禁制沖擊而去。
天地為之一白,就連打斗的孩童和戮天都有片刻的眼花,更不要說一般的修士了。
戮天低頭向下方看去,只見擂臺本來的位置,已經被一道通天的光柱代替,光柱帶著恐怖的氣息,直欲毀天滅地,即便是他也不敢輕易攖其鋒芒。
宮殿本來是建造在巨樹的一根巨大樹枝上,現在,宮殿正在坍塌,無數碎片往樹下墜落。原本枝繁葉茂的巨樹如今像是到了冬季,無數葉落盡,只剩下光光的枝椏,樹枝上的生機還在飛快潰散,巨樹上,發出輕微的斷裂聲。
巨樹,即將倒下。
巨樹下,大片大片的宮殿亮起光芒,組成一個繁復無比的封印大陣,正是湖心島封印戮天和孩童的大陣。
光芒亮起的瞬間,大片的宮殿便開始坍塌,冒起無數黑氣,不過眨眼,就蔓延了整座封印大陣的十分之一,還在飛速將大陣的光芒吞沒。黑氣化為猙獰丑惡的蠻獸,從四面八方向陣法中樞的巨樹奔來。
黑氣,是怨氣和死氣;蠻獸,是怨氣和死氣所化的鬼魅!
要說戮天最怕什么,不是封印,也不是長眠,而是被怨氣和死氣污染。
如此多的黑氣,根本就是要將戮天劍污染,抹殺他戮天!
“清河!”戮天咬牙切齒地蹦出兩個字,他仰天長嘯,恐怖氣息瞬間爆發,將一邊全身都被鎖鏈束縛的孩童推出老遠。
“咯咯…”孩童發出天真而惡意的笑聲,脫離了巖洞,他在向下方墮落,卻絲毫不驚,“戮天,你慘了。”
孩童滿滿的幸災樂禍口吻:“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強賭灰飛煙滅。咯咯,戮天,與清河開賭,你現在就要灰飛煙滅了!”
“咯咯咯…”孩童大笑著,落入無數黑氣彌漫的大陣中,光芒一閃,就隱沒不見了。
在白光沖起的瞬間,斗篷男就一頭撞入白光中,不帶任何猶豫。
甄絕色見了,眼中赤芒一閃,臉上便露出驚異的神色來,她看了看坍塌的宮殿,閃身進到光柱里。
說來也奇怪,光柱讓戮天和孩童忌憚,對他們這些小修士卻是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陸小圓看了看空中發狂的戮天,撇撇嘴也跑進光柱里。
白光亮起的瞬間,顧涼便一腳踩空,向下方墜去。她想要拿出飛行法器,卻發現自己體內空空如也,根本提不起一絲靈氣來,神識也用不出來,只能在空中改變姿勢,力圖不摔得那么慘重。
不知過了多久,她重重的摔在地上,肺腑一震,儼然受了不輕的傷。與此同時,她的右手也發出一聲輕響,熟悉的劇痛來襲,顧涼已無力。
尼瑪!
老娘的右手!
又!斷!了!
敢不敢換只手!
敢不敢不要斷!
顧涼的內心在咆哮,她看到上方還不斷有人跌落下來,其中一人正對著自己。也顧不得身上重傷,費力地往旁邊避開,千鈞一發之際,那人摔在自己身邊,砸死了不少花花草草。
就像下餃一樣,風景如畫的盆地里紛紛落下七個修士。
顧涼定眼一看,甄絕色、斗篷男、刀修、男裝少女、矮胖都在,除了褶臉換成陸小圓,恰好就是原本的七人。他們所在的地方也是與坑洞一樣不存在任何靈氣,不過這一次更徹底,連修士體內的靈氣都沒了,芥袋不起作用,法器也失去靈氣變成凡兵。
事情饒了一圈,又戲劇性地回到原點,不過這一次他們每個人都受了不輕的傷,摔斷手腳的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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