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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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如何嫁你?”
原來,一切原因竟是因為這么四個字:身負暗力。
“舒家最厭暗人。你體內流著舒家的鮮血,也厭惡這種力量。暗力難容,這在舒家人的血脈里已經根深蒂固。所以,無論你怎么選擇,我都不愿。正如我白日說的,若我和你說了這事你還愿意要我,我就嫁你。你若不愿,我會放手,不會再糾纏著舒家了。”
流霜心口砰砰的跳動著。這一刻,才稍輕了的心口又在舒修難以置信的目光下漸漸的沉了起來。他的臉色變得陰郁而難懂,瞳仁似掩天下情緒,實難言說。
流霜心一麻,有些失望的往后退了一步。蒲扇般的睫羽在眼角垂落下一行濃黑的陰影,在凝光明珠的照耀之下似鍍上了一層澄澈的水光,竟讓人生出了那處鑲有晶亮的錯覺。
“我知道了。”
她緩緩地轉開身子,似只在這一眨眼的時間內便已經明白了舒修的選擇。
紅唇啟出淡淡的四字,流霜便沒多問了。轉了身去,步伐沉重的往遠離舒家的方向而去。
或許……
或許這樣也好。
對他,對自己,都好。
不用考慮他和她的今后了,這樣,無論做什么,她都不會再考慮她魔人不魔人的身份,大不了回到臨夏過簡簡單單的生活,這樣其實很好,不是嗎?可是為什么,心還是如被碾了。
碎成粉的感覺。
“霜……”直至前方身影遠了好幾步,她身上的凝光明珠愈來愈淡時,舒修才猛地一驚,心中落空的轉過身去,目光微慌的想到了什么,“不是,霜兒……”
前方流霜目光成直線的平視著前方,倒沒有看地面,竟也不知前方一步之外便是一深深的泥坑。
直至身后傳來舒修的聲音,“霜兒,小心。”
踏前的足,落了空。她身體突然被人抱了起來,足踏在半空中。接著便被身后的人抱離了遠離泥坑的一處。
流霜愕然。
正驚奇時,便將自己手中的凝光明珠被男人搶了去,舉得高高的,蓋過了她頭頂,便也將小道四周的景色照得更清晰了。
頭頂的凝光明珠被舒修突然一拋,被他的靈氣托起靜立在高空之中。
明珠為月,正掛于頭頂之上。
如水的燭光下,男人修長的手指間不知怎地已經破開了一道口子,正不停地流著鮮血。那血,滴落在她的頭上,被明珠照得格外詭異。
她還沒緩過神,那染了血的直便被舒修以靈氣斷之。
血被他小心翼翼的握在手中。耳邊,緊接著是一句低語:“血契婚書,以天為證,以史上最隆重的血契儀式結為夫妻,霜兒,你愿意?我的,就在這里。”
身后的男兒,已握著她的手輕撫在了他的上。
暗也好,光或音也罷,血契之婚,以最繁瑣的舒修靈陣催血契作用,以最隆重的咒語締結姻緣契。從此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彼此是什么身份,無論輪回與否,他們是靈魂已締結姻緣契的彼此。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
他愿意,剛剛遲鈍,只因驚訝,卻未有厭棄。
她若愿,從此,他們便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