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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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說起某些事。
云芙驀地轉了視線,將心底的某些驚訝給掩下,立即也走了過去,坐在了男人的對面。接著,拖起下頜一本正經的看著男人,似乎想聽他接下來要講述的故事。
男人卻突然止了音,看著她用手撐著下頜的動作,那冷硬的唇角,好似又微不可見的勾了勾。
不……
這一次,應該不算是“好似”了。云芙肯定,他真的有勾唇,淺淡的笑意正自他薄唇間流露出來。
他在笑!
這是云芙第一次見到他在笑。
從破廟初見,他屁股一直都是冷硬而嚴肅的。一雙眼是滄桑與落寞,從不曾見他笑過。
他笑起來,沉穩內斂的臉上,多了那么一絲絲年輕的光彩,像是被烏云掩蓋的陽終于冒出來了那么一個小角,剎那璀璨了天空,卻又不會刺眼。
明亮,但是溫和。
“阿芙。”男人的手突然朝她伸了過去。
桌子很小,他一伸手,便觸及了她的發間。
云芙子怔,便感覺到發側的一縷發絲被男人拂到了耳側。
這般動作……
她一時怔然無措,只因除卻陵越之外,再沒有第二個男人這般對過她。
哪怕是夜看將軍,那粗老頭也從來不會有這般細膩的動作。
“聽說,你一出生就被人下毒了,六年病弱體虛中毒之身。六歲時被驅逐出府,被人冷眼十年。”
男人唇角的笑意,卻在對上云芙眉底間的那絲絲怔然時淡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縷難掩的心疼遇愧疚。
他的音,甚至有著幾分啞。
“我……”
云芙剛要說話,手便被男人握上。他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脈象上,似乎在為她檢查身體。
云芙下意識的想抽回手,卻突聞男人淡不可聞的驚訝聲,“百毒不侵之身?”
這短暫的驚訝之后,男人深深眼底隱藏著的一抹心疼與愧疚,已更濃烈了幾分。
百毒不侵之身聽著很好,但要淬煉這樣的一個身體,其過程艱辛,起碼得經歷過個毒素的侵入,以毒調理身體。
這樣的過程,是很痛苦的。
他這個女兒,到底經歷了什么過往?
男人心底壓著千言萬語。但男人這種生物素來都不擅表達情感的,心中漣漪與波瀾難平,到嘴卻不知應該說什么表達某種壓抑的情緒。便仍舊只掩在了心底,收回了手后,立即說起了其他事兒想以此暫時壓抑住此時難言的情緒:
“我和你母親見面的時候,就是在月刺北派之中。”男人終于回到了正題之上。
他很久之前就知道云芙想查月刺的資料了。
這丫頭去靈術閣,為的就是這個。后來她沒去了,將任務交給和她一塊兒前往靈術閣的沫雨姑娘了。他那時便從沫雨口中得知了她的目的。
“你會畫畫嗎?”云芙突然問他:“在你講述你和娘親故事的時候,你能將涉及到的人物的容貌全部畫下來嗎?”
不知怎么的,她覺得得好好了解一下娘親當年接觸到的人。
“會。”舒修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