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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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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醫者一邊說一邊搖頭連連。
這樣的病情，不論如何，那都是沒救了。
“這是你們會診的結果”顧長生一臉陰沉的瞄過在場的眾人，“生死面前，還未盡力一搏，直接放棄，這是你們的醫德”
顧長生的話讓眾人一陣兒的汗顏，盡皆羞愧的低下了頭。
“長生娘子，不是我等沒有醫德，實在是我等沒那個本事啊”胡一海踟躕了下，還是率先出聲。
“是啊長生娘子，我等醫術有限，怕是有心無力啊”徐老也搖了搖頭。
“長生娘子，你也別怪我們，沒有那金剛鉆，我們沒本事攬這瓷細活，長生娘子你醫術精湛，若是還有別的法子，盡可說來，我們全力配合是”
“對長生娘子，王屠夫那樣的傷勢你都能治好，這個你是不是也有法子”
說到此處，一眾醫者眼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
長生娘子一直都是能帶來跡的存在一次次的刷新了他們對醫術的認知
雖然明知里面的檀女已經藥石罔效，可是他們還是私心的希望，長生娘子能再一次出手再一次將精湛的醫術展現在大家面前，帶領大家領略一番別樣的醫術世界
顧長生看著眾人如此，低頭繼續看著碗凝聚的蛋清。
“長生娘子，開膛破肚你都能做的出來，這次是不是也可以”
“長生娘子，你是不是要把里面那個病患的肚子剝開來看看像把王屠夫的腸子扯出來一樣”
“長生娘子”
顧長生聽著耳邊噪雜興奮的聲音，心底卻沒有他們那樣樂觀。
她是人，終究不是神
開腔手術開腹手術的風險要大得多，沒有人她更明白，那才是一不小心，要人命
顧長生聚精會神的望著碗逐漸沉淀及至澄清的蛋清，眼逐漸燃起希望的神采。
“成了”
顧長生驚喜的喊了一聲，激動的從石凳站了起來。
血清分離劑，她可以用這個來配血型了
她要找到足夠支撐檀女度過此劫的鮮血，因為開腔手術要掀開半個胸膛，要鋸開肋骨，要探查胸腔臟器，不論是步驟還是時間，都繁瑣至極，她要準備好充足的鮮血，以備不時之需
顧長生抬頭望向站立在院的眾人，滿柳州城的醫者不下幾十個，還有他們帶來的壯丁，此時正站在不遠處。
這些人，是這個時代的醫者，較之其他人，更容易接受她驚世駭俗的方法。
顧長生一臉嚴肅目光凝重的掃過在場之人，擲地有聲的開口，“我要給她開胸做開腔手術”
“嚇”
“嗬”
“真開啊”
“天爺”
此起彼伏的吸氣聲伴隨著驚嚇聲頓時響起。
他們是希望長生娘子能再展神技，可是希望和現實那是兩回事啊
那可是個活人，一個活人，你把她的胸膛打開，她還能活
古往今來，他們只聽說過開膛破肚，真正見識過的也只有王屠夫破肚那一次，現在，長生娘子竟然要嘗試開膛
那是真正的開膛啊
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這一瞬間，一眾醫者面色轉換不停，有激動的潮紅，也有發自心底的擔憂和懼怕
開膛啊在活人身開膛和殺人有什么兩樣
他們想想都的慌，更別提參與了這一個瞬間，許多醫者心底都有了一絲退縮
“沒有三成的把握，我是不會出手的”顧長生心思通透，只需一眼看出他們心所想，當即開口道，“里面的病患是我的侍衛，我會對她負責”
“剛才你們也說了，回天乏術，藥石罔效那幫我試一試吧這個手術若是能夠成功，這世的醫術會前進一大步，我有三成成功的把握，和十成救她的信心我顧長生眼前從沒死過病患，任他是誰都不行”
“算是閻王想跟我搶人，那也要問過我同意”
顧長生的聲音無的自信囂張，帶著位者身居高處睥睨眾生的狂傲
一眾醫者聽著這一句，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身為醫者，畢生所求，不過是救死扶傷，拯救萬民于病痛，他們算沒有那么遠大的抱負，可醫者該有的仁心卻是還有一點的
這世的醫術會前進一大步
這是個無巨大的誘惑
長生娘子僅憑一人之力，已經大興藥材，讓這世間的醫道大昌。
現在，她告訴他們，這次，或許能讓世間的醫術前進一大步
對于他們而言，莫說是一大步，算是一小步，都是致命的誘惑
更何況說這話的是長生娘子
他們心的激情頓時被點燃了面面相覷之后，眾人無一不是一臉潮紅。
機會，永遠是留給膽大的人的
“長生娘子，我們能幫什么忙，你盡管說”胡一海咬了咬牙開口，眼激動的情緒澎湃激昂。
“為了醫道大昌，算手真沾了人命，俺也認了，長生娘子，俺能幫什么，你盡管開口”
“是了，長生娘子，你大可放手施為，但有吩咐，我們莫敢不從這次，我們誓要和你共進退”
胡一海一打頭，眾人頓時群情激昂了起來。
這樣千載難逢的機遇，錯過了，他們會后悔終生
顧長生一臉凝重的看著眼前的一眾醫者，眸底閃過一抹欣慰。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會想當然的以為，他們真能如他們自己所說那般，真的什么都會聽她吩咐
“我要你們的血”顧長生凝視著四周的眾人，擲地有聲的開口。
“嚇”
“嗬”
適才還群情激昂的眾人，聞言頓時驚呼一聲。
四周頓時陷入了詭異的沉寂，眾人盡皆不敢置信的看著間的顧長生。
顧長生不動如山面色不變的任由他們這么盯著。
“長長生娘子，你有沒有說錯”
“你要我們的我們的血我們沒了血，那還能活”
“血是人精長生娘子你莫開這樣的玩笑”
顧長生看著頓時變臉的眾人，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弧度。
她知道會如此
古人認為血液是神圣的，是人的精魂所在
要他們的血，跟要他們的命沒有區別
“你們沒有聽錯我要你們的血這是你們唯一能幫我的”顧長生打眼掃過一個個驚慌失措的臉龐，擲地有聲的開口，“我給你們考慮的時間不多，因為我不確定檀女的病情什么時候會惡化，我必須要在她病情惡化之前，準備好和她配型成功的足夠鮮血”
“失去部分鮮血，真的不會要人命”
“你們想想，王屠夫肚破腸流，流了多少血，人不是也活的好好的”
“你們再想想，從小到大，你們哪個沒磕著碰著流過血你們死了嗎若是流一點兒血能要人命的話，那你們怎么可能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
“請你們相信我，適量獻血不但對身體無害，還會有益”
“開腔手術不其他，我要掀開病患的胸膛，鋸斷她的肋骨，來檢查她的臟器是否受損這個過程，她會失血過多”
“大家想想吧，有多少外傷病患，是死在失血過多我現在要告訴你們，找到匹配的血型，補給他流逝的血液，我們有救治他們的機會這個嘗試，你們愿不愿意和我一試”
一眾醫者聞言，臉一片驚疑不定。
顧長生的話，徹底打破了他們認知的底限
失血人不會死反而對身體有益
失血過多的病患，竟然還能補給鮮血
他們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兒不夠用
這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太過匪夷所思的事情了縱使他們是醫者，都接受無能。
“長生娘子，失血真的不會死”胡一海被嚇得一臉慘白，小心翼翼的問道，王屠夫手術他是親眼見過的，那血流的啊，他現在想想還有點兒眼暈。
可是王屠夫確實好好的活著能殺豬能賣肉，活蹦亂跳的，跟沒事兒人一樣一樣的
所以，胡一海心有一點兒相信顧長生所說的話。
顧長生點頭，語速加快的道，“我只是要取你們的血樣來配型，只有和病患血型相符的人，才能獻血我會控制獻血量，絕對不會讓你們有危險”
“這這是要換血啊要是我們獻血沒有危險，那病患豈不是跟我們流一樣的血”又有人開口問道。
顧長生聞言又點了點頭，“確實如此，血型的問題，我以后再教你們，救人如救火，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們解釋太多”
顧長生說到此處，不無擔心的望了一眼帳篷，又往他義父居住的書樓頂層望了一眼。
她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強大氣息
他終究還是來了
雖然已經晚了
顧長生甩了甩頭，她現在沒有時間跟他計較，她要救檀女，勢在必行
“我顧長生以吾之名起誓，獻血無性命之憂，如若出事，我顧長生愿以百萬身價作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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