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
“白師叔,白云生的斷臂在哪里?”
“靈液泡著。”
“白師叔先請,明歌隨后。”
“司師弟,怎么樣?”雪思雨聽了峰主風云沙的肯定,心中惱怒,一個筑基期二層初期的隱峰弟子能接住斷掉的手臂,簡直是胡說八道,且讓司子正查看一番。
司子正一看到白云生的肩膀,齊齊地被劍卸去了整條胳膊,血肉模糊,神色一下子就變了。這樣的傷口能接住嗎?峰主是開玩笑的吧。
白云生昏睡著,臉上的氣色非常憔悴,盡管丹藥峰的弟子們首先替他止血,但是,被回流回來的毒素還是飛快地侵入了他的身體,白云生不僅失去了一條手臂,他的經脈之中,還殘留著一部分發簪中的毒素,司子正的神識落到了昏迷的白云生身上,苦苦地思考著。
首先是接上手臂,司子正看看血肉模糊的肩膀,再扭頭看一眼靈液中浸泡著的整條手臂,一股血氣上涌,他傳承的醫術中,根本沒有給筑基期弟子再塑身體的傳承,況且,白云生體內還有有一種少見的毒素。
司子正搖搖頭,怪不得那藍明歌說丹藥峰弟子是歪門邪道,他一進來就看到白云生的紫色發簪,常年研究丹藥的司子正如何不知道,體內催動元力,毒素散發出來,就會令吸入毒氣的弟子沉迷失落,產生被奴役的想法。
白云生,果真是自食其果。
就在這時,一位身穿隱峰正式弟子法袍的少女緊跟著丹藥峰的醫修白法歲進來,一進來,那女修的目光就落到了昏迷的白云生身上。
“見過雪長老,見過司長老。”
藍明歌一怔,原來在床榻前的是丹藥峰的兩大長老。
“隱峰弟子見過雪長老,司長老。”
“哼,傷了丹藥峰弟子,現在假惺惺跑來干什么?”雪長老一看藍明歌就來氣,他最喜歡的徒弟白海生還在那邊躺著呢,眼前的這個女修,不過是筑基期二層初期,一定是使用了妖法才將筑基期五層后期修為的白海生擊敗的。
還口口聲聲說什么修煉要堂堂正正,丹藥峰走的是歪門邪路!
修士為了提升修為,使用一些陰損的手段怎么了,修真界以實力為尊,強者為王,小丫頭,你還是太嫩了。
一見丹藥峰的結丹長老出口就指責藍明歌,白法歲的臉色就是一變,丹藥峰的兩大結丹長老都在,如果能為白云生接手臂,肯定不會光在這里站著,但是他惹不起結丹長老,特別是出言的雪長老,心眼極小,一旦得罪,后果嚴重。
白法歲強忍著心底的怒氣,露出笑臉說道:“回雪長老,藍明歌是弟子請來的。”
“哼,一個小小的筑基期二層弟子能為丹藥峰的醫修接手臂,白法歲,你別上當了。”
白法歲生怕他請來的藍明歌生氣,轉頭忘了一眼旁邊的藍明歌,畢竟這是在丹藥峰,如果丹藥峰的長老不給藍明歌好臉色,藍明歌一生氣離開,白云生的一輩子算是完了。
“雪長老,你們丹藥峰的醫修無法醫治,不等于我沒有辦法!蒼龍大陸的醫修并不是只落云宗丹藥峰一家!”
雪長老,你們丹藥峰的醫修不怎么樣,就不要坐井觀天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知道嗎?
“哼!”雪長老的神識瞬間暴漲,沖著藍明歌****而來!
結丹期后期長老的神識攻擊,豈是一個小小的筑基期二層弟子受得了的,旁邊的司子正見狀,上前一步,一層防御法罩飛快地豎在藍明歌身前。
雪長老見司子正護著藍明歌,狠狠地說道:
“這種來丹藥峰騙人的女修,司長老護著她干嘛?”
“雪師兄,稍安勿躁。如果藍明歌治療不好白云生,你再出手教訓不遲。你現在殺了藍明歌,豈不是讓大家認為丹藥峰的醫修鼠肚雞腸,不能容人嗎?”
藍明歌是在宗門大比中勝出的好不好?
可不是在丹藥峰讓那白云生白海生落敗的!
“哼!”雪思雨憤憤地收回了神識:“我倒要看看一個妖女如何在丹藥峰撒野!”
撒野?
她這是在替師尊挽救丹藥峰!
藍明歌看著暴怒的雪長老,心中一下子明白過來,丹藥峰的三大結丹長老,朱烈朱長老殘忍沒有人性,眼前的雪思雨看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怪不得丹藥峰的傳承道統偏離了方向,結丹長老都成了這種狂妄自大的榜樣,還能指望弟子們不見利忘義嗎?
司長老看起來還不錯,至少沒有以大欺小,師尊,總算丹藥峰還有個明白人,沒有完全走上歪路。
說她撒野,那她就撒野給丹藥峰的弟子看看。
撒野,也要有撒野的資格和底氣!
藍明歌的眼神落到了昏迷的白云生身上,自從回到劍蘭山谷,她就從老菊花的傳承中尋找著接斷臂的方法,傳承中這樣的例子很少,但是,藍明歌還是依照著前一世她曾經了解過的人體血管和經脈,骨骼細細地思索了半天。
“白師叔,可以讓不相干的人退出嗎?”藍明歌問道:“接斷臂越快越好,否則,時間長了,創口腐爛,會影響白云生的恢復。”
藍明歌真的能接住斷臂嗎?
“請各位為云生提供方便!”丹藥峰的幾個弟子直接退了出去,而兩個結丹長老站在那里動都沒動,白法歲為難地看了一眼藍明歌,那意思藍明歌明白,兩尊大神,她惹不起。
惹不起,那就不要惹了。
“請白師叔為明歌護法。”
藍明歌深知,斷臂再接間隔的時間越短越好,一進醫修堂,她的神識就觀察著昏迷的白云生,白云生雖然體內還有毒素,但是,因為在擂臺上時,白云生消耗的元力并不多,她的身體完全能允許立即施行斷臂再接手術。
一時之間,藍明歌的眼神嚴肅起來,醫修堂中,靜悄悄的,只能聽到白云生的呼吸聲。
藍明歌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顆丹藥,運轉靈力,均勻地灑在白云生的裸露的肩膀創口上。
頓時,那創口附近的血點和斷裂的經脈都開始暈出淡淡的光環。將斷臂拿了過來,同樣的藥液敷了一層,淡青色的生機頓時滋養著干裂的血管和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