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哥兒到現在為止也只會一個字一個字的喊,吭哧了半天才喊了一個“歪”,倒是安哥兒,跟著喊了一個“外公”,聲音特別的稚嫩,一聽就讓人的心都融化了。谷粒網
禾老三“哎喲”叫了一聲,探過頭去就親了小家伙一口,安哥便有點兒傲嬌的拿了小手,擦了擦小臉,小嘴也嘟嘟著。
順哥就不高興了,瞪大眼睛,瞅著禾老三,又委屈地向禾早伸了手。
禾早笑了笑,一字一字的慢慢兒的教他。小家伙學了好幾回都學不像,最后干脆撅著嘴兒,不學了。
屋里的人便都笑了起來。
陳氏和禾老三在主位上坐下,一家子說起了別后的事情。原來,當初他們都撤退到了一個小山村里邊兒,這個村子于與世隔絕,幾乎沒有外人過來。禾老三她們,也是土生土長的莊稼人,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日子倒是十分的愜意,只除了擔憂禾早與安哥兒,還有七寶。
禾老三甚至還幾次表示想要出去尋找他們。是阿澈派去的人阻止了他。
他自己又是個孝順的,父母都在,他根本也沒有辦法出去。幸好還有言哥兒在,才讓兩個老人稍微緩解了下寂寞。但心里有事兒,禾老三當時天天晚上都睡不著覺,每天都憂慮重重的。
所以禾早也就不奇怪了,為什么現在見到的禾老三比以前要蒼老了許多,卻全是為子女而擔憂擔的。
阿澈也是為了老人的身體著想,從沒有告訴對方七寶受了傷。禾早差一點就說漏了餡兒,后來看到禾春兒一直給她使眼色,自己才明白過來。
她沉默了下,輕聲說道:“既然都來了,那就安心的住下來,不要去管外面的事情,外面有阿澈在,什么事兒都不用擔心!”
禾老三便輕嘆一口氣:“不擔心,不擔心,只要你們都好好的。我和你娘做什么都愿意!”
禾早便又問起來:“怎么突然又過來了?我之前竟是沒有接到一點通知。”
陳氏開了口:“還不是因為你爹?自從開始打仗后,他一整宿一整宿的睡不著覺,后來還是你爺發話了,既然擔心,就和早兒去住一段時間,又問了問那張侍衛,人家也同意了,這才將我們給送了過來,要不然呀,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你們呢!”
禾早就看著禾老三雙鬢間的白發,近一年的時間不見,他確實變得蒼老多了,眼角四周有著深深的皺紋,皮膚也黝黑黝黑的,但即使如此,如今他的眉宇間卻完全舒展開來,好像是見到了女兒一切煩惱都沒有了一樣。再看看陳氏,也是這樣的。
禾早的心里就涌出來一股酸酸的味道,只有當了父母之后,才能體會到父母那種發自內心的無私的愛,也才能懂那種遠在千里之外的擔憂和無能為力!這么長時間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過來的!
她的鼻子酸澀了下,但又控制住了自己,輕聲笑了笑:“以后我們一家人都會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禾老三與陳氏便使勁兒點了點頭。
禾老三又問起禾早:“那你失蹤的這段時間都在哪?到底有沒有遇到過危險?”
禾早便笑著將周氏介紹了出來,又說了一些當初發生過的事兒,當然太危險的肯定不能提。
可即使這樣,當聽說因為她沒有奶水,安哥兒一直靠著吃米糊長大,兩個老人的眼睛就又濕潤了,他們看向安哥的目光,柔和得就好像要滴下水來。
而安哥兒正抱著一個厚厚的木瓜啃個不停,口水流的哪里都是。
陳氏便熟練得撬開了安哥的嘴,笑了笑:“哎呀,這牙口長得可真好。”
禾早就笑著:“可不是呢,現在基本上丁子般大笑的東西都能吃,像是肉啦什么的根本就難不倒他們,兩個小家伙呀,能吃的很!”
陳氏連連點頭:“小孩子,就該能吃,要不然就能長得這么胖了!”
禾早便掘唇笑起來:“只希望以后不要長成個大胖子才好。”
陳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這孩子又胡說,小孩子長得胖那是正常的,等到大了人就也秀氣起來了,你小時候太瘦,那時候沒吃的,整天餓一頓飽一頓的,但是,你四哥可也是個小胖子呢!”
禾早就想起來一事兒,捂著嘴笑道:“這兩個孩子都隨七寶,都喜歡吃魚,一天不吃一頓魚肉就不舒坦!”
這話倒是提醒了何老三,他望望左右,納悶兒的說道:“怎么不見七寶和四寶呢!”
氣氛便沉默了下來。
禾春兒很快就笑道:“他們兩個忙著事兒呢!郡王總給她們也安排事兒!”
這話之前就已經說過了,禾老三聽了也就點點頭:“既然是要做事情,那也就罷了,我們也是很長時間沒見了,也怪想他們的,不過是男娃嗎,也就該往外邊跑跑,長長見識,跟著郡王學點東西!”
禾早點頭:“說的是!”
他們一路趕來,也是辛苦了,說了一會兒話,又吃了點東西消消暑,禾早便安排他們去午休,然后才有空讓負責送兩個人來的侍衛進來回話。這個侍衛叫做張毅,也是阿澈的心腹,這么長時間,他一直負責禾老三他們的安全。
禾早就直接問道到底為什么要轉移禾老三他們!
禾老三的理由太牽強了,也就只能騙一騙識字不多的他們,卻騙不了禾早。
張毅拱了拱手說:“現在外面的形勢有些嚴峻,那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所以我接到了命令,將夫人和老爺給轉移了過來!”
“那老太爺和太夫人呢?”
張毅說道:“他們也要轉移,但去的是另外的地方,分開也更安全,又因為夫人和老爺都十分的想念您和兩位小郡王,所以才送到這里來!”他頓了頓,看了禾早一眼,繼續說道:“也是因為,君王十分擔憂您,害怕你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會胡思亂想,所以讓兩位老人來陪陪您!”
和早就微微一怔,然后說道:“你家郡王也太小看我了。”
張怡笑了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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