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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管奢侈與否,與禾早都沒有關系,因為她只能看著不能吃,當然等伺候婆婆吃過了,她可能會有些殘羹冷飯要吃。
禾早在心里腹誹一句萬惡的封建制度!
蔡氏很自然的就指揮起來:“澈哥兒媳婦,王爺喜歡吃那個酸甜蓮藕,多夾幾片!”
然后就又笑道:“我記得澈哥兒也喜歡吃,到底是父子倆,喜歡吃的東西都是一樣的,澈哥兒媳婦,可別害羞,也給郡王夾一些!”
慶功王是一個大男人,壓根沒想到這回事,聽到這話,就笑道:“不用不用,有丫頭呢,澈哥兒媳婦,你坐著啊,看看桌上有沒有喜歡吃的菜,對了,你告訴你母親你喜歡吃什么,讓你母親跟廚房的人說,下回多上點你喜歡吃的!”
公公如此維護自己,禾早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做那忍氣吞聲的小媳婦,因此馬上就笑著接話道:“那就謝謝父親!”
說著,她施了一禮,走到阿澈旁邊坐下。
一旁的蔡氏臉色就不好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那個俏臉丫頭。
那丫頭顯然是個得臉的,立即笑道:“王爺,還從沒有聽說過誰家媳婦新嫁了人后不在婆婆跟前立規矩呢?”她小心看了禾早一眼,低聲嘟噥句:“郡王妃今天可是第一天當新媳婦呢!”
屋內的氣氛就變了。
所有下人都眼觀鼻子鼻觀嘴,不敢吭一聲。
蔡氏有些委屈的低下頭去。
阿澈的目光轉向慶功王,后者顯然有些懵,呆了呆,才看向禾早:“那澈哥兒媳婦,你,你就布置下碗筷?也算是盡孝道了!”
阿澈的眼神就變得陰寒至極。
禾早扯了下阿澈的手臂,面帶微笑站起來:“既然父親吩咐了,兒媳自當領命!”
說著她就起身接過了丫頭們說手中的長筷子與小碟子。
蔡氏嘴角才露出淡淡一點笑意:“哎呦,沒想到我也能享到兒媳婦的福啊,王爺,咱們盼這一天可是太久了!”
慶功王覺得阿澈的表情不太對勁,但是聽了蔡氏的話后又覺得句句都說到自己心坎上了,連連點頭:“是,盼了很久了,可算是看到澈哥兒娶妻了!”
阿澈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然后就低頭自顧自的夾了一塊茄子吃了,淡淡道:“說起來我還有件事要說一聲,父親,我和早兒入宮回來后就會搬去郡王府,畢竟,那里長時間不住主人也不像話!我在京城又待不了太長時間!”
“這么快?”慶功王十分驚訝:“在王府里住著不好嗎,為什么一定要搬呢?”
“就是,澈哥兒,你也不要覺得父母說話難聽,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在京城待不了多長時間,離開后難道讓你媳婦一個人守著那大宅子,不如就讓她跟著我們住在一起,一家子骨肉,也能有個照應!”
說著,就指揮禾早:“給我舀碗那個火腿湯!嘴巴淡淡的沒味!”
阿澈瞇了眼睛笑:“不勞兩位操心,我自己的媳婦我自己會照顧,我們該為入宮做準備了,早兒,我們先回去換衣服!”
其實兩個人的穿戴已經足夠應付入宮了,這只是阿澈臨時找的一個借口。
“就吃這么一點怎么行,等入宮了不知道等多長時間呢!”慶功王說道。
阿澈卻沒有搭理他,徑直看向禾早,后者就垂下眉眼,將手中盛火腿湯的勺子遞給了丫頭,自己則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來到了阿澈的身邊。
蔡氏死死咬著唇,惡毒的看著這兩個絲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小輩。
忽然,她就嚴厲的看向自己的大丫頭。
那丫頭微微瑟縮下,就咬牙撞了下身邊的丫頭,那丫頭手中執著滾燙的茶水,茶水失手掉了下來,正好砸到了冬慧的身上,冬慧慌忙去躲,并呻吟了一聲。
手中的匣子就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金光閃閃的見面禮。
等所有人都回過神的時候,冬慧已經蹲在那里,捂著自己的腳,臉色蒼白。
秋葉站在她身邊,忙蹲下身檢查了下,緊張的說:“姑娘,她腳上被燙出泡來。”
而夏蟬則冷冷盯著引起這一串變故的蔡氏的大丫頭,她剛才將所有的經過都看在眼里。
還是這丫頭,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冬慧身上時,她突然咦了一聲,然后緊張萬分的對禾早說:“郡王妃,王妃送您的見面禮掉了!”
禾早的目光轉向了那件見面禮上,很大,但是又很小巧,大是針對金子的重量說的,這是用純金做成的禮物,大約有一人小臂那樣大小,說小巧,卻是因為這件禮物是一件用金子做成的鋤頭。
不得不說金匠的手藝很好,這小鋤頭做的惟妙惟肖,十分相似。
如果質地再硬一些,禾早都懷疑能夠拿它去鋤地了。
蔡氏的另外一個丫頭快人快語的說道:“看,是個鋤頭呢,鄉下人用來鋤地的工具!”
阿澈的眉心一緊,然后臉色鐵青。
這時候,如果他還不明白發生什么事的話,也太愚蠢了。
蔡氏緊緊盯著他們兩人的反應,見阿澈的模樣,嘴角就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很是暢快。
但是看看禾早,后者卻幾乎沒什么反應,她的目光在小鋤頭上一閃而過,就又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冬慧身上了,冷靜的吩咐道:“春曉,夏蟬,你們將冬慧扶起來,送回去,秋葉,你去找大夫,讓他們立即趕過來!車嬤嬤,你去我的嫁妝里翻翻,我應該有帶金瘡藥來!”
車嬤嬤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阿澈就已經掘了唇:“我身上就有,拿去!”
說著就身上的一盒膏子拿出來,遞給了車嬤嬤。
他親自去看了下冬慧的腳傷,然后道:“沒有大礙,這些水泡挑破再上了藥,休息一兩個月就好了!”
禾早這才松口氣。
她害怕這燙傷會永久性傷害皮膚。
蔡氏見他們兩個完全把她當成空氣,心口的怒火就越漲越高,好在自從自己兒子被流放后,她就越來越擅長控制自己的脾氣了,微微一笑:“瞧瞧你們兩個,對一個丫頭都這么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