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鐲小心翼翼放入盒子中,讓傭人將所有禮物搬上樓。
為什么還回去,他知道她想著離開,所以不肯收。他偏不,偏不讓她撇得如此干凈利落。
“等一下。”他突然又喊住了傭人,“先放下來。”
他走上去,蹲下身,一個個的檢查打開禮物,每一個都仔細看過,卻始終沒有發現顧琰送給她的那條項鏈。
他身體一下子僵硬了,怔在那里。
誰的禮物,她都不屑,連奶奶的傳家寶都不要。
可是,她竟然留下了顧琰送她的首飾,她對顧琰,就這么念念不忘嗎?
飛羽回來,來到書房稟報事情。
“三少,明天的飛機準備好了。你準備怎么應對教父?”飛羽還是不免擔憂,這次連教父蘇費曼都被驚動了,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三少不會有什么嚴重的后果吧,想到new中嚴厲的律法,他就不免心驚膽戰。
但君三少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他只是躺在沙發上,手上優雅的托著水晶高腳酒杯,薄唇上還沾著香醇的酒液。
他靠著沙發,浩瀚如深海的無垠眼眸,染著一層濃濃的迷霧,似是半醉,又似是陷入極度的空虛中,仿佛已脫離了現實。
“三少……”飛羽不由得擔憂的喊了聲他,感覺他怪怪的。
危機都臨近眼前了,如何應對蘇費曼是頭等大事,三少居然還在這里喝酒
君三少的眼睛木然的緩緩轉過頭,看到他,突然茫然的笑起來:“飛羽啊,你以后也會離開本少嗎?當你也找到了一個更好的主顧,你也會離開吧!”
飛羽怔住:“三少,你在說什么?”
君三少搖晃著高腳水晶杯里艷麗的酒液,蕩漾的金色液體,在燈光下閃著一道道通透而淡金色的光澤,那么美麗,卻那么虛幻。
“美麗總是留不住的,幸福只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他看著那美麗的光,笑得更加燦爛肆意。
可那笑容的深處,分明是一種無力掙扎的深深痛苦。
“我口口聲聲,對他傲慢諷刺。說他是個失敗者,說他永遠都戰不勝我,奪不走我所擁有的一切,我的聲音是那么自信,強悍,好像真的如此無所畏懼,哈哈哈……”
他的笑聲變得落寞而悲哀。
“但我自己心里很清楚,無論我表現得多傲慢,裝得多不屑,那都是自欺欺人,不肯承認現實,不肯承認自己的無力和虛弱。”
他知道他手中能握住的僅剩東西,也漸漸在手中流逝,他已經無法影響葉鹿,他也再得不到奶奶唯一的疼愛,他眼睜睜的看著,卻不知道怎么去挽回。
他的驕傲,不容許他低頭向她認錯。
他的自尊,不容他卑微的去奶奶面前爭寵。
“我知道,我終將失去一切。他會將我所有奪走,他已經奪走了我的母親,現在還要奪走唯一疼愛我的人,奪走我所愛的人,奪走我在君家的一切……我罵他像狗,可真正像狗的是我。”
君三少笑得滄桑寥落。
“縱使滿身驕傲,頭顱昂得再高,最終還是要跌落塵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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