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墨謹言失笑。
桑尋這種氣急敗壞卻不敢大肆發作的樣子,比她默默無聲的時候可愛得多。
其實柳芝回墨家,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柳芝在墨霸業的面前向來說得上話,其他幾房的晚輩當然要巴結她才行。
墨謹言和桑尋是少有的不去巴結的人。
想來也是,兩個腦袋掛在棺材上的人,還需要去巴結誰?
得來的好處,又對他們起不了什么作用。
墨慎行跑進廳里,跟墨謹言和桑尋匆匆打了招呼,扎進人堆里就一把將柳芝攬住,吧唧一口就親在柳芝的臉上,“哎喲,三奶奶,我可想死您了!”
“慎行,你又貧嘴!”柳芝伸手就去拍墨慎行的嘴,自己卻也笑得合不攏嘴。
“三奶奶,我說得可是真的,他們跟你這么親熱,可是不安好心的,哪像我單純?”
周泠嘴角一沉,“慎行,亂說什么啊!”
墨慎行本就是我行我素的人,“三奶奶,他們還不是想您跟爺爺吹吹枕邊風?
明明想,卻不直說,哪像我,我想您吹吹枕邊風,我就直說,三奶奶,您可得讓我爺爺同意,我哥死后,東西還是歸大房的好,本來就是我哥掙的東西,您說是吧。”
“慎行!”墨賢尚不高興的喝道!
墨慎行似乎永遠不怕得罪人。
他的直接,讓柳芝一直飄著的嫵媚都有些失色了,顯然也是感受到了尷尬。
柳芝急急拉過墨慎行,拉到了大廳角落的位置,其他人也識趣,并不跟過去,但是誰都想去聽聽,看看柳芝和墨慎行說了些什么。
一到了角落,柳芝嗔咬著牙,細柔的蔥白手指戳向墨慎行的腦門,忿然斥道:“不爭氣的東西!即便你是想要你哥的東西,那也私下來找我,在外面說,不怕他們撕了你啊?”
墨慎行高高長長,站直了高出穿著高跟鞋的柳芝一截,他揉揉自己的腦門,一臉不屑,“我怕什么?他們還敢買兇殺我不成?”
柳芝白了墨慎行一眼,“那是不敢,但是平時肯定少不了拆你臺!”
“三奶奶,其實這就是個簡單的事兒,我嫂子那種身體,懷孕估計都熬不到生就會死!哪有可能有什么繼承人。
我哥那些遺產,畢竟是塊肥肉,一天不塵埃落定,這些人就天天的望著。
我哥是不甘心,舍不得放手,估計到死還有最后一口氣在,都不可能丟。
可只要我爺爺一句話,東西點名以后落到我手上了,他們也不會再亂肖想,不是有利于安定團結么。
您說是不是?”
柳芝看了一眼墨慎行的后方,確定沒有人跟過來,輕聲道:“話是沒錯,但是你爺爺也為難,你哥不放手,印鑒又不在你爺爺手上。”
墨慎行嘆著怨氣道:“我爺爺也是個老糊涂,當初干嘛把一些重要印鑒都交給我哥。”
柳芝一巴掌拍在墨慎行的大長腿上,“再敢那么說你爺爺,我撕了你信不信!”
墨慎行哼了一聲,“三奶奶,您能不能不當我爺爺的狗腿子么?”
“什么狗腿子!”
墨慎行風衣里面穿著毛衣,正好露出頸子,柳芝呲牙咧嘴的伸手擰住他鎖骨上的肉,“誰狗腿子!你簡直是個兔崽子,家里就你能飛上天!”
墨慎行趕緊揮著巴掌打開柳芝的手,退了兩步,“三奶奶,您能不能不要使用暴力!”
柳芝笑起來,又是眉色飛舞,“墨家都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你爺爺就是這么教我管孩子的!”
墨慎行再次上前,挽住柳芝的胳膊,“您到底要不要幫我跟爺爺說啊?以后我肯定孝順您!”
柳芝伸手捏了捏墨慎行的臉,翹著嘴角道,“說說說,晚上我就跟你爺爺說去。同不同意,我可不管。”
“沒有三奶奶您搞不定的事兒!”
在墨家,同樣都是覬覦墨謹言的遺產,但是,墨慎行卻成了公敵。
原因是他目標太明確。
是個明靶子。
而且這個明靶子野心勃勃的想要獨占,誰又容得下他?
午飯墨霸業還沒有到家,晚飯已經開始的時候才趕了回來。
他花色的襯衣外套著一件藏青色的薄呢西裝,下身一條醬紅色蘿卜褲,咖啡色的系帶皮鞋,已是晚秋,居然挽著一寸褲腳,沒有穿襪子的腳踝露在外面。
白發白胡子,精干時尚的老頭臂下夾著鷹頭手杖,走路虎虎生威!
柳芝站起來,迎上去伸開雙臂去擁抱自己的丈夫。
墨霸業今天有些風塵仆仆,若不是三兒回來,他也不用從外地往回趕,可是那個妖嬈的女人扭著腰肢往他懷里靠來的時候,他便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矜持點!孩子們都在,做個端莊的樣子!”
柳芝噘著嘴,“那你倒是矜持一個給我看看,端莊一個給我看看!”
墨霸業一手抱著柳芝的肩膀,一手捏住自己的西裝領,提了提,傲氣的仰著下頜,“我是男人,能用端莊形容?”
“哼,我跟你的時候才十幾歲,讀書少分不清,要不是你禍害了我,我至于分不清?”
這是一個世紀難題。
墨霸業永遠爭不過柳芝,因為他真是去學校里把柳芝騙出來的。
但凡兩個人有爭執,柳芝就說自己因為讀書少……
最后不管是鬧還是哭,全成了墨霸業的錯。
可柳芝的手腕,卻不是讀書多,分數高就能匹敵的。
晚輩一一恭敬的問候墨霸業。
待墨霸業攜柳芝落座后,一改往日的暴脾氣,“吃吃吃,等我做什么!”
“孩子們是孝敬你,所以等著的。”柳芝朝著墨慎行眨眨眼睛。
墨慎行趕緊舉起拇指,點了點頭。
這動作快,但是其他人都看清了。
墨賢尚尤其不舒服!
難道說,柳芝和大房結了盟!
的確,二房還有男孩,怎么也輪不到三房頭上!
只是柳芝還沒有開口,墨霸業便看向墨謹言,“我聽說,你已經私下跟桑家的人達成了共識,要給他們暗箱操作,最后把帝王大廈的標讓桑家奪?”
所有的目光都不可思議的看向墨謹言,原來已經確定了!他們都以為還有商榷的余地!
“爺爺,我剩下的日子,估計就這個項目桑家還有機會做了。”
剩下的日子!
桑尋手指蜷緊,心也跟著擰成繩,又緊又疼!
她是不是不該為了母親的下落,讓墨謹言這般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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